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晏見挲著藕的一匹布料沒松手，淡淡一笑，“喜歡？”

“還行吧。”

以前為了讓別人信服，會刻意在穿著上打扮得老些，總被秦楓嫌棄老氣橫秋的，但不以為然。沒想到重活一世，反倒喜歡上了這種明朗的。

“這應該是上乘的織錦，配得上你，”凌晏看白凈的手指在藕中穿梭，別有一番滋味，“喜歡就拿去錦繡坊讓人給你裁件裳，正好范禹生辰那日穿。”

蘇音保持半蹲的姿勢，抬頭看向他，笑道，“我私心里認為自己配得上最好的，可別人未必這麼想，若是這麼穿去丞相府，太過招搖了。”

凌晏眉梢微，“你已經夠招搖了，不在乎多這一次。”

蘇音想了想，“那倒也是，就算我穿著婢慣常的裳還是會被注意，就不妨再膽大一些吧。”

起，對著凌晏屈膝，“殿下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急什麼，讓人傳膳吧，也差不多到時間了，”凌晏打斷的話，“主子還沒說話服侍的人就要離開，你這婢當得也太不合格了些。”

蘇音一時語塞，心里腹誹幾句，還真就乖乖傳膳去了。

……

蘇音一共去了三次芳琉苑，才將裴永祁的字取回來。

凌晏打開卷軸，仔細描摹著上面蒼勁有力的大字，一筆一劃盡顯風骨，撲面而來的磅礴大氣與放不羈，跟裴永祁為人一樣。

“之前北璃放出消息，說裴永祁被皇室聘請出考題，引起一陣轟，學子紛紛前去應考，可到最后卻不是裴永祁出題。雖然眾人很憾，但北璃朝廷卻得了不人才。”

守江山得靠武將，治理江山卻不了文臣，當各國武力相差無幾的時候，吸引讀書人的手段就顯得尤為重要，裴永祁就是極好的磁石，因此他不論在哪個國家都很尊敬。

只是這小老頭格怪異，不吃，魏子淵能讓一個無心朝政，瀟灑俗的人做事，還是有些本事的。

蘇音聽著他的慨，只稍微抬了眼皮，并未說話。

當初請裴永祁出山費了不力氣，讓他出考題也是的主意。裴永祁只認蘇音，又沒歸順魏子淵，蘇音一死，小老頭立馬就收拾東西連夜離開了，半分留念都沒有。

凌晏見沒反應，偏頭問道，“怎麼不說話？”

“我不太了解，不好開口。”

一開口準餡。

凌晏不疑有他，讓長風把字收好，轉正對著蘇音，“你皮白，得住藕的裳，帶出去不丟我東宮的臉。”

裳昨天才趕制出來，今早蘇音就換上了。錦繡坊繡娘手藝確實好，這服單看沒什麼，穿在上卻格外出彩，不不輕浮，落落大方。

“謝殿下夸獎，”蘇音走到架旁取下披風攏在他肩上，“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出發了。”

凌晏看微微踮起腳尖給自己整理，默不作聲地直了腰桿，惹得蘇音一陣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