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高往后一靠，雙手撐在后腦勺，頗為慨，不經意對上長風的視線，還朝長風挑了挑眉頭：你家殿下喲嘖嘖嘖……

長風扭頭朝著窗外，只當看不見。

時間一點點往前走，房間里只余下書頁輕輕翻的聲音，就在高快枕著自己手臂睡著的時候，床邊突然傳來了一聲痛苦的呢喃，頓時把幾個人的目都吸引了過去。

白鷺一邊用帕子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道，“高太醫，這是怎麼了，突然就出了那麼多汗。”

躺在床上的蘇音雙眉蹙，止不住微微抖扭，似乎在忍著極大的痛苦。

豆大的冷汗不斷從額頭上冒出，來不及掉的就順著臉頰流進了發間，脖子上能看見的地方也全都淌著汗水，整個人跟剛從水里被撈起來一樣。

“應該是藥效發揮了。”

高坐在床邊給診脈，臉卻越發嚴肅，看得凌晏微微攏眉，“怎麼回事？”

高的手一直搭在脈搏上，而蘇音似乎極為不舒服，不斷地想把手回去，“脈象太了，一碗藥下去作用是發揮了，卻也把的毒給激了出來……”

他突然照著自己腦門來了一掌，“本來我就知道解毒過程不好，今晚還了涼，只怕更難熬。”

凌晏看著蘇音，只問，“熬過去毒就能解？”

“不一定，”高見凌晏臉微變，苦哈哈道，“解毒都是有風險的，不然也不會有以毒攻毒這種方法存在了，如果能熬過去必不會比之前的結果更糟。”

他收手起，長舒一口氣，“但也不用太擔心，以蘇音的脾，殿下還怕熬不過來？”

凌晏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是白鷺手中接過帕子，替沾了沾額頭上新冒出的汗，作雖然略顯笨拙，但還是能看出其間的小心翼翼，像是對待一件易碎的瓷。

白鷺在一旁愣住，高和長風默契地對視一樣，誰都沒說話。

蘇音此刻深陷夢魘，上一秒還在被烈火炙烤，下一秒又好像進了寒冷的冰窖，能把人的骨頭都凍脆，一敲就碎的那種。

恍惚中，看到兩個人影慢慢走過來，一人龍袍加一人冠霞帔。

兩人手挽著手，子靠在男子肩上，一臉笑地看著，麗的面孔說著惡毒的話，“他已經不需要你了，你去死吧！”

男子聞言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憐地了的頭，“不用搭理，我們走吧。”

蘇音眼睜睜地看著兩人遠去，于是手去抓，臉上淚痕錯，“為什麼……子……魏……淵……”

凌晏看著猛得抓住自己手腕，里還說著胡話的人，臉越來越差。

他聽不清蘇音里到底在嘟囔什麼，只能半聽半猜。

為？還是魏？

淵？還是冤？

……

一直折騰到后半夜，蘇音才慢慢安靜下來，回暖，也不再冒冷汗，高重新替把脈，見脈象已經恢復平穩，心里的石頭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