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孽障，孤就以這高僧舍利你虎魂，封你兇。”

畫面一轉，九層佛塔之上，著金袈裟的僧人敲著木魚，“逆天之行，損人害己，施主意已決？”

“孤倒想看看，天何以為天？孤亦能為天！”

話落，袈裟化為塵埃，高僧化作一粒紅石舍利。

……

不知過了多久，陸綺云恢復意識，識海翻滾幾炸裂，用力按住額角，調息片刻才穩固下來。

剛才幻象的視角是始皇帝？

隨著修為一同消失的神識忽然恢復了，而且遠高于煉氣一層的程度，恐怕已經達到筑基期的神識強度。

慢慢將神識放開，大半個蘊龍山脈都籠罩在神識下。

茯苓在灶房煮飯，替在床邊坐著。能清楚地覺到整個蘊龍山脈的靈氣流，以主西兩峰為中心，縷縷的靈氣向周圍溢散。

兩峰就如兩極的兩陣眼。

玄機還是在地宮里。

接下來，陸綺云有空就在地宮修煉，偶爾回去看看茯苓，盡量不讓拙劣的替餡，半個月過去，功突破煉氣二層。

以同樣注靈力的方式打開了康寧帝的墓道封石。

康寧帝的地宮與始皇帝大同小異，但比始皇帝更多了些生活氣息，地宮中簡要繪制了康寧帝的生平，多是萬眾仰，百姓戴的高歌場景。

墓室里同樣擺著黑白兩棺槨，不同的是棺槨下沒有繪制陣法圖騰。

陸綺云推開白棺，映眼簾的是一位姿容清麗的子，子兩鬢有銀，面容威儀，頭發未著點綴，如綢緞枕于下，一襲黑描金龍袍增添了幾分肅殺之。

“這是……”

白棺屬，應為康寧帝的棺材，且皇后又絕無著龍袍的道理。

看到子中一，陸綺云按住下顎仔細瞧，果然也有一顆珠子。

黑棺里是一骸骨，尸干癟。

看形應是年男子，陪葬的飾許多都腐化了，看不清原貌。

還以為這種珍貴珠子大周皇帝人手一個呢，看到這骸骨陸綺云反而松了口氣。

這才比較正常。

目轉向白棺中的子，忽然，想到地宮中壁畫里的君王亦是黑龍袍，頭戴珠冠。

康寧帝其實是子！

許是在始皇帝的芒下，國志對康寧帝只有寥寥幾筆。他是始皇帝唯一子嗣，固有觀念下就想當然地認為是男子。

在男尊卑的世俗觀念里，始皇帝將帝位傳給兒，陸綺云對始皇帝越發好奇。

兩顆珠子，兩個人，皆著龍袍……

陸綺云心頭一跳，原來如此！

始皇帝逆天而行，繁瑣的封靈陣一環套一環，陸綺云頗覺頭疼，即便是通于陣法的大能恐怕也得花個幾年破陣。

有人進山了！

神識放出去，陸綺云皺皺眉，他來做什麼？

“在這等朕。”

“喳。”

衛喜使了個眼，侍衛手一抬，把想跟進去的茯苓攔在門外。

“我要進去！”

最近娘娘呆呆傻傻的，不曉得是不是看書看得，得去看著，不能讓娘娘被欺負！

“你這奴婢不懂規矩！”衛喜怪氣地道:“陛下和娘娘說話你哪門子瘋？不想挨板子就在這待著！”

周奕辰穿著便服，只帶了衛喜和私衛出來，他一向謹慎多疑，心來到這來也算是冒險之舉。

說不清為什麼，總想來見。

總覺得能等來的服，的小意哀求，可陸文棟照常上朝，從未提過給求，甚至他主暗示，陸文棟都榆木疙瘩似的不接茬！

服了會恢復的后位嗎？

“你可有想朕？”

眼前的人垂著頭，一言不發。

周奕辰不悅地瞇起眸子，環視一圈簡陋的屋子，冷笑道:“以前你可不會委屈在這樣的地方，這次你們陸家又在謀劃什麼，不惜用上苦計了？”

眉宇間泛起厲，周奕辰忽然欺近，猛地住的下。

“朕問你話！”

替睜著眼睛，目茫然。下被掐出紅痕，周奕辰盯著，目移到飽滿嫣紅的上，心弦微，俯吻下去。

陸綺云趕回來就看到這一幕，頓時一陣惡寒。

“唔！”

沒到，腹部卻挨了一手肘，周奕辰悶哼一聲，只見陸綺云眉梢挑起，手里不知何時拿了一截桂花枝，“皇上，請自重。”

整個大周都是他的！讓他自重？！

周奕辰神暴戾，“陸綺云！你一輩子都休想逃出朕的掌心！無論是母儀天下，還是階下之囚，朕想如何就如何！想重掌后宮嗎？取悅朕！”

所有的冷靜探究在看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厭惡后崩潰，口仿佛燒起一把火，哪怕是死都得死在他邊！

相伴十余載，他對一開始是利用，后來是不耐，比起的端莊賢淑，他更貴妃的溫，所以他一腳踢開了。

然后……

他后悔了？

不，不可能！

“哦。”

面對周奕辰的怒火，陸綺云漫不經心地撇撇，自顧自地坐在榻上倒了杯茶。

他剛手去接，陸綺云自己仰頭喝了。

“你多注意點貴妃。”

始皇帝能預料到他的后代是廢嗎？周奕辰眼眶微陷，眼底布滿，狀態很不好。

周奕辰不語，眸深邃不知在想什麼，看的目探究，失控只有一瞬，又變那個喜怒不形于的帝王。

半晌，他冷笑:“你和周商禮是約好了，都盯著貴妃麼？”

……

皇城的暗洶涌影響不到市井坊間，最多是傳出一些繪聲繪的小道消息。

食客的閑談從被野啃食的傷亡者說到圣上選秀，陸綺云一碗餛飩也見了底。

《天玄正宗》中所用的文字是古篆，從陸文棟那里旁敲側擊得知宮中藏書閣有古篆研究的文冊，想從始皇帝留下的冊子里找到線索只能跑一趟皇宮。

有了修為，進出皇宮如無人之境。

藏書閣在萬辰殿西面，呼吸間就從宮門到了萬辰殿附近，有兩人穿過假山過來。

陸綺云微愣，斂息凝神。

“能保證萬無一失嗎？”

來人聲音得很低，即使他的眼線在附近，仍保持著謹慎。

“此妖狡詐，上次誤讓它逃又連害無辜命，此番怕是實力大漲。”

道士聲音沉重，頗有擔憂。

“花燈會機會難得，錯過便難再引它出宮了，這次布置是最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