凌晏不置可否，但表和神態表明他也是同意這番話的。

說話間，王褚已經在長風的帶領下走進院子，蘇音連忙將茶杯放下，規規矩矩地垂首斂眸站在凌晏后，當起了合格的婢。

王褚年近五十，生得濃眉大眼，劍眉星目，不說話不笑的時候自帶威嚴，讓人不敢輕視，魁梧的材無形中給人迫。

即使走進東宮，也沒有拘束的姿態，照舊昂首。

等進了主殿，他才對凌晏行了個標準的禮，“王褚參見太子殿下。”

“王將軍免禮，”凌晏抬手虛虛地示意一番，分寸拿地剛剛好，“不知王將軍今日特意來東宮所為何事？”

都是千年老狐貍，心眼一個比一個多，面子一個比一個會裝。

王褚抱拳，滿臉歉意，“犬子無狀，因事先不知姑娘乃東宮人，沖撞了姑娘，實在不該。臣已對他嚴加教訓，今日特意來向殿下賠罪，殿下網開一面。”

“哦？”凌晏微微蹙眉，回頭看向蘇音，“什麼時候的事？”

蘇音自然地接過話茬，在王褚犀利威嚴的目中說道，“今日在芳琉苑，奴婢看完表演后上了王公子，誰知……”

黯了一秒，繼續道，“后來多虧芳琉苑的姑娘趕了過來，奴婢才得以。”

一句話，半真半假。

王褚來東宮之前必定查探了一番，不管能否確定誰在背后慫恿，總歸能看出此次事件的蹊蹺。

“姑娘放心，我保證這種事不會再發生。”

這句話非但沒有安到蘇音，反倒惹得眼眶微紅，“王將軍品行京城中人有目共睹，奴婢自然是相信的。奴婢只是暗自慶幸屬東宮，若換了尋常子怕是沒有這般幸運。”

說完，手抹了抹眼角的一滴淚。

王褚怎麼會聽不懂話里的意思，卻無法反駁，他會主來賠罪無非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尋常人怎麼會有這種待遇，委屈了就了，最多打發點銀子當封口費。

可他又不得不接話，“姑娘說得極是，所以我已經讓這個不孝子足在家里閉門思過，等來年參加科考，莫要再出來鬼混。”

話說到這份上，已經是最好的結局，蘇音見好就收，凌晏極有默契的，“令郎確實年紀也不小了，到了該為國效力的時候。”

王褚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面卻略帶愁苦。

凌晏直接將這件事翻篇，“天不早了，王將軍可要在東宮用了晚膳再走？”

“多謝殿下意，臣府里還有些雜事要理，就不用膳了，”他對著凌晏抱拳行禮，又看了看蘇音，“臣告退。”

“長風，送王將軍出去。”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王褚就從東宮離開。

蘇音翻了翻他帶來的東西，眼底笑意逐漸明顯，“不愧是長期浸場的人，說話做事滴水不。”

他帶來的都是些子平常喜的件，沒有任何結討好東宮之嫌，明晃晃地告訴眾人他就只是為兒子的不當行為給一位姑娘道歉，跟東宮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