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姚千來興趣了，臉上的死氣都淡了些，“什麼人，說來聽聽？”

楊思覓找出了紙筆，勾線，刻畫明暗，很快一個栩栩如生的年出現在白紙上。

姚千很驚訝，一個男孩？“咦？為什麼記得他？看起來年紀很小。”

楊思覓道：“我當時也這個年紀，他算是我的第一個害人。”

姚千不知道要說什麼，楊思覓似乎不需要他安，接著他又聽楊思覓說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見到他。”

啊？沒死？姚千問道：“你說他是你的害人，但實際上你并沒有殺他？”

楊思覓道：“當然沒有。”

姚千沒能追問出更多。后來他只得轉移了話題，“這次肯定會留下一道大疤，到時就用刺青蓋住它。”他在黑手黨臥底，人人上都有刺青，他還特地研究過刺青文化，他掙扎著起來拿了屜里的刺青料出來，倒了些出來，讓楊思覓用放大鏡看，“是不是好像會發？是不是看起來好像滲了蝴蝶的鱗，有興趣你可以用顯微鏡觀察下。想知道是制作的嗎？我以前去最北邊的……”

這次姚千也沒能死，不過他醒來后發現楊思覓已經走了。那時他沒想到要幾年后他們才會再次見面。

幾年后姚千那一派在黑手黨利益爭奪中失敗，境況很差，只能先轉移回國。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他的朋友胡威。胡威在俄羅斯出生，一直在幫派中混，最終做到了幫派高層，實際上姚千的地位和他相當，但比姚千更得教父的信任。姚千和胡威的關系不錯，在他不小心撞破胡威好收藏的又沒有出負面緒之后。所以在況危機時，姚千順利地說服了胡威和他一起回國，一起在國遙控他們的黑幫事業。

回國后姚千聽說楊思覓居然進了新立的特案組，他倒是想找楊思覓問問況，可一來他沒立場，二來他也很忙。就這麼一猶豫，幾個月又過去了，然后他郵箱里便收到了一份同事群發的楊思覓和程錦的親吻照，呵，程錦居然是楊思覓畫的素描像的人版，原來程錦就是楊思覓念念不忘的第一個害人。

看到楊思覓和程錦照片的這一天晚上他在忘憂草遇見了齊蓉。

姚千喝多了，把不知在哪個角落鬼混的胡威忘到腦后，他聽到有人在他邊說話，“你的刺青真漂亮。”抬頭，是個很清秀的年輕姑娘，和他第一次見到的楊思覓一般年輕，他忍不住問道：“你什麼名字。”

“齊蓉。”對方居然回答了。

姚千咧笑了，就知道不會再有人像楊思覓一樣永遠假裝聽不見別人問他問題。

后來姚千問齊蓉怎麼會來這種地方，齊蓉說在這里幫人刺青，一周只來一次而已，而且是白天來，這天只是工作晚了才會到他。

他們就那麼悉了起來，齊蓉來工作的那天會特地留到很晚，在那里陪他聊天。兩人什麼都聊，也聊刺青，姚千甚至把他那種特制的刺青料配方也告訴了齊蓉。但快樂時總是短暫的，有一次姚千無意中提到了楊思覓，提到他們是在俄羅斯認識，提到他們曾在傷時互相陪伴，齊蓉很認真地聽了，然后說道，“你喜歡他。你之前心不好是不是因為他？”的聲音中帶著種甜的憂傷。

姚千心里翻起了滔天大浪，面上仍冷靜地看著眼前的年輕姑娘，眼神卻不自覺地變得冰涼，不該自作聰明地揭穿他，沒人能讓他失去自制力，更沒人能看到他的狼狽，他想拂袖而去，卻是讓自己呆到了更晚，晚到胡威都來找他了。

胡威注意上了齊蓉，“那姑娘不錯啊，你的眼不錯。”

姚千道：“只是認識而已，和我沒關系。”

胡威有興趣了，“你確定是這樣？”

姚千很無所謂，“當然。”

和齊蓉不歡而散之后，姚千覺得自己清醒了很多，這是一種帶著憤恨的清醒。他讓自己忙碌了起來，俄羅斯的黑手黨之間又起紛爭，或許他可以再回俄羅斯的戰場，再留在現在這片土地上他會窒息。

胡威不想走，和平的日子過慣了，怎愿意再去聽炮火聲？而局里的人恐怕還真會考慮胡威的意見。

齊蓉也來糾纏，在幾周沒和姚千說話之后，終于拉住了他，姚千只得停下腳步，聽說道，“我喜歡你。但你總是表現得你不需要，所以當我知道你喜歡那人之后還是有些高興的，至這讓我的不再那麼無。”

姚千努力想表現得冷淡并且不屑一顧，但還是掩飾不住他的憤怒，“我不需要！就是弱點。在我對此堅信不移這麼年，并放棄讓我心的人之后，你憑什麼能說服我得回報你的？！”

姚千在自己徹底暴發前離開了忘憂草。

胡威再次問他：“你對那個會刺青的姑娘真的沒興趣？”

姚千很堅決，“對。”

之后的一晚胡威徹夜未歸。這一晚姚千獨坐到天亮，他沒有出去找胡威，在次日發現胡威多了新收藏之后也只是挑了挑眉。他把胡威的新收藏打包送給了楚辭，并附上了有恰到好的誤導作用的文字簡介。后面的發展他都還算滿意，想著應該很快可以回俄羅斯了。

姚千沒想到會再見到楊思覓，因為楊思覓是不喜歡這種地方的，但他忘了去想楊思覓還有可能會陪程錦來。他們一進俱樂部他就知道了，他們親時確實讓人移不開眼，他們在房間里說話時他就在外面。他知道楊思覓知道他在外面，楊思覓只是不在意，多年未見，楊思覓也只不過一句：“他姚千。”

姚千還是沒忍住，和程錦聊了幾句，這才發現這個男人確實自有厲害之。楊思覓是不在乎，程錦是看得。姚千覺程錦似乎知道他的所有想法，程錦就那麼隨口問他胡威會在哪里，似乎知道他肯定會回答，他確實會回答，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怎麼能停手？

姚千把齊蓉的骨灰送回了局里，局里到沒說什麼，也沒人懷疑姚千在這件事里做了作，他們只慨說特案組以后肯定會不待見他們，至會把他們的優先級排到第10局之后。

姚千很快回了俄羅斯，新任教父不久后上位，再后來姚千逐漸控制了黑手黨在中國區的生意。

后來有一年，姚千在飯店和人談軍火生意，談完后客戶先離開了。姚千看到一個年輕姑娘朝他走來，人的大腦很神奇，在這一刻他想起了齊蓉，然后他中槍了，恍惚間他看到了一道，齊蓉在芒中對他笑，他在這一瞬間流了淚：我不敢你，因為我知道你會為我的弱點。

可你還是為了我的弱點，在你已經死去這麼多年之后……

第10章 不能說的1

良沙市這天風和日麗，沙江上的渡正常營業著，渡甲板上的人滿滿當當的，他們或站或坐，大人聊天，小孩嬉鬧。突然船傾斜了起來，大家都有些驚慌，推起來，船傾斜得越來越厲害，不過幾分鐘，船就有一半沉了水中……

步歡在葉萊后探頭，“還看新聞啊，哦，沉船了，死了幾十個……事故報道里頭一條肯定寫的是超載……”

小安敲打著鍵盤，“這是一個悲劇的開始，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更悲劇。我這里有沒有報道出來的那部分：打撈沉船事故的尸時，他們還從江中打撈出幾十袋尸塊，哇哦，碎尸案！肯定是連環殺手！”

游鐸用手肘撞了下小安的手臂，“別表現得這麼興。”

韓彬從醫學雜志上抬頭，“看來我們要去一趟了。”

步歡笑道：“對，去解救良沙市人民！他們不能再承更多了，我們得去幫他們分擔些……”

“原來特案組的人就是這副模樣……”說話的是個表傲慢的男人，用鄙視的眼神看了一步歡他們，昂著頭走了。

葉萊看向步歡，“這是誰，是我們得罪不起的人？”步歡居然沒跳出去和那人理論，難道步歡也有欺怕的時候？

步歡一副牙疼的表，“……新聞部的，衛立群，控言論的好手，很會人，能不得罪最好……真要得罪的話，最好能一勞永逸的弄死他，要不會后患無窮。”

韓彬道：“這個事我們可以私下再商量。他來這應該也是為了良沙市的事，這麼說來，良沙市的碎尸案肯定是由我們負責，衛立群大概是要跟著我們去的，做些后繼追蹤報道之類的工作。”

葉萊不太理解，“瘋了吧，破案還帶新聞宣傳人員，良沙市的公安們會恨死我們的，案子是不得已才移給我們，但這麼一宣傳，當地人肯定只會認為是他們的警察無能。”

“好像你們能很快破案一樣。”衛立群又回來了，“我看更有可能是宣傳你們的無能。”

步歡走到衛立群面前，活手腕，掰著手指，“你是真打算用武力來解決了？你要上電視，我就勉為其難的不打你臉好了。”

衛立群臉變了，“你試試……”

“要活就去格斗室。”程錦和楊思覓從走廊走過來了，說話地是楊思覓，“那邊有干凈的運服，尺寸齊全，肯定有衛先生的尺寸。你們都陪衛先生一起去吧，一定要讓他盡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