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冷宮第三年》22、肖不修說,你敢跟狀元私奔,我打斷你另1條
案子也結了,錢也找回來了,重點是還和南廠的人混了一點。當然,最最重要的是認識了一個又帥又有錢的小哥哥,我真是滿心歡喜。玉佩沒收下,但關系理好了,以后出了宮,或許還能去他家混個吃,鴻賓樓啊,糟溜魚片啊,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肖小六帶著我四轉轉,特別是去了文書看了那些通天高的還沒有整理好的卷宗。“為啥不一結案就趕寫文書呢?”
“侍衛們大多不識字,為了確保文書們的安全,基本上不會出門查案,所以只能等侍衛們有空來口述案。可是,每個人的時間又不一樣,今天張三明天李四,有些案復雜的,就有更多的認證證要整理。這日子久了,東西就越來越多。再有,南廠的名聲擺在那里,也沒什麼翰林、舉子們愿意寒窗苦讀后來這里工作。另外,這里理的案子有不是涉及的,也不太方便臨時找人理。久而久之,我們這些文書一天十二時辰都要抄寫,也是怨聲載道。肖大人之前問過我們需要什麼樣的人?大約是看到了這里的況。”
“嗯,的確很棘手。”文書的環境還不錯,單獨院落,四間大瓦房。沒有多余的裝飾,沒有雕梁畫棟,全是素的廊柱,更沒有花花草草,甚至連水缸也只放在了大門口。防火防水為第一要素。這里雖然文書多,但也算干凈整潔,至不混。只有同一案件的卷宗堆放在一起,略略雜。這院落位于南廠的核心地帶,可以看得出地位很重要。二十個人的編制,但是要面對整個大月國的各類案件的整理和謄寫,也是個巨大的工程。我之前所寫的不過是冰山一角,看看這個規范和制度,也能到肖不修是個嚴謹的人。
“肖大人怎麼說我?”
“特別簡單,就說了一句:有什麼著急的,需要快速整理的,給我準備出一份來,我找到了一個人可以做。所以,我想都沒想,就先把眼前最棘手的那個張誠殺妻案先挑了出來。”
“喲,現在都有名字了?當初什麼?”
“鴻圖閣大學士長媳自殺案。”
“哎,倒也是對的。”我嘆了口氣,“現在這個案子又有延,怕是又要改名字了吧。”
“是啊,還沒想好。”肖小六可能也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這一案涉及的人和事太多了,我們幾個人連夜整理了證,不過最終的報告還沒有寫。”
“為何?”
“真的沒時間也沒力。”肖小六開始抱怨,“年初乾州員貪墨的案子還等著寫報告呢,我們幾個通宵整理了很長時間,證人證言太多了,大家都有些吃不消了。”
“哦,就我寫的那兩筐,是其中一部分吧?”
“對,這僅僅是一部分,還有很多很多。”
“那一會套個車給我拉宮里去吧,我回去弄。”一聽還有,我很是高興。至與我而言,第一有事做,第二有錢賺,第三有理由出宮玩。不就是寫幾個字麼,簡直是太劃算了。
“好勒!”肖小六高興。
“對了,小六哥,因為我排老七,就這麼您了哈。我先問問,都有誰知道我的份?”其實,我還是介意的。
“應該不多,僅限于南廠核心的幾個人。我是因為正好和你對接文書,所以才知道。陳字號那一隊,就是今天參與賭注的幾個人,是特別派給你的侍衛。其他的人應該都不知道你的況,肖大人也下了封口令。放心,南廠的保工作做得最好,并且,我們這個惡名也是可以的。但是,我要給自己正名一下,我們有惡名,其實也是故意的,給百姓造一種威嚴惡魔的形象,也能夠起到震懾作用。也并非全都是壞人,比如我,就真的很不錯的……”
“小六哥,我知道了。”我必須打斷他的話,否則他真的沒完沒了了。“對了,一會就把張誠殺妻和陳志典這個案子的資料也給我一并送進宮里吧。三日后,麻煩您來一趟拿最終的報告。”
“小七!”肖小六有些驚喜。
“別!我是覺得這個案子我至跟了一個全過程,應該寫起來比較快而已。當然,我也需要一些人證證相互佐證,所以要這些東西。還有,我寫的比較快,字也比較好看嘛。”我也要自己夸一下自己。
“對對,肖大人對你的字也是有過褒獎的。”
“哦?怎麼說?”
“中規中矩中著秀麗,金戈鐵骨的筆劃中能夠到書寫時的力度和自信。”
“這算是高評價?”
“豈止是高評價,很高。”
“那我就放心了。”我笑瞇瞇地又轉了一圈,“那咱們吃飯去吧,我了。”
“不是剛吃過麼?”
“日頭都偏西了呀!下午茶也沒吃,自然是了呀。”我抓住他的袖子往出走,南廠的大廚房我還是認得的。“讓陳二也來吃個飯,一會回宮之后可沒有好吃的了。”
“我給你打包帶過去。”
“可別,我宮里那幾個主子跟狼一樣,你打包多東西都能一頓吃掉。”穿過走廊的時候,我看到陳不惜正在和陳二說話。溜達過去的時候,他們也沒防備我。“我們在說那個黃三拉的病人。”陳不惜沖我點點頭,“你來的正好,陳二說還有些事要說。”
“這病人有問題?”
“這人也是要參加科舉的人,姓柴,名文進。一周前突發疾病,家中又窮,所以才去親戚家借錢。我剛去送銀票過去的時候,看到正有大夫替他診治,說是要一份雪絨草來做藥引子,這東西五百兩,但據說只要吃了就能活命。所以,我就拿了咱們小金庫的里五百兩買了這個雪絨草。我也是一時急,沒有跟大人商量。現在,特地過來跟大人告罪。”
“這錢是小七的,你跟說就好。”陳不惜把球丟給我。
“咦,我不是說了麼,這個小金庫的錢就是給大家用的,隨便用。你這是救人,比咱們吃吃喝喝更有意義。再說了,咱們又不是白給,要他還的。”
“我忘了說了,我就直接給了。”
“沒事沒事,一會補一個借據,就說他借我們南廠的錢,日后連本帶利的還。”我笑嘻嘻地說,“咱們的惡名必須樹立起來,可不是什麼好人設。”
“得令!”陳二立時答應。
“話說,明日科考,這人現在如何了?能參加考試麼?”
“氣好了很多,應該是藥效到了。大夫說是肺癆病之類的,也就是讀書太多了,吸了書中的蟲子什麼的,堵住了肺部,現在吃了這個雪絨草,應該就通暢了。”
“這五百兩的藥的確也是貴了些,可是一給錢就能拿出藥來,這大夫不會有什麼問題吧?畢竟這藥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有的。你要不要去查查?”我問陳不惜。
“查!必須查!不能放過任何壞人!”陳不惜現在倒是很聽話,說什麼都答應。
“那高稟文回去了,他的老師和仆人呢?今晚有沒有人幫他備考……”我又問道。
“放心,那些人都到了,我剛才也去看過了。鴻賓樓是他自家的買賣,你有什麼不放心的,人家大家大戶,有錢人。”
“嗯,那我就吃個好吃的,開開心心回宮去了。”我這個人沒什麼大追求,就是我認識的人都平安,所有的事都順利。所以,我每年許下的心愿都是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僅此而已。
宮門鑰匙落下來之前,我帶著陳二趕著馬車靜悄悄地回了冷宮。陳二說,此時回宮最是安靜,暗哨都。所以,冷宮妃子出宮的事,就這樣結束了。有了這次的經驗,我也大致對宮宮外的地理環境有了了解,并且也轉了轉南廠的環境,對目前自己的生存環境有了大致了解。至,現在還沒有人想要我的小命,我也沒什麼仇人和慕者。此時此刻,我應該是最安全和快樂的。只是不知道以后,未來會發生什麼,會遇見什麼人。
馬的蹄子都包上了布,所以行進在皇宮里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在通過那長長的宮墻甬道時,我掀開簾子看著夜空星星閃爍,心里也不知道要想什麼才能配合如此靜謐的氣氛,只是覺得面對未來的路,可能還有很長。
陳一在冷宮門口等著我們,一見我們回來就立刻上前搭把手讓我從馬車上下來,然后低聲說:“今天那個黃娘娘在藏書閣轉了一圈,但沒有來冷宮。”
“哦?”我有點詫異,“這位娘娘什麼來頭?”
“禮部尚書最小的兒,進宮三年,皇上經常去宮里坐坐,寵不好說,但至不壞。”
“所以是寵妃?大家都讓著?”
“嗯,可以這麼說。”
“那就是自掘死路了。”我冷笑了一下,“放心吧,要是不說話,反而還能得寵一些。如果再這麼下去,不是父親要倒霉,就是要倒霉了。”
“小主子這話?”陳一有點沒聽懂。
“沒事,等著看吧,咱們不著急。最近我也不會出宮,有事,就你和陳二出去就好了。我要踏踏實實抄文書,修養。”我往里屋走,玉嬤嬤迎了出來。
“小主子吃了麼?我們還有稀粥。”玉嬤嬤問。
“吃了,累了,我想睡了。”折騰一整天了,鐵打的我也不了了。
“我讓他們給您鋪好床了,洗把臉再睡吧。”
“嗯。”這一次回冷宮,忽然有種陌生,是不是我已經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所以,這里已經不屬于我了?胡想著,洗了臉就睡下了。日子就是這樣,慢慢前行,從不回頭。三日后,我寫好了張誠和陳志典的案子文書,吹干了筆墨,又細細通讀了一遍,心里唏噓這陳玉芬的命運。
肖小六進來的時候,我正在洗手。“小六哥,你來的剛好,我寫完了,就放桌子上了,你瞅瞅吧。”
“好。”肖小六立刻拿起來看,我轉又去另一間屋子換服,玉嬤嬤他們做了一條新子給我,讓我去試試。淡藍,雖然布料不好,但裁剪極為致。款式是今年最流行的,“娘娘們和京城里的家小姐都穿這一款,我們又稍微改了改,更利落一些。小主子果然是長大了,服都能夠撐起來了。不如,我們給小主子化個妝,也一。”宮秀麗是最會說話的,深得我心。
這些宮也都是化妝高手,平時也沒事做,就喜歡搞一些胭脂水互相描摹,有些妝容還真的是很好看呢。當然,們如果化妝技巧好,被娘娘們看中要了去,也能夠得到重用。我這宮里的兩個大宮,其實手藝都不錯,秀麗是失手打碎了袁貴妃的一盞特別貴重的燈,春曉是有天夜里睡著了,沒看見皇上進來。結果,李貴妃披頭散發的樣子把皇上給嚇到了。這兩人都屬于犯了錯誤被貶到冷宮的。但是,化妝的手藝都是數一數二的。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居然就把我畫好了。“小主子年輕,皮好,隨便弄弄都好看。”這話說的,我真聽。就是我們冷宮這鏡子實在是太模糊了,我連自己的臉都看不清楚,反正他們說好看就是好看吧。不過,我可以找肖小六實驗一下。
我拎著子,回自己的屋里,打算讓肖小六看看。一推開門,看到肖小六淚流滿面地站在書桌后面,肖不修背對著我站著,姿拔。聽到我推門進來的聲音,他回頭看了我一眼,一瞬間,我覺他的眼睛凝固住了,表也有些凝固。
嚇得我以為我又犯了什麼錯誤,立刻往門口退,“沒事沒事,我沒事,你們說你們說。”
“李小蠻,回來!”肖不修又恢復了冷面修羅的樣子。
“不不不,我就不回來了!”我繼續往門口退,心里想著剛才干嘛跑那麼快,進到屋里這麼多,現在退出來有多困難。
“陳一陳二關門!”肖不修這聲音,凌厲毫無。“李小蠻,現在停下來,我還能饒了你。”
“我又煩什麼錯了?”我不愿地站住。
“你要是想和狀元私奔,我現在就敲斷你另外一條!”肖不修居然連牙齒都出來了,兇神惡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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