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瀾一邊說，一邊沖陸明玉使眼。

小玉，要冷靜啊！眼前可是二皇子。萬萬要忍住！千萬別手！

陸明玉深呼吸一口氣，從鼻子里嗯了一聲。

沈瀾長松一口氣，出文雅的笑容，和二皇子行禮道別。至于陸明玉……算了，不手揍人已經很好了。

沈瀾拉扯著陸明玉離去。

陸明玉顯然十分氣惱，步伐頗快。

沈瀾不得不加快步伐，待到后來，都快小跑了。

二皇子站在原地，目送著一雙的影離去，無聲而笑。

一旁的侍小圓，將主子的笑容盡收眼底，也笑著湊趣：“看陸四小姐對殿下這般在意，殿下總算沒白費這番心思。”

一眾皇子親兵：“……”

侍的，騙人的鬼。

陸四小姐剛才的反應是在意嗎？分明是氣惱得想揍人好吧！那位沈小姐急著告退，還不是怕真了手場面不好收拾！

睜眼說瞎話，虧小圓說得出口。

二皇子聲音里含著笑意：“小圓言之有理。”

小圓被主子夸贊，神一振，立刻笑著說了下去：“姑娘家臉皮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哪里好意思和殿下親近說話。依奴才看，不如殿下備些禮，奴才送去沈家別院。陸四小姐一定十分歡喜。”

二皇子贊許地看了小圓一眼：“這個主意不錯。”

親兵們：“……”

怪不得小圓公公能為殿下的心腹侍。

他們這些魯直的侍衛，比不過比不過。

……

陸明玉繃著臉，快步進了沈家別院。

沈瀾一路小跑，勉強跟在后面。待進了別院，已是一香汗淋漓，說話也有些氣息不勻：“小玉，等一等我。”

陸明玉停下腳步，轉頭對沈瀾說道：“沈姐姐，我知道你滿心疑。不過，我現在不想說話，先回屋子一個人待會兒。”

沈瀾善解人意地點點頭：“好。等你心平靜想說話了，我再去找你。”

陸明玉略一點頭，邁步離去。

綺云忙追了上去。

冬雪湊到自家主子邊，小聲嘀咕：“小姐，奴婢怎麼覺得，陸四小姐和二皇子殿下的關系不同尋常？”

廢話，瞎子都能看出來了。

心之所向，不由己。

嘖嘖！也不知小玉什麼時候惹上了這朵桃花。前兩日心郁悶，只怕就是因為這位二皇子殿下吧！今日的“偶遇”，或許也費了二皇子不“苦心”。

沈瀾心思敏銳，很快就猜了個七七八八。

低聲叮囑道：“今日路遇二皇子殿下的事，不可胡言語。你傳我命令下去，今日同行的侍衛丫鬟，不可多多舌。”

冬雪應聲而退。

……

陸明玉在屋子里待了一個時辰，直至正午才面。

沈瀾目一掠。

嗯，臉已經好看多了。

沈瀾沒急著詢問，笑著說道：“昨日吊的野山湯，還有不。我令廚下準備了一些山中珍菌和蔬菜，吊一個熱鍋，一邊刷一邊吃。對了，別院里還有果酒，我們正好飲上幾杯如何？”

陸明玉點點頭。

一雙好友，坐到了院中樹下。

食最能人的心。陸明玉滿心的氣悶，在嗅到四溢的香氣后化為食。沈瀾見運快如飛吃得香甜，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還能吃得下飯，且飯量更勝平日，可見沒什麼大事。

果酒微甜，陸明玉喝了半瓶，越喝頭腦越清醒。倒是沈瀾，酒量淺薄，很快有了酒意，臉頰泛起了醉人的紅暈。

“小玉，你兩日前進宮見過二皇子殿下？”沈瀾將心底的疑問問出了口。

陸明玉嗯了一聲，將杯中果酒一飲而盡，然后將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

沈瀾：“……”

兩人相識幾年，對彼此的脾氣都很悉。

沈瀾見陸明玉一臉憋悶的樣子，忽然覺得好笑，也真的輕笑了起來。

陸明玉白了好友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心這麼差，不來安我，竟還笑得出聲。是不是好朋友了！”

沈瀾努力忍住笑，聲道：“好，我不笑就是了。你現在總該告訴我，你和二皇子殿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明玉臉復雜又奇怪。不過，顯然和懷春扯不上半點關系就是了。半晌，才出幾個字：“前世債主，來討債了。”

沈瀾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陸明玉看著沈瀾歡快的笑，自嘲地扯起角：“我就知道你不信。”

其實，說的都是真話。

奈何這真話聽著太胡扯了。

沈瀾笑了許久才停：“小玉，我還是那句話。你不想說，我不會追問。你什麼時候想說了，再張口不遲。”

總之，別用這種胡扯得離譜的理由來敷衍。

陸明玉還能說什麼？只能點點頭：“一時半會也說不清。總之，我半點不想見他。”

沈瀾抿一笑：“你不想見人家，人家卻是想見你的。地跑來皇莊別院，不知在山間站了多久，就為著和你‘偶遇’。”

陸明玉：“……”

陸明玉有些頭痛，用力了額頭：“我們換個話題。”

說什麼都行，別提可惡的債主就好。

沈瀾很配合地轉移話題。不過，看陸明玉一臉頭痛的模樣，實在新鮮有趣。

以陸明玉的脾氣，看誰不順眼，天王老子也得先揍一頓再說。這位二皇子殿下，令陸明玉氣悶傷，卻又忍未發，簡直是前所未有。

“啟稟小姐，”冬雪笑著來稟報：“二皇子殿下打發侍送了些東西來，說是請陸四小姐當面收下。”

嗯，作果然快得很。先是偶遇，接著遣人登門送禮。接下來一步，是不是就該親自來拜會了。

沈瀾看著陸明玉。

陸明玉又是一陣憋悶，張口道：“讓小圓滾回去！”

連二皇子的侍什麼都知曉。

沈瀾意味深長地看了陸明玉一眼：“你確定？”

小圓滾了有什麼用。二皇子又不肯滾！不但不肯滾遠，還要在面前晃悠，提醒這個欠債的趕還債。

陸明玉嘆了口氣，改了主意：“讓他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