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追上李漁，余落英擔心的不行，卻也只能轉回院子。

回到窩前，看著被網兜罩住的野鴨子，也納悶，為啥這只野鴨的個頭比昨天大了兩圈呢？還一連下了兩個蛋，每個都那麼奇怪，這到底咋回事？

難不，真是被李漁親過的緣故？

頓時嚇一跳，突然想起來剛才也被那臭小子親到了！

余落英嚇壞了，慌忙跑井臺去洗臉，一邊洗一邊忐忑的嘀咕著：“壞了，我不會也變大吧？該不會……懷孕吧？”

……

在余落英忐忑的猛洗臉頰時，李漁已經一陣風似的吹到了鎮上。

鎮子整像個大葫蘆，因此得名葫蘆鎮，而過了葫蘆口之后就是葫蘆集，是十里八村最大的集市，除非農忙，其他時候基本不斷人。

李漁對鎮上也不太，轉了幾圈集市悉了下，看遍各種小攤販，跟著在一個賣鴨蛋的旁邊蹲下。

攤主梳著鄉下罕見的大背頭，正用公鴨嗓跟旁邊攤販扯淡，吹噓他當年外出打工時的輝事跡。

這種人多是鄉下的面人，出過遠門開過眼界，雖然沒掙到大錢，但是頭腦活泛些。

別人都用一塊破布或者蛇皮袋擺攤，他居然用電三，拉了滿滿一車帶糞花的青皮，估計是回鄉養鴨子的。

瞥見李漁并排蹲在他旁邊，大背頭叼著煙打量過來，有些狐疑：“買青皮？八一個，五塊錢六個，來幾個？”

李漁搖頭，繼續空著手頓在那。

大背頭微微皺眉，突然樂道：“咦，你不是余家凹的那個上門傻子嗎？嘿，小傻子你還敢出來趕集，不怕被人賣了？”

自己這麼大名氣嗎？李漁頓時呲呲牙，眨眼道：“你咋認識我？”

“可不得認識，附近幾個村子誰不知道你呀，白生一副好皮的上門傻子嘿！”大背頭嗤笑：“更何況我是你們上游吳家村的，跟你們村打架見過你。”

“哦。”李漁心道難怪，上游吳家村跟余家凹搶河灘時，他的確看過熱鬧。

“別哦啊，來幾個青皮？吃了長腦子的，不騙你，上有錢沒？”吹牛吹的口干舌燥，大背頭還沒開張呢，想著先忽悠一把。

李漁搖頭：“不買，估計也沒誰買吧？八一個六個四塊八，你買五塊這不多要兩，糊弄鬼呢？”

“哎喲臥槽！”大背頭嚇了一跳，趕擺手讓他別聲張，震驚道：“鄉下人都不會算數，覺得多買肯定便宜，就沒人瞧出來過，你個傻子怎麼會算賬？”

“你才傻子呢，你全家都傻子！”

李漁懟他一句，指指腦袋道：“開竅了懂不？想讓我不聲張也行，把你馬扎借給我用用，你坐車上去。”

“坐車上多不得勁，再說了，你要馬扎干啥？”大背頭有些奇怪。

“那你別管，不給我可吆喝了！”李漁憨實笑著。

大背頭倒吸口涼氣，左右看看沒瞧見余老蔫誰的，還真有點怕李漁瞎咋呼，畢竟傻子都一筋，只得郁悶的讓出馬扎來。

然后他就看到，李漁坐在馬扎上，掏出兩個碩大的青皮放上，開口吆喝道：“賣青皮嘍，野鴨王剛下的，還熱乎呢，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不買你看一看，保準能開眼。”

大背頭差點從電三上栽下來，被煙嗆的眼淚都咳出來了，氣道：“什麼玩意，你個傻子竟然跟我搶生意！”

他說著瞥了眼兩個野鴨蛋，眼睛瞪大了些，嘀咕道：“什麼野鴨王，都沒聽說過，你這是鵝蛋吧小子，涂了漆打了拿出來坑人？”

李漁瞥他一眼，繼續吆喝：“瞧一瞧看一看了啊，野鴨王的蛋，專治腰膝酸起夜盜汗，我這野鴨蛋又名塌炕，是人的容院男人的加油站，手快有手慢無嘞！”

“你看著我吆喝啥！”大背頭頓時被喊的有些心虛，眼見不人被這古怪的吸引招來，頓時紅著臉有些生氣。

“誰需要誰知道！”李漁笑說著，掌心托起野鴨蛋，繼續道：“別管是男人癥婦人癥，還是老人癥小兒癥，別管是啥癥，一顆蛋口，啥病都趕走！”

“你住行嗎？哪學的一套一套的！”大背頭有些氣，主要是他那一三車的青皮，跟李漁這比起來就跟鵪鶉蛋似的，實在是膈應。

聚攏的人群越來越多，議論聲也紛紛四起。

“沒見過這麼能吹的，當這野鴨蛋是仙丹呢？不過，這真是野鴨蛋？”

“瞧著還真是，不過個頭忒大了些，還有澤的，旁邊這車瞧著就丑多了。”

“見鬼了，旁邊的是家養鴨蛋，怎麼比野鴨蛋小這麼多？商啊！”

大背頭想吐，心道是我的鴨蛋有問題嗎？分明是他的不正經啊！

這樣下去可不行，他咬咬牙道：“傻小子別嚷嚷了，你這兩顆蛋我買了，幾塊？”

“單買一個六百，對買給你優惠，給一千吧。”李漁眨眨眼笑的樂呵。

“多？！”大背頭剛準備兜掏錢呢，聞言瞪大眼睛：“你個傻子搶錢呢？兩個一千？當你這破蛋是金的啊！”

“誰的蛋破不中用沒點數嗎？”李漁樂呵呵道：“買不買，不買就繼續看著。”

“傻子才會買呢！我看你不但傻還是個瘋子！”

大背頭氣惱，對著人群嚷嚷道：“都別看了，這是余家凹的上門傻子，出來發瘋呢，有啥看的！來來，看看我的青皮八一個，五塊六個，價廉啊！”

聽他這話，人群頓時興趣索然，心道原來是傻子出來瘋了，便準備散去，畢竟大熱天的，沒誰樂意頂著大太看傻子，那才真傻呢。

可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西裝革履的壯漢跑過來，急切道：“你剛才喊的是真的？這野鴨蛋真能治病？心絞痛能治嗎？”

“能啊，不是說了嘛，一顆蛋口，啥病都趕走！”李漁自信吆喝。

“你確定？如果無效，可就不是讓你退錢那麼簡單了！”這人人高馬大，瞧那眼神氣勢就不是個善茬。

人群被這突然的況吸引住，很好奇李漁會不會嚇跑。

李漁卻認真道：“你說下病人大概啥況先！”

“你還懂治病？”那壯漢皺眉，卻顧不上廢話，直接道：“老人，常年心絞痛，忘了帶藥，到底能不能行，別耽誤時間！”

“拿去！”李漁自信抬手拋出一顆野鴨蛋，擺手道：“直接磕破喝下，不管用來找我，我負責！”

壯漢接住野鴨蛋，瞥了他一眼顧不上多說，丟下六百塊錢轉跑開。

“我靠，還真有買的？花六百買一顆大點的野鴨蛋？瘋了吧？”

“有錢燒得啊！還是為了救人，一個敢賣一個敢買，傻子見傻子了吧！”

“小子趕拿錢跑路吧，不管用還耽誤了人家救人，你可就完蛋了！”

有眼紅的有看戲的，也有好心提醒的，人群哄哄的，可李漁卻穩坐馬扎，只是有些好奇，剛才那壯漢是個好手，葫蘆鎮哪來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