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父是朱元璋》第28章殺寇1
雖不見雨水,但天依舊有些沉。
無風,海麵上卻有著微微的波濤。
三艘拉下風帆的貨船,在海麵上隨著波濤緩緩起伏。
細細看來這些船似乎和大明的船還有些差別,有些簡陋。大明的商船尤其是那些豪門巨商的海船,都是整條的百年老木,木材之間聯結時用鐵釘,用麻筋、桐油彌。
但眼前這些船,行人一看就知道是木方用鐵片連結,鄙不堪。而且這樣的船隻能順風漂流,不足以逆風航行。
不過這種船也有個優點,維護容易不怕損耗,而且快。
起伏的船頭一個打扮得好似普通商人一般的年男子,輕搖折扇眺海麵,目深邃而又複雜。
“寧波,天下第一城!”看了許久,這男子才恍然開口,而且一開口說的並不是漢語,而是倭語。
他的語氣充滿了讚歎,眼神滿是向往,“已經許久不曾登上寧波的土地了!真是懷念啊!大明天朝,華天寶饒之極,名不虛傳!”
“蒼井閣下!”男子的後,另一名打扮商人模樣的男子開口道,“既然我們手有明國商人給我們買來的海路票引,為何不直接在寧波登錄?”
蒼井的男子轉微笑,“佐佐木君,大明現在限製我們和他們的貿易,每日靠近寧波港的船都有定額。我們手裏的票引,可以在海上應付巡查的海防船,但卻騙不過那些港口的核查吏!”
倭國自大明立國以來,其實一直不大恭敬。當年洪武帝給倭國屢下國書,就倭寇之事嚴加痛斥。但倭國方麵,大有你有本事來打的意思。
當年若不是上一代的曹國公李忠和劉伯溫苦心勸誡,恐怕洪武帝當真會集合大軍海而來。
盡管沒有兩國戰,但大明朝嚴令,倭人隻能在寧波和大明易,而且每年的船隻都有定額,不得超過。
若非如此,這些倭人也不會冒險,花大價錢從那些大明海商手裏買這些走私品。
“那些明國海商太貪婪!”佐佐木繼續說道,“海路同行的票引,一次就要我們一萬兩!還有那些貨,比在大明陸購買還貴,而且他們還隻要純的白銀,可惡!”
“哎!”蒼井歎息一聲,用腔調有些怪異的漢化說,“國有句古話,寄人籬下就是如此!畢竟,是我們求著他們大明!”說著,他對後,剛走出來的一名一看就是大明人的商人說道,“周桑,您說是吧?”
姓周的商人明顯一愣,心笑罵,“他娘的寄人籬下是這麽用的,你們這些倭人又不是大明的幹兒子?”
心雖如此,臉上卻笑道,“蒼井閣下說的是,您的漢學越發的粹了!”
“鄙人的祖上,曾跟著遣唐使學習過一段時間!”蒼井臉上帶著無上的榮,“所以,鄙人的家族,對於漢學一道,頗有心得!”
“搜得寺!”姓周的敷衍的點點頭。
他是周家和倭人做易的接頭聯絡人,常年需要往返兩地。他不但要帶著倭人前來接頭,還要替周家盯著被倭人開回倭國的商船,下次易時在盯著開來。
“還沒看到船隊的影子?”姓周的問道。
蒼井微微皺眉,“是的,瞭臺上還沒有消息傳來!”
但話音剛落下,桅桿的瞭臺上傳來一陣嘰裏呱啦的鬼,“船來了!”
~~~
海麵上,三艘貨船拉滿風帆迎風而來。
遠遠去,船頭似乎有水手來回跑吶喊。
倭人這邊,蒼井的麵容頓時鄭重起來,“打旗!”
呼啦一下,倭人商船上,實現準備好的接頭旗號,迎風招展。
周家的商船上,穿著普通布的錦衛指揮使何廣義看對方突然打出的旗號,出一笑容。
“周管事!”他對周家商船的管事說道,“戴罪立功的時候到了!”
“小人明白!”
所謂忠誠是有籌碼的,這周家的管事雖也姓周,深主家的信任。但畢竟是個偏方的旁枝子弟,落在錦衛的手裏,見識了錦衛的手段之後,對主家的忠誠,早就拋擲腦後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
不和錦衛配合,他自己死了是小事。隻怕家裏的人,世世代代都要當牛做馬,永世不得翻。
“打旗,打旗!”周管事大喊。
隨後周家的商船上,也亮明旗幟表明了份。
再然後,兩方貨船相隔得遠遠的,就開始停住。
船上雙方的管事,要換乘小船。
這種易,再怎麽謹慎都不為過,旗號相對,人員驗明之後,才能相互靠近,人員換船。
兩艘小船在海麵上麵對麵,周家這邊是周管事還有張大彪。
而倭人那邊則是蒼井,佐佐木等人。
“周桑,好久不見!”蒼井在自己一方的小船上笑道。
“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周家的商船管事笑笑,“勞幾位久等,貨都在船上,如今咱們也驗明正了,那就開始換船易吧?”
“周桑不登船看看白銀?”佐佐木忽然開口。
他們易的重要一環,就是相互登船,檢查貨。
“不必了,都是老相識!誰還信不過誰?”周管事笑笑,兩個大拇指撞,“多姆大!好朋友!”
“呦西!”蒼井聞言大喜,“周桑快人快語!”
周管事一愣,“他娘的快人快語是這麽用的嗎?”
不過此時也顧不得這些,拱手笑道,“如此,在下就讓船過來了!”
“好,事不宜遲!”蒼井終於說對了一次語,目隨即看到了張大彪,“咦,這位壯士,看著眼生!”
“哦,我們老爺新招募的商船護衛,姓張!”周管事趕道。
張大彪麵無表的看著對麵船上的倭人,恨不得馬上跳過去,對著他們腦袋,一人一下,砸爛瓜。可麵上,還要咧,做出幾分微笑。
“張桑,好雄偉的男子!”蒼井讚歎一聲。
張大彪咧一笑,“怡香苑的姐兒也是這麽說!”
頓時,蒼井不明所以。
“我說,那啥!我睡過的娘們,都這麽說!”張大彪扯著嗓子喊道,“雄偉!”見對方還有些不解,繼續大喊,“有勁兒,力大!”
“搜嘎!”蒼井點點頭,明白了。
周管事在一旁急的一頭白汗,趁對方說話的隙,對小船上駕船的水手道,“打旗號,大船靠過來!”
海麵上,兩方的貨船緩緩啟,相對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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