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道：“既然他是去避風頭的，這麼說他沒道理在那里殺人吧？除非他去宣縣就是為了那個害者。”

“你們的想法我阻止不了。”高圓福道，“但據我所知他沒殺過人，那個害者他本就不認識，其實他也不是什麼壞人，做事也有分寸，沒弄出過什麼無法收拾的事，要不，我哪敢留他？”

程錦笑道：“高老板，你過謙了。那麼，三個月前，孫家偉為什麼去昔市？”

昔市的害人是男，被槍擊后還被搶劫了。

高圓福皺眉道：“我就和你說實話吧，這事他讓人留了話給我，說是他的朋友被人打了，他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不是讓人留話，這肯定是孫家偉當面和他說的。而且，孫家偉過去怎麼可能是看看，應該是去幫忙報仇吧？程錦道：“他很缺錢？”

高圓福道：“他花錢大手大腳的，但倒也不會很缺錢，至他不缺吃住。”

“看來高老板你的員工福利還不錯。”程錦道，“你認為他不可能會殺人搶劫？”

高圓福道：“不可能。他是講道義的人，不會見財就起殺心，而且才萬把塊錢，這也值得殺人？我這里生意只要不算太差，他每個月拿到的錢也不于這個數。”

“你這里的薪水不錯的。”程錦又道，“他認識聶副市長？”敢對一位市長手的人可不多。

高圓福道：“我認識，他要在我邊見過。”高圓福在百象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稍微有些份的人，他都是認識的，員們也不例外，都做過他的座上賓。這件孫家偉出了事，他也很煩心，有他得罪不起的人過來叮囑他別攪合進這事里去，他這兩天也出去面，但現在有人找上門來了，這不關他的事吧？

“你們一直沒說到重點。”楊思覓一直在擺弄著程錦的手指，現在聽得覺得無聊了。

程錦把握住楊思覓的手，笑道：“重點是？”

楊思覓道：“孫家偉有槍。”

高圓福遲疑兩秒后道：“是聽說過他有把手槍，但我沒有親眼見過。”

程錦點頭，看來這位高老板也是聰明人，至沒有一口否認說孫家偉沒槍。“孫家偉有朋友嗎？” 他最親的人或許知道他有沒有槍，但據調查他沒有結婚，固定友是誰卻又有好幾種說法。

另外，如果是聶海林殺的聶海林市長，總不可能是趁興而為吧，畢竟他和聶海林沒有私人恩怨，而且他也不是反社會人士。他至得是為錢殺人才對，他家里和辦公室里都沒有不明現金，他銀行里的錢也沒有變多，這筆錢不在他自己手上，那便應該在他信任的人那里。

“據我所知他沒有朋友。”他看了看程錦和楊思覓握著的手，忍不住多道，“也沒有男朋友。”

楊思覓道：“你結婚了，但有很多朋友，目前還沒有男朋友。”有些人看一眼就知道他的行為模式。

高圓福臉變了變，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楊思覓查過他，但又想，這事也不算是什麼，楊思覓查得到也正常。

程錦道：“我想問的是，孫家偉有什麼很親近的人嗎？”

高圓福道：“有倒是有，但是在牢里。”

“那麼比較早就開始跟著他的人呢？”程錦道，“高老板，你不會說你是唯一一個認識了他兩年以上，而且知道他每天的行蹤的人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高圓福有些警覺起來。

楊思覓道：“你真傻。”

高圓福漲紅了臉，“你……”

程錦很無奈，他沒想到楊思覓會來這麼一句。

楊思覓道：“意思就是如果孫家偉不是兇手，那麼就有人嫁禍給他，而且還殺了他滅口。”

“你是說我？！……”高圓福急得口，然后他靈一閃，想到了一件事，“我有不在場證明，那年我沒去宣縣，幾個月前我也沒去昔市，聶副市長死時，我在外面，當時還有很多人在場。”

楊思覓道：“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誰和他走得很近？”

稍微冷靜了一點后，高圓福覺得眼前這兩人似乎還真是警察，“我讓人去統計一下哪些人從兩年前就和孫家偉認識的。”

“等等。”程錦住了高圓福，“如果這些人里真有兇手，那你這是要通知他立刻收拾行李跑路嗎？”

高圓福結舌，“可是……”

楊思覓道：“你是怎麼做人老大的？你不是應該對手下的任何事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嗎？我本來以為你應該知道到底誰是兇手，結果你本不知道。這麼傻你還敢在道上混？嫌命太長嗎？”

高圓福臉慘白。

程錦了楊思覓的手，示意他別來，我們還用得著人家，“不好意思啊，高老板，我們……”

“你說得對！”高圓福激地看著楊思覓，慎重地向他道謝，“多謝你的點醒我，果然忠言逆耳利于行！聽君一席話，比聽別人的幾車話還有用。我確實應該小心，不能再松懈下去，要不恐怕我就是下一個孫家偉了。”

程錦實在是無話可說，這邊楊思覓還回了他的手，看吧，我沒來。

高圓福冷靜下來后，也沒有再去人查了，他找了支筆，開始算孫家偉周圍的人，可惜算來算去，也沒算到有人既和孫家偉很，又有可能出現在三樁命案的案發現場。

高圓福也急了，“這到底是什麼人，居然一點形跡也沒？”他有些可憐地看著楊思覓，“是不是真有個高手藏在我邊，想對我圖謀不軌？”

“……”程錦安地拍了拍楊思覓的手，決定后面的事都讓楊思覓理。

楊思覓道：“怕什麼。好好想想，你那些手下最近有沒有出手大方的，有沒有行為異常的？”

高圓福想不起來，他沒注意過，很多事他都給別人打理了，現在卻實然發現好像沒人靠得住。他看楊思覓臉霾，便立刻道：“我會去好好查一下，一有消息立刻通知你們。”

楊思覓冷冷地道：“我們明天要去沁源半島。”

高圓福迅速地接道：“百象有直達沁源的飛機，我能幫忙訂到機票。”

程錦輕咳了一聲，“思覓，遲兩天再去。”楊思覓不說話，程錦把楊思覓的兩只手握住，“思覓？”

楊思覓的長睫了，“兩天？”

“嗯，兩天。”這案子應該有很多人不愿意他，那些人最多也就能忍他幾天，然后肯定會想出辦法來支開他。

“兩天后的機票我也能訂到。”高圓福道，“我要怎麼聯系你們？”

程錦了口袋，沒帶名片，他寫了手機號給高圓福，“打這個電話。但機票的事就不麻煩你了。”

高圓福道：“不不，一點也不麻煩。”

“不是在和你客氣。”楊思覓看進高圓福眼里，“了解？”

高圓福打了寒，“……了解了。”

第6章 百象槍殺案6

從福氣飯店出來，程錦對楊思覓道：“那我們回去吧？”

楊思覓著不遠的路口，“中午我們去過的那家蛋糕店就在附近。”

程錦笑道：“你還需要飯后甜點？”

楊思覓拉著程錦往路口方向走：“可以打包一些回去給他們當夜宵。”

這絕對只是借口。

兩人站在路口等綠燈，一起抬頭看著對方商店招牌上變換不停的彩霓虹燈，程錦想，很久沒有這麼輕松過了，雖然現在還有案子需要解決，但相比之前天擔心楊思覓的那些日子，現在簡直可以說是在過狂歡節了。

楊思覓道：“有六種。”

原來楊思覓真的在研究那個霓虹燈，程錦還以為他只是無聊四看看，“是嗎？”綠燈來了，程錦拉著楊思覓走上人行橫道。

楊思覓道：“過渡不算。”

“嗯。”走到對面了，兩人拐彎走上節義路，程錦隨手指了一個彩的店招，“那個幾？”

楊思覓道：“四。”

程錦道：“和剛才那個不一樣？”

楊思覓不說話了，臉也轉向另一邊。程錦松開楊思覓的手，摟上他的肩膀，又手把他的臉轉向自己這邊。楊思覓眼睛在晚上還是泛著藍，也不知道是不是霓虹燈的倒影，漂亮是很漂亮，但是太顯眼吧，特別是有某些急事件時……楊思覓看程錦一直不，便飛快地親了他一下。

程錦笑著拿開放在楊思覓臉上的手，算了，藍就藍吧，不影響視力就行，他摟著楊思覓肩膀的手了，楊思覓也反手摟上他的腰，兩人就那麼互相摟著地走進了蛋糕店。

服務員聽到有人進門，慣地道：“歡迎臨！”然后一抬頭，便趕了他旁邊的同事：看那兩個人，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