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偏頭讓耳垂離開楊思覓的畔，笑道：“我也喜歡。不過現在麼，我們先去看下一？”

楊思覓看了程錦幾秒，然后移開視線道：“不要。”

程錦失笑，把楊思覓拉過來抱住。旁邊有人道：“是值得慶祝，現在我們又確認出一個人的份了。”說話的是剛走進來的江華，他手里拿著楊思覓放在解剖臺上旁的那張素描在看，“這個人張天柱，是5年前我辦過的一個重大殺人搶劫案的嫌疑人，他上了全國通緝名單，誰想得到他從沒離開過良沙市？”

程錦放開楊思覓，楊思覓拉住他的手，他笑著反手握住，然后看向江華，“我沒記錯的話，之前確認份的10個害人，有4人是良沙市本地人，他們都是某些案件的嫌犯。另6人是外地人，其中的1人也在全國通緝名單上。”

江華苦笑道：“加上這個張天柱，現在確認份的害者已經更新到13人，6個是良沙市出生的人，都牽涉到一些案子，另7個中有4個在通緝名單上。”

游鐸道：“這麼說這個連環殺手是個城市清潔工？他執意要清洗掉這個城市的罪惡？”

程錦看向這個大廳的一排排尸骨，現在的它們冰冷沉寂，無論好壞，它們也曾擁有過生命……楊思覓看了看程錦，然后道：“我了。”

江華馬上道：“對，已經很晚了，大家都了吧，走，先吃飯，有了力氣才好干活。”

程錦收回心緒，笑道：“走吧，邊吃邊聊。”

衛立群嘆氣，他已經夠沒胃口了，他們還要邊吃邊聊。

盒飯已經分發好了，葉萊皺眉道：“啊，你們這上什麼味道？”

“還能什麼味道？”游鐸道，“我們已經嗅覺失靈了，你別再提醒我們了。”

小安打開飯盒后驚喜地道：“這個排骨好香啊！”夾了塊啃了一口，“好吃！”

“……排骨？”衛立群打開自己的盒飯一看，果然有排骨，蒜香味的。

步歡了然地看著他，笑容燦爛，“你不吃的吧，給我給我！”

衛立群把飯盒推給步歡，“全部夾走，我已經看夠了排骨了。”

小安的啃排骨的作停下了，埋怨道：“討厭，你干嘛要說，現在我也吃不下了。”邊說著邊猶豫地看著筷子上那塊已經被啃了兩口的排骨，然后心一狠又啃了一口，唔，好像也沒什麼心理障礙啊，“還是很好吃嘛。誰吃不下的可以給我！”

“……”

嘉樹打開自己的盒飯看到是素菜，松了口氣，激地沖江華笑了笑。

葉萊看了眼他的菜，“要排骨嗎，味道很不錯。”

嘉樹連忙道，“不用不用。”

步歡也抬頭沖他笑，“味道真的很不錯的哦！”

“真不用……”

步歡啃著他那一堆排骨問道：“這麼說很可能這是個行俠仗義的連環殺手？犯罪的敵人的可以算是警察的朋友吧？”

這是什麼說法？江華聽了這話的最先的反應是震怒，但生氣又似乎太過大驚小怪了，他糾結地出個哭笑不得的表，“我只知道他也是罪犯，最惡劣的那種，現在他讓良沙市所有人都人心惶惶。”

葉萊道：“我想起了賴宇，這個連環殺手是不是也像他一樣，把這個城市當是自己的責任？”

嘉樹好奇地問道：“你說的是木倫市的賴宇？你說的人好像和我在傳聞中聽到人不一樣，傳聞中他很殘暴，不喜歡任何人違抗他。”

“或許他就是這樣的人，但他覺得他在讓他的城市變得更好。”

木倫市跟好有關系？嘉樹很迷。

韓彬道：“現在就確定兇手殺的人都是犯過罪的人會不會太早？”

游鐸飛快地把口中的食吞了下去，然后說道：“從現在的比率可以推斷出，有很大概率兇手殺的人確實都是罪犯，至他認為是。不過或許他殺錯過呢？”

程錦道：“現在說這些的確太早，盡快把其他的害人份也都查出來。”

衛立群毫無食地挑揀著盒飯里的青菜，他總覺得很腥，了卻吃不下飯的人心也不會好到哪里去，“說得容易，查到現在不也只查出了十幾個人？”

楊思覓瞇了下眼，拿著勺子攪了攪他那份湯，“湯不錯。”步歡他們都附和道，是不錯。

衛立群控制不住自己看了一眼楊思覓的湯，那是碗漂著褐的混濁的湯，他放棄地把面前的盒飯推開了，現在他徹底沒食了。

江華也看見了那碗湯，那是豬肝湯，平時他是很喜歡喝的，但現在他后悔得要死，干嘛給程錦他們點這個，有些袋子里的尸塊就是化那湯的樣子的……

嘉樹發現自己雖然還沒吃幾口，卻已經飽了，周圍的大多數人都停下了筷子，只有特案組這些人仍然吃得很歡快。

當晚除了步歡和葉萊在查祁元周邊的人和事，程錦他們都在那個臨時的法醫室里，程錦發現那些骨架被煮過后氣味好多了，在他的陪伴下，楊思覓又畫了十幾張模擬人像素描，剩下的由小安、韓彬和其他人完了。

程錦翻著那些頭像，“數目不對吧？只有47張。”這里保留的是原件，游鐸復印走了一份，他和江華的人一起在調查這些害人的份。

啊？了！大家急匆匆地核對，最后有個法醫道：“糟糕，應該是還有兩個頭骨還在鍋里。”他們忙跑去找了。

天都快亮了，楊思覓坐在椅子上，靠在坐他旁邊的程錦上。小安頭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快從椅子上下去了，韓彬拿著塑料布把一張解剖臺的人骨一收，裹起來放到一邊，然后搖了搖小安，指向空出來的解剖臺，“去睡一下？”

“哇！酷！我還沒像尸一樣躺在解剖臺上過。”爬上去，躺下，閉上眼睛，“了點，但是好的。別讓我被人解剖了啊……”

第23章 水面之下5

到早上七點時，已經有21個害人的份被確認了，既然害人很可能都有犯罪記錄，查起來就方便多了，直接在相關的數據庫里搜索就行，游鐸很慶幸現在的罪犯數據都電子化了，這樣他直接用局里的人像對比識別件就可以找到這些罪犯了，雖然數據庫龐大，電腦搜索起來并不會很快，但總比手地到去翻紙質檔案好得太多。

程錦邊翻看著那些人的簡歷邊道：“游鐸，你也跟我們一起去沙江那邊看一下。這里讓小安看著。”小安正趴在桌上睡，程錦對一旁的警員道，“有什麼電腦方面的問題就醒，讓理。”

韓彬還在法醫室，正在把各種檢驗報告系統地整理一遍。

葉萊那邊關于祁元家里的人已經有些線索了，“老大，祁元的母親徐云淑，一直在家，很奇怪，兒子被抓，好像也沒多著急。祁元弟弟祁明仍然下落不明，不過我們查到了些相關信息：他和人合伙開了家地下游戲廳，一周前那里發生了惡斗毆事件，有人了重傷，那人也是個非法團中的人，正讓人在到找祁明，揚言說要祁明一條，祁明可能是因為這個躲起來了。”

“找到祁明。”程錦看向步歡道，“祁祖輝和于文勇的事查清楚了嗎？”

步歡道：“祁祖輝就是個職業騙子，屬于經濟犯，他和祁元的母親徐云淑是中學同學，因此他才認識祁祖輝的，他帶著祁祖輝的錢跑了之后，先是去了廣州，在那里開了個公司，但很快開始虧錢了，他便又騙了另一個人，逃到了福建一帶。總之，每當錢花得差不多后，他就開始下一次生意，大江南北他都跑了個遍，不知道多人被他害得家破人亡。他會回良沙市，是因為他已經活不久了——他得了癌癥，不知道這是不是報應。”

“你說的報應是指他得了癌癥還是指他被殺？要是有報應，早就世界和平了。”程錦更關心的是，“于文勇和徐云淑是中學同學？于文勇第一個騙的人就是家？騙子好像都是從人開始騙起。”

程錦自己自問自答完了，步歡只得聳聳肩。

程錦道：“找到祁明，還有查一下有沒有哪些沒落網的罪犯曾經到過襲擊，我們這位連環殺手走了這麼久的夜路，或許他曾經失過手。你們找江隊長的人幫忙一起查，他們對良沙市的罪犯們更了解，或許曾聽說過某些傳聞。”

衛立群在一旁聽了后問道：“查這些的作用是什麼？看有沒有人曾見過兇手？”

“差不多是這樣。”程錦笑道，“我們走吧，去一趟沙江，這些讓他們去查。”

從市公安局到發現尸的沙江水域有一個小時的路程，嘉樹開的車，車直接開進了一個停船場，“這里是良沙最大的停船場，很多私人的船都停在這里，這里也提供租船服務。我偶爾會來。這里的老板陶禮，就是那邊那個。”嘉樹指向一個正在檢查船只的男人。

陶禮也看到他們了，下手套扔到一邊，走過來看了看他們幾人，然后問嘉樹，“要租船？今天是帶了朋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