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留的課業，你們都復習好了嗎？”上凌目掃過眾人，便知道這些小兔崽子準備的不怎麼樣。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們再準備準備，一會兒我要提問。”

眾人一聽立刻拿起桌上的書，有模有樣的看起來，顯然都在臨時抱佛腳。

上凌嘆了口氣，他這個差事也不好干，這些爺小姐都貴著，管得松了，他們什麼也學不會，管得嚴了，他們又要回家告狀。

他太難了，只希能從天而降一個真正熱做學問的乖學生，會是今天來的四位小姐之一嗎？

上凌第一個將目投向了周香蓮，畢竟周家世代從文，這丫頭耳濡目染，應該益頗深。

至于潘巧喜和柳綿綿，潘家是侯府的武將出，估計不太在乎文學修養，而柳綿綿，他只知道柳如煙嫁侯府之后，柳家才在當地發跡，也沒什麼家族底蘊。

姜嬰寧的話，他就更不抱希了，看那兩個不學無的哥哥，就知道會是什麼模樣。

況且昨天嬤嬤說了，老夫人的意思是只要姜嬰寧愿意來學堂，哪怕是十天，就算最大的功了。

接著，他將四個小丫頭到了前面，聲音盡量和的問道，“你們在家中都可曾讀過書？”

果然，周香蓮第一個點了點頭。

然而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旁邊的柳綿綿率先說道，“父子，我學過《三字經》和一些詩歌，已經認識不字了。”

周香蓮這才接著說道，“我也是，不過綿綿妹妹這麼小就學了這麼多，比我厲害。”

顯然，還是想要跟柳綿綿親近。

雖然剛剛筆的事有些尷尬，但是早上柳如煙確實代過，讓好好跟柳綿綿相，多照顧柳綿綿。

上凌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將目看向了旁邊。

潘巧喜立刻搖了搖頭，這些文縐縐的東西沒學過，也不興趣，如果箭、騎馬的話，倒是有點經驗。

“嬰寧小姐，你呢？”上凌不抱任何希的問道。

姜嬰寧同樣沒讓他失，“祖母和母親沒有教過認字，不過嬰寧超級聰明噠，夫子不用擔心。”

什麼都不會，卻有這樣的迷之自信，不愧是侯府嫡小姐。

這時候，一邊的柳綿綿立刻主說道，“夫子不用擔心，我跟嬰寧妹妹同住錦華堂，以后會好好幫助妹妹學習。”

柳綿綿要幫我學習？

姜嬰寧笑掉大牙，前世確實沒過學堂，但是跟一個六歲小賤人比，的學識不要太淵博了。

于是，只見姜嬰寧慢悠悠看著柳綿綿，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綿綿表姐要教我什麼？《論語》嗎？還是《孟子》？”

柳綿綿神變了變，下意識口而出道，“魚是什麼魚？我不會做飯，不太知道，夢字我倒是認識。”

因為整個學堂都靜悄悄，所以眾人都聽見了柳綿綿的話。

他們學堂大多至一年了，自然學過《論語》和《孟子》，聽到柳綿綿驢不對馬的話，頓時笑的前仰后合。

柳綿綿一臉茫然的看向了周香蓮。

周香蓮雖然沒有學過四書五經，但是略有耳聞。

低聲音提醒柳綿綿，“這兩本是四書五經，不是菜譜什麼的。”

柳綿綿頓時紅了臉，可是不知道的東西，五歲的姜嬰寧就知道嗎？姨母說過姜嬰寧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認識呢。

想到這兒，鼓起勇氣回應道，“妹妹想學四書五經是嘛？你別著急，姐姐已經認識了好多字，等姐姐學了四書五經肯定好好教你。”

“綿綿表姐讓我向你請教？”姜嬰寧撓了撓頭，似懂非懂的問上凌，“夫子，我想起一句話，不知道用在當下合不合適。”

“哦？什麼話？”上凌不知道姜嬰寧想干嘛，好奇的看著小家伙。

只見姜嬰寧晃了晃小腦袋，用小音說道，“子曰，敏而好學，不恥下問，是以謂之文也。”

上凌神微變，用一種不敢相信的目看著眼前的團子。

而周香蓮和柳綿綿都一臉茫然，并不知道姜嬰寧的話是什麼意思。

周香蓮主問道，“夫子，嬰寧妹妹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這時，不遠的姜瑞祥站起，有些驕傲的解釋道，“這句話出自《論語》，是說一個人靈敏好學，不以向不如自己的人請教為恥，贊揚一種謙虛好學的神。”

姜瑞祥在家排行老四，今年剛剛九歲，在學堂已經學了兩年，因此就算再不學習，有些東西他也知道。

他長了一雙丹眼，高比其他孩子都高，穿著靛藍的長袍，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風流倜儻。

周香蓮看得紅了臉，低下頭沒再說話。

而一邊的柳綿綿聞言便用力絞著自己的手，耳邊嗡嗡的響，只聽見四個字‘不如自己’，姜嬰寧在諷刺。

想不明白，難道姨母又騙了自己嗎？

不說姜嬰寧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認識嗎？怎麼會背那個什麼《論語》？

甚至還用里面的東西諷刺自己，實在是太過分了。

自己只不過想要幫，跟好關系，為什麼跟自己作對？

姜嬰寧聽完了，頓時興致的問姜瑞祥，“四哥，那嬰寧用的對嗎？”

“非常妙。”姜瑞祥帶頭給小團子鼓掌，他是侯府爺，年紀又最大，因此是孩子里面默認的領頭羊。

他一鼓掌，其他人也立刻跟著鼓掌。

姜瑞星甚至站起來，興至極的歡呼著，“哇，妹妹真是太厲害了，比五哥還厲害，某人還想教妹妹，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水平呢！”

上凌有些同的看了一眼柳綿綿，故意轉移話題解圍，“姜嬰寧，你剛剛不是說祖母和母親沒有教你認字嗎？你怎麼會背《論語》？”

“是大哥用功的時候，嬰寧在一邊聽的。”姜嬰寧隨便編了個理由，又向上凌賣乖，“怎麼樣？夫子，嬰寧是不是很棒？”

上凌確實沒想到姜嬰寧還能自學才，頓時有些改觀，“確實很好，不過你也不能驕傲，要多多學習才行，知道了嗎？”

“恩。”姜嬰寧重重點了點頭，“嬰寧最喜歡做學問了，一定好好跟夫子學。”

說完便邁著小短吧嗒吧嗒的跑回位置，興沖沖的問姬鐘離，“離哥哥，剛剛嬰寧棒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