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頌德帝冷笑一聲，“你好好想想我的話，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怎麼選，那就當做這幾年，我白培養你了。”

他似乎懶得再跟燕擎宇廢話，最后有些失的看了對方一眼，便毫不留的轉離開了。

頌德帝離開之后，燕擎宇又在地上坐了一會兒，才緩緩站起。

這時，安平從外面進來，手里端著一個托盤，而托盤上的蓋著一塊紅布，“太子，皇上剛剛差人送過來的。”

燕擎宇一瘸一拐的上前，然后掀開了紅布，便見一個白的玉瓶放在托盤上。

兩人相視一眼，瞬間心知肚明。

燕擎宇冷笑一聲，“咱們這個皇上還真是不讓人失呢。”

“太子，”安平猶豫著說道，“你……真的打算……”

燕擎宇將白玉瓶子取下，又冷聲吩咐道，“去準備一桌盛的晚膳，我要請母后過來用餐。”

也好，反正姜安安他也不想留著了，借著頌德帝的手除掉，他也會更頌德帝寵。

翔殿中，姜安安萬萬沒想到姜嬰寧會進宮跟一起吃午膳。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了機會，更姜嬰寧之間的恩怨也變得有些不足為道了。

看著姜嬰寧那跟自己有幾分相似的面孔，苦笑了一聲，便親自夾了菜過去，“嘗嘗吧，我親自做的。”

姜嬰寧抬起頭，笑著搖了搖頭，“姑母，嬰寧不喜歡吃這個。”

姜安安面一怔，一瞬間，心的緒有些苦，良久，才輕輕嘆了一口氣。

直到午膳用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姜安安也沒有再嘗試給姜嬰寧夾菜。

吃完之后，兩人坐在一起聊天。

“以后，”姜安安拉過姜嬰寧的手，“以后可以常進宮坐坐。”

很意外，姜嬰寧并沒有回自己的手，抬頭看著姜安安，認真的問道，“姑母，你后悔嗎？”

姜安安臉上的笑容一僵，好一會兒才反問道，“什麼？”

主松開了姜嬰寧的手，起頗為淡然的說道，“沒什麼好后悔，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沒想過后悔，哪怕是失敗了。”

“可如果你沒有選擇這條路呢？”姜嬰寧也站起，語氣有些憂傷的說道，“你對祖母做的那些事兒，你就沒有一點點后悔嗎？”

姜安安瞬間了手中的帕子，好一會兒才平復自己的緒道，“姜嬰寧，你今天進宮是要上演王敗寇嗎？可是你別忘了，老七現在也不行了，你們還沒贏。”

姜嬰寧只覺得無奈，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你就沒有想過……如果你從未想要過那個位置，你，我，祖母，現在會是什麼樣子嗎？”

姜安安眼睛瞬間就紅了，這種事兒，想過多次，可是有什麼用呢？

事到如今，更不會讓跟姜嬰寧的關系曝，不能害了整個侯府。

于是，毫不猶豫的轉過，背對著姜嬰寧，“沒什麼好想的，姜嬰寧也不是孩子了，別說這些無謂的話了。”

“是呀。”姜嬰寧苦笑的一聲，知道，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跟姜安安說話。

多可笑，明明應該是母倆，卻從未好好說過話。

想了想，才緩緩開口道，“可是你不知道，我小時候總是會幻想，如果柳如煙不是我的母親，而姑母確實我的母親該有多好。”

一句話，姜安安立刻轉過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姜嬰寧，眼淚不知不覺的掉下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姜嬰寧迎視著姜安安的目，繼續接著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祖母一定很開心，姑母也會很多煩惱。”

“那……那你呢？”姜安安一開口，聲音都有些哆嗦。

“我嘛……”姜嬰寧低頭笑了一聲，“我想我會有一個很我的母親，會有一個快樂一點的年，會普通順遂的嫁人育子吧。”

說完，又沖姜安安咧笑了笑，“如此說來的話，我可能還真是錯過了一個彩的人生呢。”

姜安安聞言慌忙的整理好自己的緒，聲音也平靜了幾分道，“是呀，如果那樣，該多無趣。”

“好了。”沒有給姜嬰寧再次開口的機會，“我有點乏了，你回去吧。”

“是。”姜嬰寧沒再多說什麼，最后看了一眼姜安安，告別道，“那姑母……再見了。”

微微施禮，轉便緩緩離開了。

姜安安看著的背影，再一次淚如雨下，事到如今，還能為姜嬰寧做什麼呢？

拖著子，一步一步走回了寢殿，或許死了，讓那個永遠埋在地下，就是唯一能做的。

想到這兒，苦笑了一聲，覺得自己這剩下的一點點可悲的母，實在是可笑、可憐至極。

傍晚的時候，東宮的安平忽然來了，“皇后娘娘，太子請您移步東宮用膳。”

這一下午，姜安安睡得并不安穩，下意識便拒絕道，“他的孝心我知道了，我就不過去了。”

“皇后娘娘，”安平繼續勸說道，“太子親自給皇后娘娘做了幾道菜，請皇后娘娘一定過去。”

姜安安不解的皺了皺眉，今天這是怎麼了？姜嬰寧和燕擎宇這兩個孩子，怎麼排著隊找自己？

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好，我知道了，我收拾一下，馬上就過去。”

“是，我這就回去告訴太子，太子肯定高興。”安平見皇后答應了，便樂呵呵的回去了。

梁嬤嬤見狀，頓時不滿的哼了一聲，“這個安平怎麼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算了。”姜安安懶得理會，現在都被奪了后位，別人只會越來越看不起。

“娘娘，”梁嬤嬤心疼姜安安，“你別難，只要太子一日不倒，華貴妃還是貴妃，咱們就還有希。”

顯然，對于外界發生的一切，翔殿一無所知。

“不想這麼多了。”姜安安有些累，是真的不想再斗了，今晚上去見燕擎宇，也打算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如果燕擎宇還打算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那麼，也會給予一定的建議，其他的，真的不想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