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笑道：“說得很對啊。”

楊思覓想去咬程錦的三明治，程錦把手移開了，楊思覓眨了眨眼，然后道：“在把當朋友前，先把當兒。” 他說完又要去咬程錦的三明治，而且這次他抓住了程錦的手。

程錦笑道：“別吃，這個非常辣。”

“我能吃辣。”楊思覓咬了一大口，片刻后他開始吸氣了，眼睛也潤了，但他還是說，“這個好吃。”。

程錦笑著喂他吃水果沙拉，“來，張，吃點水果，過一會就不辣了。”

丁捷君無語地看著他們，過了一會兒，他道：“我去書房看看蔡平，有事你們過來我。”

“好的，你放心去吧！”丁捷君走后，謝時笑道，“楊思覓說話比不說話時要命多了。”

程錦隨口應道：“哦？”

謝時道：“我認識他算久的了，他對我說得最多的話就是：滾。”

“……”程錦笑道，“看來你們關系不錯。”

謝時道：“本來我不覺得，但那次你們在千明市時，他居然會來找我幫忙，那時我才發現原來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楊思覓張要說什麼，程錦把一勺水果送到他里，楊思覓沒再去理會謝時，“要草莓。”程錦把一顆草莓送到他邊。

謝時笑道：“楊思覓，應該讓北風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他的凍土臉肯定會裂開。”

程錦道：“北風？你們組的人？”

謝時邊作著手下的電腦邊道：“不是我們組的，北風是代號，還是我們幫他取的，楊思覓也就是不想說話時才不說話，而北風，我認識他一年后，還以為他是個啞。”

謝時很有講故事的才能，知道怎麼引起別人的興趣。程錦好奇了，“后來他怎麼開口說話的？”

謝時道：“這就得問楊思覓了。他和楊思覓兩個總坐在一起發呆，不知從哪天開始，他們居然會和對方說話了。”

楊思覓道：“他先和我說話的。”

謝時大笑，“后來我就猜你們當時肯定是在比誰能堅持沉默更久。他為什麼說話的？”

楊思覓道：“當時，他在看一張照片……”楊思覓說著突然眼神一閃，然后他臉沉了下來，閉上不說話了。

謝時等了一會，看楊思覓真的不打算繼續說了，他納悶地看向程錦：這是怎麼了？

程錦只是又從沙拉中找出了一顆草莓，“思覓，還要草莓嗎？”

“要。”楊思覓張咬住了草莓，然后他把程錦手上的盤子拿開，靠過去抱住了程錦。

謝時還想接著問北風當時說了什麼，但程錦先開口道：“在蔡婭的日記上發現了什麼沒有？”

謝時低頭繼續看日記，“發現幾段有點意思的話，寫的是做了噩夢，似乎經常做噩夢。”他把電腦屏幕轉向程錦那邊，“你看看，這幾段是在寫什麼？”

程錦看了一會，發現上面寫的是一個小孩在黑暗中躲避著抓的人，描寫真實，讓看的人有種臨其境的驚心魄。這些噩夢沒有結尾，不知道小孩最后是被抓了，還是功逃了。程錦用手指順著楊思覓的頭發，“思覓，看看蔡婭寫的是什麼？”

楊思覓轉頭看了一會，然后翻到蔡婭最近一段時間的日記，快速地瀏覽了一下，“我懷疑蔡婭小時候被綁架過，但忘記了這段記憶，這是創傷后力心理障礙癥的癥狀之一。”

謝時道：“和我想的差不多。你說蔡平和丁捷君為什麼不告訴我們這事？”

“或許他們覺得沒必要。”程錦道，“走吧，去問問就知道了。”

第22章 蹤跡3

蔡平和丁捷君不在書房，他們在花園里，韓彬和游鐸也在，他們倆了區公安局的警察過來幫忙查蔡家所有人的不在場證明。

程錦他們下來后，游鐸道：“從目前的調查結果來看，除了送蔡婭去上學的司機，其他人今天上午都沒有去過亞東學校附近。司機送蔡婭去學校后，就直接回來了，車上裝了GPS定位系統，我已經查過了，他的行程沒有問題。”

謝時看著守在庭院里的警察，“你們來了這麼多警察？”

韓彬道：“你想說什麼？”

“什麼也沒有。”謝時友好地笑了笑。

韓彬朝那些警察道：“留兩個人下來幫忙，其他人可以走了，謝謝你們。”

“別客氣……”警察們陸續地離開了，只留下兩人等著韓彬的下一步安排。

韓彬指著花廊下的桌椅道：“你們在這里休息吧，需要你們幫忙時再你們。”其實倒也沒什麼要幫忙的，只是想讓他們幫忙注意一下蔡家的人。

大家回到客廳里。蔡平道：“你們在我兒房間里發現了什麼線索？”

程錦道：“你兒小時候被綁架過？”

丁捷君吃驚地看向蔡平，“有這回事？”

蔡平皺眉看著程錦，“你怎麼知道的？”

謝時道：“我們看了你兒的日記，雖然從日記看來自己不記得這件事，但我們這里有心理學專家在，分析后他得出了這個結論。”

蔡平看看楊思覓又看看程錦，最后把目固定在程錦上，他覺得心理學專家應該是看起來更好相的人，“六歲時被綁架過，但綁匪并沒有得逞。當時我們剛回國一年，還在讀兒園，放學后沒等司機去接，自己就先跑出學校，后來學校的老師們連夜幫忙找，第二天中午時，在離學校附近的一戶民居里找到了。”

程錦道：“那麼綁匪呢？”

蔡平道：“跑了，兒園的老師都是些年輕人，哪里攔得住人？我后來懷疑逃走的人或許并不是綁匪，而是人販子，中國大陸這類犯罪很猖獗吧？”他越說越氣憤，說到最后，怒中夾雜了鄙視及不屑。

謝時道：“不管怎樣，我們這里肯定也有很多優點，要不也沒見你奔回你偉大的祖國去。”

“哦，蔡先生是華裔。”游鐸本來沒把國籍當一個問題，現在才又想起蔡平其實不是中國人，“那麼，蔡先生是覺得中國人的錢很好賺？所以才不舍得走？”

韓彬道：“你還是早點回老家去吧，以免有錢沒命花。”

蔡平的臉很難看，丁捷君嘆氣，“他只是厭惡拐賣婦兒的人販子，沒別的意思。”他看向程錦，期待他能解圍。

程錦道：“拐賣婦兒是世界犯罪，不是某個地方能壟斷的。蔡先生，蔡婭后來忘記了被綁架的這段經歷？”

蔡平道：“對，到了驚嚇，生病了，高燒不退，等好了后，忘記了這事。”

程錦道：“那次綁架你沒有報警？我們沒查到相關記錄。”

蔡平的臉越來越郁，“當時我太太病重，我走不開，我兒的保姆去了警察局求助，但警察不肯幫忙，讓24小時之后再過去，后來，沒等到24小時，蔡婭就被兒園的老師們找到了。”

謝時笑道：“你該自己空親自去一趟的，告訴他們你是英國人……”

“程警？”丁捷君再次向程錦求助。

程錦道：“好了，大家別圍在這了，繼續干活去。”

“OK……”謝時走開了。

蔡平也走到客廳另一頭，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游鐸和韓彬也走了，他們要去查蔡婭小時候遭遇的綁架是怎麼回事，離開之前，他們特地讓兩個警察去客廳看著蔡平，并且叮囑他們別讓他離開他們的視線。

丁捷君對程錦道：“謝謝你幫忙解圍。他不是故意的。”

程錦道：“沒事。兒失蹤了，他難免焦躁，你勸他鎮定一點吧。”他停了停，又道，“萬一綁匪來電話了，他知道該怎麼說吧？”

游鐸已經把這里的電話和手機都連上了監控，一旦有人打進來，很快能搜索到對方的方位。

丁捷君道：“他已經練習過了，首先他應該要求和蔡婭說話，然后，要盡量拖延時間，好讓你們能定位。”

程錦點頭，“很好。”

“嗯，我去看看他。”丁捷君走開了。

程錦和楊思覓走向客廳前門，出門后，他們看到謝時正坐在大門口的臺階上曬太，楊思覓腳去踢他，被程錦拉住了。

謝時道：“楊思覓，你又想干嘛？難道我坐了你的寶座？”

楊思覓道：“別再找麻煩。”

謝時道：“那人很煩人，你們組的人不也討厭他，你不討厭？”

程錦道：“沒必要。我們是來這里查案的，不是來找朋友的。”

謝時笑道：“好吧……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