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小圓滿臉帶笑地過來了。

小圓生了一張圓臉，清秀的臉孔上滿是笑意，頗為討喜：“奴才給陸四小姐請安，給沈小姐請安。”

沈瀾含笑道：“小圓公公不必如此多禮，快些請起。”

小圓是二皇子的侍，頗得二皇子信任。俗話說，打狗也得看主人。小圓雖是無的奴才，所到之，卻無人敢輕視小瞧。

陸明玉的目落在小圓的臉上。

前世，二皇子意外“陣亡”，小圓公公自請殉葬。這份忠義，著實見。

小圓能得二皇子青睞，也確實有過人之。

不管陸明玉的目如何冷凝不善，他都一直笑臉以對：“陸四小姐，今日山間偶遇，二皇子殿下心中喜悅。特意命奴才送些宮中點心和果脯脯來，留著陸四小姐品嘗消遣。對了，還有兩壺上好的果酒。請陸四小姐笑納！”

轉頭一示意，另兩個侍恭敬地將禮呈上。

這禮，既不貴也不重。就如相的朋友，有了好吃好玩的，隨手打發人送一份前來。

不收吧，顯得自己心眼小斤斤計較。

收下吧，又有些氣悶不暢。

畢竟，收了人家的禮，就得還禮。這一送一還，以后還怎麼保持距離說兩人半點不？

以前怎麼會覺得二皇子是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

明明心眼比篩子還多。

陸明玉忍住輕哼一聲的沖，淡淡道：“既是送來了，就放下吧！替我代個話給二皇子殿下。”

肯收禮就好。小圓心中暗喜，笑容更殷切幾分：“是，奴才一定將陸四小姐的話代傳到殿下耳中。”

陸明玉淡淡道：“你告訴他。我陸明玉言而有信，說過的話一定算數。等及笄禮后，我會給他回復。在這之前，不準再來煩我。也別再制造機會偶遇之類。否則，我的拳頭可不認人。”

小圓：“……”

沈瀾：“……”

饒是小圓最伶俐圓，此時也快掛不住笑臉了。

沈瀾咳嗽一聲，笑著打圓場：“多謝殿下送來的禮。冬雪，去取兩個紅封來給小圓公公。還有，昨日小玉妹妹去林間打獵，獵了幾只野，廚下已收拾得干干凈凈。請小圓公公帶些回去，也請殿下嘗個新鮮。”

總算補全禮數，將小圓打發走了。

待小圓和另兩個侍離去后，沈瀾用幽幽的目看著陸明玉：“小玉，你到底和二皇子說過什麼？為什麼要在及笄禮之后給他回復？”

說謊不痛苦。

痛苦的是，扯了一個謊，要編更多的謊言。

陸明玉角溢出一苦笑，輕嘆一聲：“個中，不必多提。簡而言之，就是他想娶我，我十分不愿，卻又不能不理。所以，借著及笄禮拖延兩個月再說。”

以抵債這等事，想起來就令人抑郁。

沈瀾已經猜到了幾分，聽到這等話，有些好笑，張口安道：“你實在不愿，張口回絕了便可。便是皇子，也沒有強娶的道理。再者，你欠了他什麼，還上便是。還要陪上自己的終大事不。”

陸明玉心里又長嘆一聲。

事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

……

在山間別院小住，最大的樂趣就是山間漫步欣賞春景。“偶遇”過二皇子之后，陸明玉徹底沒了山間漫步的雅興。

沈瀾善解人意地建議：“這個時節野兔山羊也格外。不如我們一同進山林打獵，今晚回來烤吃怎麼樣？”

何以解憂，唯有食酒了。

陸明玉點點頭，換上輕便利落的武服，長發編一條長長的發辮，背著弓箭，右手握著長劍，真是又又颯。

穿著淺藍武服的沈瀾，捧心嘆息：“小玉，你為什麼生做了兒？如果你是年郎，我此生非你不嫁。”

陸明玉被逗得莞爾一笑：“這話可別被我二哥聽到。不然，他不知該有多郁悶。”

提起陸非，沈瀾心中一陣甜意，抿一笑。

進山打獵，自要帶上各自的侍衛。

陸明玉和沈瀾在侍衛的簇擁下出了別院，沈瀾低聲開起了玩笑：“山間路只有一條，只要有心，偶遇也不稀奇。山林這麼大，總不會再偶遇了吧！”

陸明玉白了好友一眼：“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沈瀾輕笑不已。

難得見自信昂揚的陸明玉吃癟，幾乎是對二皇子避之唯恐不及，連提都不愿提，倒也有趣。

很快，沈瀾也笑不出來了。

走出沈家別院，剛進山林，就見一個著青武服的俊年在前方不遠。一眾材高大健壯結實的侍衛簇擁下，愈發顯得青年溫文爾雅俊如玉。

還真是“巧”啊！

沈瀾迅速瞥了陸明玉一眼，

果然，陸明玉的臉又在泛黑，右拳一，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響：“沈姐姐，你在這兒等著。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沈瀾用盡全力拽住了要沖上前暴揍二皇子一頓的陸明玉，急急說道：“小玉，你要冷靜，千萬別沖。他可不是等閑之輩，像金二公子那等人，揍也就揍了。這可是二皇子。你到底是臣，對皇子手，豈不為陸家招禍？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陸家上下想想。”

最后一句，擊中了陸明玉的痛。

事實上，就算不為了陸家，真對上二皇子，這一拳怕是也揮不下去。畢竟，欠債的人是。

對著債主，是直不起腰桿的。

二皇子也是窺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偶遇”。

陸明玉怒哼一聲，憤憤將拳頭放下。

沈瀾又低聲勸道：“既是遇上了，前去打個招呼。別失禮于人。”

陸明玉嗯了一聲，不不愿地被沈瀾拉著走上前去。

沒等兩人行禮，二皇子出一個訝然驚喜的表，搶著說道：“陸四小姐，沈小姐，真是巧的很。昨日在山間偶遇，沒想到，今日進山打獵，又再次巧遇。”

陸明玉皮笑不笑地呵呵一聲：“可不是麼？可見我和殿下確實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