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言外之意這麼明顯，慧安公主豈能聽不出來？

憤又委屈，轉臉向喬皇后告狀：“母后，你瞧瞧二弟。我是他親姐姐，說這些也是為了他著想。他不領也就罷了，倒來怪我多事。”

喬皇后聽得頭痛，嘆了一聲：“你若真的心疼母后，現在就閉吧！”

慧安公主：“……”

慧安公主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慧安公主既嫡又長，子霸道慣了，皇子們都要讓三分。喬皇后疼長，素日多是捧著哄著。

沒曾想，今日先是被親弟弟噎得啞口無言，接著又被親娘撅了一回。

喬皇后心晦暗紛，此時哪有閑哄慧安公主。

喬皇后看向二皇子，低聲道：“阿景，現在沒有旁人，只我們母子三個。我問你，你是不是鐵了心要娶陸明玉？”

二皇子和喬皇后對視：“母后，這些日子，你已經問了我數回，我也一次次地答了你。今日，我說最后一回。”

“是，我非陸明玉不娶。”

慧安公主心里惱火不已，憤憤轉過頭來：“你是吃了豬油懵了心不，那個陸明玉有什麼好，你竟為了忤逆頂撞母后……”

“閉！”率先怒的，竟是喬皇后。

喬皇后霍然轉頭，目中閃著憤怒的芒：“這件事，自有我和阿景商議，不必你管了。”

慧安公主被氣得七竅生煙：“好好好！是我多事！我是出嫁的兒，是潑出門的水。親弟弟要娶哪個做弟媳，本不到我來多。我現在就走，省得礙了你們母子的眼。”

盛怒之下，拂袖而去。

喬皇后太一一，熱汩汩。再看二皇子，還是那副八風不我自有主張的模樣，頭就更痛了。

兒都是前世的孽債！

罷了！

喬皇后到底拗不過親生兒子，長嘆了一聲，態度終于了下來：“阿景，你說的沒錯。夫妻白首，是要過一輩子的。你想娶一個喜歡中意的姑娘為皇子妃，就隨你吧！”

二皇子舒展眉頭，目中有了笑意：“多謝母后。”

喬皇后打起神說了下去：“滎王嫡，這份足夠為皇子妃。陸明玉貌驚人，也沒辱沒了你。”

“不過，我得提醒你。陸明玉既不溫順，也不喜讀書。一神力，想來手也是極好的。你要是真娶了，日后過得飛狗跳夫妻不睦，可怪不得別人。”

“李昊對陸明玉的心意，眾人都看在眼底。這筆舊賬，你日后可別翻。免得兄弟失和，徒惹人笑。更會令你父皇心生不滿。”

“還有，陸家要招婿進門。你雖是皇子，也沒有強娶奪的道理……”

“這個母后不必憂心。”二皇子目中閃過一奇異的芒：“我自有辦法，令點頭應了親事。”

喬皇后再問，二皇子卻什麼也不肯說了，只低聲請求：“我被罰足，不能出宮。請母后宣陸明玉進宮，我想見一面。等見面之后，一定愿意嫁給我。”

喬皇后：“……”

喬皇后再次了角，在二皇子希冀懇切的目中敗下陣來：“好，母后依了你就是。”

只盼著陸明玉能堅持己見，斷然拒絕。

叩叩叩！

侍小圓恭敬地稟報：“啟稟皇后娘娘，啟稟殿下，皇上駕臨。”

喬皇后眼眸一亮，既激又喜悅，手抓住二皇子的胳膊：“阿景，你父皇終于肯見你了。”

“你父皇已經消了氣，待會兒你態度放些，好好向你父皇陪個不是。”

二皇子看著滿面喜的喬皇后，目中閃過復雜的緒。

似唏噓，似嘲弄，又似自嘲。

半晌，二皇子才張口應道：“母后放心，我知道輕重，不會再出言頂撞父皇。”

如此就好。

喬皇后松了口氣，笑著輕嗔道：“你呀，自回京之后，子就古怪了許多。往日你謙和孝順，子溫和。如今不知怎麼，脾氣又犟又擰。”

是啊，他早已不是昔日那個謙遜溫和的李景了。

遭遇過那麼多的事，他如何能一如當初？

二皇子扯了扯角，目中沒有半分笑意。

……

片刻后，永嘉帝邁步而。

喬皇后收拾心，出端莊得的笑容，盈盈一福：“臣妾見過皇上。”

二皇子也拱手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那一日鞭打兒子的形，歷歷在目。此時父子兩個四目相對，二皇子不半分怨懟，神如常。

永嘉帝倒是有些類似心虛尷尬的心，咳嗽一聲問道：“你養傷二十多日，現在如何？”

“兒臣當日只了些皮外傷，”二皇子恭聲答道：“周院使醫高明，細心照料半個多月。兒臣的傷勢已經大好了。”

永嘉帝嗯了一聲，板起臉孔問道：“當日之事，你現在可知錯了？”

“是，兒臣知錯。”二皇子對答如流：“兒臣不該出言挑釁三弟，更不該和三弟手。兒臣愧為兄長！”

永嘉帝：“……”

認錯認得這麼麻溜，為什麼他心里更不得勁了？

永嘉帝揮去心里的那一異樣，張口訓了二皇子一頓。重點是“兄弟如手足”“不可因區區一個子反目”。

二皇子一一應是。

永嘉帝總算滿意了：“從今日起，你可以出承乾宮了。不過，傷還沒徹底痊愈，暫時不急著上朝。”

二皇子恭聲應是。

父慈子孝，和睦融融。

喬皇后心大好，笑著說道：“皇上接下來是要去謹仁宮吧！臣妾心里也惦記著三皇子，和皇上同去吧！”

夫妻多年，喬皇后一直是個賢良的正妻。妻妾間爭鋒是免不了的，不過，喬皇后對庶子庶都算不錯。

不說別的，只看所有皇子公主們皆平安長大人，便得贊一聲喬皇后賢惠了。

喬皇后愿意主去探庶出的三皇子，永嘉帝心中自是贊許。

永嘉帝笑著看了喬皇后一眼：“好，皇后和朕同去。”

喬皇后回以端莊的淺笑。

二皇子不愿看親娘近乎討好的謙卑神，很快移開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