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寧小姐，”李嬤嬤再也看不下去，爬過去將柳如煙抱在懷里，“不管夫人做了什麼，畢竟生了你，你何必這麼趕盡殺絕？”

“生了我？”姜嬰寧冷笑一聲，“你確定嗎？”

李嬤嬤驚得臉慘白如紙，“嬰寧小姐，你說什麼，這樣的話可不能胡說。”

然而，話音剛落，柳如煙就忽然起往外面沖去。

“夫人，夫人……”李嬤嬤趕追了上去，可柳如煙像是瘋了一樣，跑的特別快。

姜嬰寧不解的皺了皺眉，也跟著趕出去了。

柳如煙直接跑到前廳，此時披頭散發，狼狽不堪，神都看著不正常。

柳綿綿的尸已經被抬走，燕王府一家人也被姜安安打發回去了，姜安安正準備帶著燕擎宇回宮，今天的一切都讓糟心了。

看見柳如煙忽然跑了出來，頓時嫌棄的冷聲道，“大夫人，你這樣出來見客，何統？”

“擎宇？”柳如煙猛地看了過去，目死死的盯著燕擎宇，然后下一秒直接沖了過去，一把抱住了燕擎宇，“擎宇，我的兒。”

姜安安嚇的魂都飛了，不顧皇后的份，用力去拉開柳如煙，低聲呵斥道，“柳如煙，你發什麼瘋？”

可發了瘋的柳如煙力氣大的驚人，一把將姜安安推倒在地，繼續沖燕擎宇道，“兒呀，你在宮里生活的好嗎？有沒有人欺負你？”

燕擎宇皺著眉頭，求助的看向姜安安，“母后，母后快幫幫我，我害怕。”

說完他又看向柳如煙，眼中的緒非常復雜，錯愕、悲傷、可憐……最后變了嫌棄和慶幸。

還好，他沒有在這樣不堪和愚蠢的人邊長大，否則，他的一生該是多麼的悲慘。

姜嬰寧和李嬤嬤沖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柳如煙一邊哭一邊抱著燕擎宇，而燕擎宇嚇的臉慘白，姜安安更是狼狽不堪的倒在地上。

一時間，李嬤嬤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還不去把皇后娘娘扶起來。”姜嬰寧立刻呵斥道，接著自己便去拽柳如煙了。

此時，忽然想起一件事兒，雖然沒有打算曝自己跟燕擎宇換份的事兒，但是柳如煙不能死，因為應該是唯一的證人了。

只不過，現在柳如煙瘋這樣，就怕姜安安不會放過。

“瘋了，這人瘋了。”姜安安在那邊怒不可遏的說道。

“剛剛失去了孩子，肯定神不正常，皇后娘娘擔待一下。”姜嬰寧如此解釋道，然后便了不語現。

“把大夫人帶進去休息吧。”立刻吩咐道，又沖李嬤嬤使了個眼，李嬤嬤趕跟著進去了。

姜安安聽到剛剛姜嬰寧的話，意識到姜嬰寧沒有懷疑，松了一口氣，只不過，還是覺得柳如煙不能留著了。

于是，沉聲問道，“大夫人當真與人私通？還懷了孩子？簡直是不知廉恥。”

姜嬰寧點了點頭，“確實該死，可……畢竟是我母親，是朝廷封的一品誥命夫人，也是侯府的主人。”

有些真誠的說道，“皇姑母，既然母親的孩子已經沒了，可否將此事封鎖，然后我會安排嫁給那個男人，永遠的離開侯府。”

姜嬰寧知道，把柳如煙留在侯府很不安全，姜安安不會放心，只有讓離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姜安安思考了一下，最后還是點了點頭，“行，就按你說的來吧。”

又看向一邊似乎嚇傻的燕擎宇，“擎宇，你沒事兒吧？”

燕擎宇回過神來，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覺得……大夫人有點嚇人，是真的瘋了吧？”

姜安安和姜嬰寧同時點了點頭，又先后嘆了一口氣。

“那我先帶太子回宮了。”姜安安真的是累得不行，自己的計劃落空，還失了一枚棋子，想想就窩火。

“恭送皇后娘娘。”姜嬰寧和所有人一起恭敬道。

姜嬰寧再次返回里間，不語一直守在門口，李嬤嬤抱著柳如煙，翠兒在一邊站著抹眼淚。

“不語，你先回去吧。”淡淡的吩咐道。

“是，主人。”不語很快離開。

李嬤嬤和翠兒有些驚恐的看著姜嬰寧，他們此時就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只能等著姜嬰寧發落。

“柳如煙不能再留在侯府了。”姜嬰寧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們愿意跟著一起離開嗎？”

“我愿意。”李嬤嬤毫不猶豫的說道，是柳如煙的母，一直照顧柳如煙，早就把柳如煙當了自己兒。

姜嬰寧又看向翠兒。

翠兒顯然有些猶豫，畢竟剛來錦華堂不久，跟柳如煙的也不深。

想了想，才撲通一聲跪下去，“小姐，翠兒想留在侯府，可以嗎？”

“可以。”姜嬰寧沖邊的百靈道，“把翠兒送去浣院。”

“啊？”翠兒瞬間傻眼了，浣院是侯府最累最苦的地方。

百靈點了點頭，沖著翠兒冷聲道，“跟我走吧。”

“是，謝謝小姐。”翠兒抹了抹眼淚，又看了眼柳如煙，便跟著百靈離開了。

姜嬰寧又沖李嬤嬤道，“嬤嬤，我會給你一筆錢，你帶著柳如煙去找柳青云吧。”

李嬤嬤驚得瞪大了眼睛，顯然沒想到姜嬰寧會這麼安排。

“嬤嬤，我相信你對柳如煙的忠誠，但是那個柳青云……”姜嬰寧搖了搖頭，“記住，銀子在自己上，才最保靠。”

“是，謝謝小姐，謝謝小姐。”李嬤嬤沖姜嬰寧連磕了三個響頭，事到如今，姜嬰寧愿意留他們主仆一命，已經算是不易。

姜嬰寧把一切安排妥當之后，便看向了一直站在旁邊的姜瑞卿，他臉慘白，眼神也有些恍惚，顯然剛剛的事兒對他刺激不小。

“大哥，”姜嬰寧輕輕喚了一聲，“你……還好吧？”

姜瑞卿緩緩看向姜嬰寧，接著一把將姜嬰寧抱住，“結束了，妹妹，都結束了，終于都結束了。”

“恩。”姜嬰寧吸了吸鼻子，至在侯府，不會再有人想要傷害他們。

輕輕拍了拍姜瑞卿的胳膊，“大哥，咱們得去一趟壽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