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正在那裡糾結要不要讓保姆離開時,金楊回來了,眼裡可是不沙子的人,見這保姆竟然反過來威脅金牛,二話沒說,張口就攆人。
正僵持時,金柳和劉晟兩人也到家了,聽了保姆和田的話,金柳倒是把金牛拉到了一邊勸了幾句。
前兩年可是吃夠了找保姆的苦,深知要找一個可心合適的保姆有多難,而金牛家的這個保姆說起來病不算太大,來了一年了,又帶孩子又做家務的,除了過年回老家請了半個月假,其他時間一天也沒有休過,這樣的保姆上哪裡找去?
更何況,金牛家的這個保姆是老家那邊找來的,知知底,不至於幹出待孩子或者是了主家值錢東西跑了這樣的混蛋事來,而金柳就曾經上過一個這樣的保姆,卷了的值錢首飾跑了,雖然後面追回來了,可也鬧心了好長一段時間,倒不是為錢,而是那些東西都是劉晟和金珠幾個送的,意義不一樣。
因此,金柳不贊金牛放這個保姆走,保姆有緒無非是嫌累了或者是工資了,安幾句加一點工資便能解決,沒必要鬧這麼僵。
至於今天發生的意外,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大事,說實話,就算是父母親自帶孩子也難免有磕了了的時候,一兩次的失誤是在所難免的。
金牛聽了這話看看金楊又看看金柳,金楊有金楊的道理,金柳有金柳的看法,這樣一來,倒是搞得金牛不知聽誰的好了。
“小子,慢慢熬吧,我們可是打那過來的。”劉晟幸災樂禍地拍了拍金牛的肩膀。
金柳生了一對雙胞胎,給他帶來了莫大的驚喜,可也帶來了莫大的麻煩,他也是一個十指不沾春水的人,突然面對生活裡多出來的兩個小東西,那種慌、無措、害怕很快就代替了驚喜、快樂和幸福。
好在那個時候有李小蓮和金珠在,兩人都幫了他們不,可他們總要獨立的吧?
孩子三個月之後他們就開始找保姆,從客棧的服務員到家政公司推薦的大嫂,他們換了五六個保姆,總算把這兩年半對付過去了,孩子剛滿三歲便送去了兒園,家務活給鐘點工,省心多了。
“有那麼難嗎?不就是找個保姆嗎?”金楊狐疑地問了一句。
可從沒有過這些心,生完孩子的第二天,田方舟的媽媽就從老家飛來了,沒兩個月,田方舟的爸爸也把家裡的生意了結了,帶著田方舟的坐火車來了。
因為田方舟和他父母說了,他和金楊兩人一年的進項有四五百萬,他父母沒有必要再開著老家的客棧和商鋪,心費力不說還弄得兩地分居,還不如學楊帆的父母,安心在這邊定居幫著他們帶孩子打理一下家務。
有田方舟的父母在,金楊從沒有為家務活過心,再說自己本就是一個能幹利落的人,在別人眼裡可能千難萬難的家務活,在眼裡都不是事,搭把手就做了,因此家別說保姆,連鐘點工都沒有請過,所以也就沒法理解金柳和金牛為一個保姆發愁的這種苦。
“真笨,有困難,找大姐啊,這不是咱家的傳統嗎?”田方舟見金牛左右為難了,不知該聽誰的好,便出了一個主意。
事實也是如此,他結婚生孩子這兩件大事都是金珠和黎想幫他搞定的。
“這點小事就不用麻煩大姐了,二姐幫你搞定,不就保姆嗎?明天二姐就去給你帶一個回來。”金楊瞪了田方舟一眼,轉對金牛說道。
可能是因為生黎願傷了子,這些年金珠的一直不算太好,可要說多糟糕倒也不至於,就是有點低糖低,不能心不能勞累,這些年黎想和金牛沒為調理,可就是見效不大。
為此,這些年他們家一直住在鄉下的莊園裡,為的就是鄉下的空氣好,蔬菜、鴨鵝還有魚蝦什麼的都是自己園子裡自產的,而且鄉下地方大,黎想每天都會陪金珠練一會晨跑或太極拳。
“大姐給我出了一個主意,讓我媽和田叔接來。”金牛想聽聽這兩位姐姐的意見。
“接做什麼?”果然,金楊還是那個一點就著的炮仗脾氣。
“其實媽也不錯了,我那會就是媽伺候的月子,而且媽很會擺弄小孩,不過就是有一點,媽的不是太好。”金柳自己做了媽媽,有的事也看淡了好多,不再鑽牛角尖了。
田一看這姐弟三個吵起來,忙找了個借口回去了,這種事,外人還是摻和些,方才要不是為了孩子,也不會出口訓斥那保姆。
“沒關系,媽來媽的,保姆是保姆,媽能幫著我們帶帶孩子就行,家務活都給保姆。”寧寧拍手贊了。
真是求之不得,這幾年沒羨慕金楊的省心,而且也跟李小蓮接過,覺得李小蓮的格還蠻好相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傳說中的婆媳矛盾。
而且,家裡有個保姆在,李小蓮也累不著什麼,就跟在金珠家一樣,那邊的家務活大部分也是保姆做,李小蓮也就偶爾做個飯或者是幫著看看孩子什麼的。
“你確定你希來?”金牛聽了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一方面,他希寧寧反對,這樣的話他就不用糾結了,直接拒絕了金珠的提議;可一方面,他又不希寧寧反對,畢竟李小蓮是他的生母,既然金珠和金柳能做到不計前嫌地接納李小蓮,他這個做兒子更應該有責任讓頤養天年。
不過現在的問題也不是頤養天年,而是他金牛需要媽媽的幫助,這就有點讓金牛覺得愧,平日裡口口聲聲地說不原諒不接,偏偏自己有難了又想起來利用,這跟以前家裡的那些親戚有什麼分別?
“你不希來?”寧寧反問金牛。
寧寧也知道金牛心裡有一個結,當年楊大山的死一直了金牛心裡一刺,那個時候,他認真念書,一心學棋,就是想出人頭地,長大後能奉養父親,因為他覺得自己的父親太可憐了。
雖說楊大山的可憐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是他一味對孫小燕的妥協和忍讓的結果,可金牛就是見不得自己父親可憐的樣子。
正因為這種心理作祟,以致於楊大山沒了之後金牛甚至有一度還怪上了三位姐姐,覺得三位姐姐掙錢這麼容易,為什麼就不能拉扯一下自己的父親,當然,李小蓮也很不幸地被金牛恨上了。
後來,是黎想和劉晟,也是金珠幾個再三開解了金牛,寧寧也沒幫著開導他,金牛才拔掉了那刺,但是這個傷痕肯定還在。
因為不止一次聽金牛說過,如果爸爸能活著多好,那樣的話他就能兌現自己對爸爸的承諾了。
“金牛,我記得大姐常說的一句話,種善因才會得善果,反正我知道,當年要不是因為你爸爸混拋棄了你媽媽又拋棄了你們幾個,你們幾個也不會去跳江,你們不跳江,也不會認識我爸,你們不認識我爸,我也不會嫁給你,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說,是你爸媽全了我們,所以我們要恩,嗯?”寧寧一邊抱起兒子看著兒子的小手說道。
“噗嗤。”劉晟一聽笑了,“金柳,我們領著兒子回家去,這事讓他們兩口子自己關上門去商量,再待下去,不定還說出什麼話來荼毒了我們的兒子。”
“來,你們兩個膩歪荼毒我兒子了?”金楊看不過去替金牛說了句話。
在國留學的時候跟寧寧生活了一年,知道這個孩子特別單純,說話相當的直爽,絕對不是故意的。
“不過我倒是覺得你們兩個能最應該謝的人是那個孫泉。”金柳笑著說道。
是想起了當初金牛害寧寧摔跤那一幕,正因為孫泉的咄咄人才彰顯出王醫生的明理大度,也正因為此金珠才會打發金柳陪金牛一趟又一趟地去給王醫生家送蔬菜和蛋,讓金牛和寧寧結下不解之緣。
金牛聽了也忍不住笑了,“這是什麼邏輯?你們這麼說我豈不是還得謝婆和那個壞人?”
“壞人?哪個壞人?”金楊和金柳一時沒有轉過彎來。
“還能有誰?孫小燕。”金牛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因為大家的談話勾起了他的回憶,如果當年不是孫小燕的懶和貪心,楊大山也絕不會送命,說起來,孫小燕才是那個最可惡的人。
想到孫小燕,金牛更沒有了好心,不過心下倒是更念金珠,要是沒有金珠,他們姐弟幾個說不定還困在那個遙遠偏僻的小山裡,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去外面打打工,可本質還不了農民。
寧寧見金牛提到孫小燕,便趕把兒子塞到他懷裡,這個話題實在是太不愉快了。
果然,金楊和金柳一聽這個話題沒了興致,各回各家。
第二天一早,金牛的車子剛進醫院的大門,便看見有一位五十來歲中年婦追著他的車子跑過來,待金牛停了車從車上下來,那的也就追到了車子跟前。
“你就是金牛吧?”對方打量著問道,聲音裡有一不確定。
“我是,你是?”金牛看向了對方,突然變了臉,“是你,你是孫小燕?”
金牛這一驚不可不謂不大,沒想到昨晚剛提到這個人名,今天一早就在單位見了。
其實要說起來,孫小燕的變化還是蠻大的,人老了很多,也瘦了很多,金牛最後一次見應該是在法院門口,至今應該有十五六年了,而金牛之所以能這麼快認出對方,完全是因為昨晚提到了這個人。
讓他在記憶裡又回憶了一遍這個人,一個年人再怎麼變化,五的大致模樣是不會走形的,因此金牛才會一眼認出對方。
說實話,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兩人的重逢會是在這種場合,這裡可是帝都啊,不是上善老家。
對了,帝都,金牛記得那年金楊和田方舟送金玉回孫小燕家,當時孫小燕說了句話,意思是等金玉大學畢業了再來認,今年可不該金玉大學畢業了?
沒想到這人的臉皮真厚,竟然這麼迫不及待找到帝都來了。
“你有什麼事?”金牛警惕地問了一句。
金玉跟他們一起生活了十七八年,他們已經從心裡接了這個妹妹,甚至已經忘了還有這樣一個不堪的母親,從心裡,金牛是不希金玉回到孫小燕邊的,這豈不是真的說他們姐弟四個這些年對金玉的栽培都是為這個壞人做嫁裳了?
“我,我是來找金玉的,你能不能把金玉的聯系方式給我,我有急事找。”孫小燕吭哧吭哧地說明了來意。
原來,是來帝都來看病的,年初的時候在老家查出得了卵巢癌,便想到了來帝都看病,誰不知道帝都的醫療條件全國最好?
更何況,帝都還有一個金玉在。
默算了一下,也覺得金玉差不多該大學畢業了。
以金珠和金柳之富,金玉肯定手裡也不缺錢,怎麼還不能給出個十萬二十萬?
可問題是,找不到金玉,打聽了半天,才知道金珠在帝都大學當老師,可不敢去找金珠,那些年和金珠過幾次手,實在是怵了金珠。
可的病又不能耽誤,打聽到帝都大學附屬醫院也是國的頂尖醫院,便想著先去醫院掛個號做個檢查,打算拿到檢查結果再去找金珠談談,看看能不能激起金珠的一同,讓跟金玉相認。
“不好意思,我趕時間,還有一個手,你的事我會跟金玉說的,金玉要不要來看你是的事,我做不了這個主。”金牛沒心思也沒心聽孫小燕說的病,再說他也的確趕時間。
金牛的確是趕時間,不過他不是趕時間去做手,而是趕時間給金珠打電話,這件事太大了太突然了,要怎麼做他可沒有主意。
還有一點,他怕孫小燕去找金珠擾金珠,他得提前給金珠打個預防針,別讓金珠到驚嚇。
金珠確實到了驚嚇,而且這個驚嚇還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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