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漁，你咋熊貓眼了？昨晚沒睡好？”

次日一早在河堤了面，余落英有些訝然，這幾天還是頭一次見李漁蔫呢。

“咳咳，是沒睡太好，想著咱們要發財了，激的。”

李漁有點心虛，總不能說做了一晚那啥夢吧？天不亮就起來洗了服，賊尷尬。

“你啊，還沒影子的事呢，還能激的睡不著。”

余落英也沒多想，招呼著：“走吧，早上正是野鴨覓食的時候，咱們正好可以一遍窩在哪，回頭好抓。”

這方面余落英算半個專家，李漁自然沒意見，倆人一個拿著竹籠，一個扛著大網兜，興沖沖的朝蘆葦叢走。

前半段倒也順利，沒費太大力氣就找到了好幾野鴨巢，可沒想到的是，倆人在蘆葦叢里蹲了大半天，最后卻只見到要趴蛋的母鴨回來，總共也就捉到了三只。

“咋都飛不回巢，不該回巢了嗎？”李漁若有所思，其實約有了猜測。

余落英也很奇怪：“只有趴蛋的回來了，其他的好像被嚇到了，是不是被咱們嚇到了？”

“先把這幾只送回去，我喂過它們咱再來看，指不定就都飛回來了呢！”

李漁覺得有必要去上游看看，便先回去，用了許靈氣幫著這幾只梳理一番，先讓它們能老實待著再說。

安頓好之后讓余落英先照料著，李漁自己折回河堤，準備去上游。

可不料剛到河堤，遠遠就看到上游沿岸來了一群人，手里長桿短兜的，瞧著得有十來個，正來回拉蘆葦。

李漁挑眉，心道果然是有人下手了，來的還真快！

他呲呲牙大步迎上去，暴喝道：“住手，跑我們村來干嘛呢！”

岸邊幾個人嚇的一哆嗦，差點栽河里去，站穩都怒目瞧過來，其中一人更是眼睛亮起，扯著袖子沖過來。

“好小子，你還敢面，你可坑慘了我！”

來的不是旁人，卻是之前集市上擺攤賣鴨蛋的吳新崖，他氣惱喊道：“野鴨王呢？你不是說沿河出了野鴨王嗎？”

李漁眨眨眼，樂道；“喲，你們這一群人跑我們村來，還敢質問我？憑啥告訴你？”

“你！”吳新崖惱火，隨即氣道：“六百塊錢賣你一顆破鴨蛋我忍了，你小子告訴我那是野鴨王的蛋，我花了好幾百雇人找了兩天，都沒找到一！”

“哦，關我屁事，怎麼樣，那顆青瓷野鴨王蛋，好用不？”李漁樂呵呵的掃了他一眼。

吳新崖頓時臉漲紅，瞥了眼后哼聲道：“不好用我不早就找你算賬了？廢話，哪找到的野鴨王？今天再找不到，我可白花好幾百塊錢雇人了！”

“我說你也太貪了點吧，做回了真男人還不知足，還想要野鴨王？”

“屁話，正因為會到了那蛋的好，我才找野鴨王啊！”吳新崖皺眉，跟著道：“小子，不如這樣，我再給你兩百塊錢，告訴我野鴨王在哪，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自己知道不好嗎？撿了蛋直接賣錢，一顆就六百，稀罕你這兩百？”

李漁擺手道：“趕走，離開我們村子，不然我可人了，咱們兩村的關系你也知道，就你們這呼啦啦來一群，鐵定會挨揍！”

“小子，你說誰會挨揍？”吳新崖背后站出個壯漢悶聲悶氣開口，這人形高大壯碩，是站在那就很有迫。

李漁也認得這家伙，兩個村子打架時，他見識過這貨的勇猛，一個打三四個跟玩似的，好像什麼鐵柱。

尋常人站在吳鐵柱面前，不自覺的就會心虛，可李漁卻只是微微仰頭，笑道：“說的就是你們。”

“我看是你找揍！”吳鐵柱悶哼出聲，抬起扇似的大手就要朝李漁抓來。

吳新崖卻很會抓時機的抬手攔住，哼聲道：“瞧見了吧？我這堂弟都跟著折騰了兩天了，憋著火呢，別說我不講究，趕說野鴨王在哪！”

“你這是威脅我呢？”李漁樂呵呵道：“可我不吃這一套啊！”

“嘿，你小子，真得挨上才肯說是吧？”

吳新崖氣惱，他還真沒想手打架，只是因為親會到了野鴨王蛋的厲害，炕都快被他折騰散架，六百塊錢簡直超值！

正因為這個，他也意識到，這絕對是個發財暴富的絕佳機會，再者也擔心一顆蛋效果不夠久，所以才鐵了心要找野鴨王。

李漁打量這家伙，猜到了他的心思，淡淡道：“都說了別來這一套，對我沒用，回去養你的鴨子吧，賣了錢再來找我，錢夠青瓷蛋就管夠！”

“我呸，我傻啊？一顆六百的買我瘋了不？”

吳新崖咬咬牙道：“今天就把話撂這兒，野鴨王我非得弄到手，給你機會咱們可以談價錢，可要實在談不攏，那我也非要不可！”

“放棄吧，沒得談。”林樹笑道：“要不咱們談點別的價，幫我捉二十只野鴨，他們今天的工錢我出了。”

“兌誰呢小子，我在乎的是工錢嗎？是野鴨王啊！”

吳新崖氣惱不已，沒料到林樹是個不好纏的，看來之前打聽的沒錯，這傻子真開竅了。

“那就是沒得談了，滾蛋吧，別再驚嚇鴨群。”李漁轉準備走。

“站住！”吳鐵柱突然步而出，悶聲道：“聽說你小子開了竅變能打了，還打了余大寶和鎮上的瞎豹？”

李漁停下，淡淡點頭，挑眉意帶詢問。

“嘿，敢不敢跟我打一架，你要是接得住我一拳，我們今天就免費給你干活，可要接不住，告訴我哥野鴨王在哪，敢不敢？”

李漁暗樂，他等的就是這麼個岔口，想假裝沉道：“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那來吧！”

“不是等等，你瘋了？”吳新崖趕攔住，“就你這小板，鐵柱一拳能打死你好吧！你小子死也肯說野鴨王在哪？”

“不至于，打完了我就可以說啊！”

李漁瞇眼道：“甭廢話，讓我見識下這十里八村最能打的，到底有多能打！”

“你小子，以前是個傻子，現在是瘋子吧！”

吳新崖徹底迷了，他自認為是個見過世面的明人，可卻猜不出李漁到底咋想的。

“好！這可是你自找的！”吳鐵柱甩甩胳膊活了下，咧笑的森然：“先說好，就你這小板，最好別，免得我失手打出個好歹來怪不落忍的！”

“傻大個你還講究，不錯不錯，來吧！”李漁眼睛亮起，覺得這堂兄弟倆有點意思，一個財迷想發財，一個暴力心眼倒不太壞。

“完了，你完了小子，鐵柱最煩人家喊他傻大個！”

其他人有些幸災樂禍，吳新崖也趕跳開，喊道：“鐵柱留點勁，可別真把他打死了！”

李漁負手而立面輕松，眼瞧著吳鐵柱已經氣惱，像個蠻牛似的悍然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