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爺焦急地問：“這小娃娃怎樣了？”

“燒得很厲害，要送醫院，要不再惡化下去可就麻煩了。”韓彬問他，“這小姑娘是怎麼回事，怎麼上還有傷？”

馬大爺沉著臉和他們講了事經過。

今天下午，有輛車從西邊開過來，應該是從鄰省穿過明鏡山開到這邊的，車上有兩個男人，兩男人開車開累了下來休息，并且找他要水喝，他開始沒在意，后來卻看到后座上還躺著個似乎睡著了的小姑娘，他一眼就看到小姑娘上有傷，他讓那兩個男人到屋里去喝水，他把小姑娘醒，小姑娘看著他只是哭，他忙把抱下來。兩個男人聽到靜出來，其中一個有些張地說那是他侄，摔傷了他們正要送到醫院去看。馬大爺一把年紀了，見過的事也多，不信他說的話，那兩人過來要搶小姑娘回去，但馬大爺上隨帶著獵槍，獵槍指著他們，他們嚇住了，匆匆上了車，開車跑了。

游鐸問：“這兩人真是這小姑娘的親戚？”

馬大爺看著這個瘦削的大男孩：“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報了警，但他們還沒到。”他擔心看看窗外，外面風大雨大，很容易出事。

程錦他們的手機現在也沒信號，可能是外面風雨太大了，大家一時都沉默。程錦問韓彬：“這小姑娘的病有多嚴重？必須要到醫院去嗎？”

韓彬點頭：“燒得很厲害，必須趕送到醫院去。”

“大爺，最近的醫院或者診所有多遠？”

“開車要兩個來小時。”

“我的駕駛水平在這種路上不行，思覓你在這種天氣這種路上開車沒問題吧？”程錦看向楊思覓。

楊思覓說：“沒問題。”

“大爺要帶路，韓彬也要跟著，思覓開車，我和他們一起去。步歡，葉子你們和小安還有游鐸今晚在這休息，等我們明天來接你們。”

小安反對：“要去就一起去，我才不要在這里等。”

游鐸也說：“我們是一組的，當然要在一起，別把我們扔在這里。”

步歡聳聳肩：“別忘了我開車也很厲害，多個司機總是好的吧。”

葉萊看了眼步歡再看向程錦：“我開車也不錯的，至沒有開錯路。”

程錦皺眉，他很不喜歡不聽他安排的屬下，葉萊也這麼快被他們帶壞了，但這也不談這些的時候，他示意他們趕上車，不要耽誤時間。

馬大爺沒有讓他們原路返回，而是讓他繼續往前開，他說往前走兩小時可以到明鏡山腳下的小鎮上，那里有診所。程錦他們開始走的路也不算錯，就是繞了個大圈，但一直走下去也能到達目的地。

第14章 山的守護2

楊思覓開車，步歡坐在副駕駛，程錦坐在第一排車位，再后面坐著的是抱著小姑娘的葉萊，韓彬坐在旁邊看護，小安和游鐸在陪著馬大爺說話，聊著，聊著，馬大爺突然拉住小安：“笑笑，你是不是笑笑？”

小安驚訝，好像是有人過笑笑，但是并沒有多印象，“大爺，你見過我？我安笑。”

“安笑，笑笑，沒錯，我都剛剛才認出來你，好好，長大了，大姑娘了……”馬大爺欣地笑著重新打量。

游鐸問馬大爺：“大爺，你和小安是哪年認識的？”

“讓我想想……”馬大爺還拉著小安不放：“應該是三年，已經三年多了，那時還是個小丫頭。”他說著看向葉萊抱著的還在昏迷中的小姑娘，“也就比大上一點兒。造孽啊，怎麼總有這些畜生……虎毒還不食子……”馬大爺聲音逐漸變得悲痛，臉上的皺紋越發的明顯。

三年前安笑還沒滿15歲，那是最不愿意回憶起來的時間段。小安的媽媽是計算機方面的研究人員在研究所工作，所以小安從小就開始接計算機，媽媽一直說是個天才，小安的爸爸是國有銀行的經理，在小安12歲以前都過著在現在的回憶起來仿佛是話的生活，小安12歲那年，在爸爸出差的一天，媽媽一天晚上得了急病，小安又急又害怕，最后打了120，晚上8點媽媽被送到醫院第二天凌晨5點媽媽過世了，沒有搶救功，醫生說這是急病，病人還是送醫院送得太遲了。

之后小安的爸爸開始酗酒，小安也經常挨打，1年后爸爸不知怎麼開始賭博，家里的存款耗盡后，他開始挪用公款，但還是有放高利貸的人找上門，打了他一頓后，揚言他再不還錢就要砍掉他的手腳。小安嚇壞了，想到一個辦法，可以利用計算機木馬從爸爸任職的銀行里盜出一筆錢來還給那些人，以為這是一個好辦法，從銀行盜出了六百萬轉到他爸爸的帳戶，然后才告訴爸爸……小安記得那時爸爸非常生氣，但那一次他沒有打，只是抱著哭，最后爸爸還是取出了那些錢，然后帶著小安逃到一個山區小城開始過姓埋名的生活，那里離明鏡山不遠，半年后爸爸懷疑有人找到他們了，開車帶著逃跑……

再后面的事小安不記得了，醒來后在醫院，有人告訴，是出車禍了，爸爸已經過世了，后來被帶到安全部，謝銘告訴，和媽媽是朋友，以后來照顧。

“小安？小安？”小安回過神來，看到車上的人除了開車的楊思覓其他人都看著，忙不好意思的笑：“我沒事，馬大爺，是不是我在明鏡山這里出車禍了，后來你救了我？”

馬大爺有些奇怪地說：“車禍？不，你沒有出車禍，你像那個小姑娘一樣只是傷了。”

小安一怔，今天這個小姑娘的傷是被打的，那時上的傷是爸爸打的，但如果沒有車禍，那爸爸呢，肯定不會是車禍死的，“馬大爺，那和我一起的人呢，他是我爸爸，他怎麼樣了？”

馬大爺看向窗外，外面的風呼嘯著把雨點拍打到車窗上，他收回目，搖頭說：“那天以后我就沒見過他了。”

“怎麼會？他們騙我？！”小安看向游鐸，又看向韓彬，依次看著車上的每個人，“你們是不是知道他怎樣，他沒死對不對？！”站起來，撲向楊思覓那個方向，“你是不是知道，謝局是不是和你說過？！”

韓彬截住，但小安死命的掙扎，程錦說：“先把弄暈。”韓彬右手并指刀砍在小安頸側，小安下去，游鐸過來幫忙扶住，讓靠坐到椅子上。

馬大爺頓足道：“唉，你們怎麼能下這重手呢。”他唉聲嘆氣地過去看著小安，小聲地。

“大爺，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了，現在我們還在這山路上，總不能讓現在鬧起來。”程錦解釋。

馬大爺還是很不高興，只守著小安，沉默著不說話了。

開了半個多小時后，他們看到路旁有警車停在一邊，下車問了才知道這就是馬大爺報警后來的警察，他們車壞了，又遇上大風大雨的天氣，正著急著。程錦那兩個警察也一起上車，先回鎮上再說。

晚上快8點時他們終于安全地抵達了小鎮，診所有人值班，韓彬和醫生一起去給小姑娘診治，小安被他們放在另一間病房休息，馬大爺坐在一旁守著。

到了這小鎮上手機有信號了，程錦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打電話給謝銘，問小安的事。

謝銘說他們的確是騙小安說父親已經死亡了，實際上小安的父親的下落他們也不知道，他藏得很嚴實，這三年來他們都沒發現他的任何蹤跡。當時他們查到了小安的父親帶逃到了明鏡山這邊，但當他們趕到時，只看到了被馬大爺送到醫院的小安，而父親還有那筆錢都消失無蹤。

程錦不相信：“你們不知道？這次你讓我們到明鏡山來是特地的吧，這又為什麼？”

謝銘早想到程錦或許能猜到，冷靜地說：“我只想知道小安是不是真的不記得當時的事，你總不希有一個你不放心的隊員在邊吧。”小安一直都是在安全部，并沒有正式地開始工作，但現在加了特案組，安全部很多了解當年的人都不放心，所以謝銘想了個故地重游的辦法，看能不能解決這件事。“現在你知道了，那就也幫忙查一下這件事。”

程錦皺眉，他后悔輕易地離開他原本的公安局到安全部了，“我會考慮的。另外我們遇上一件有拐賣人口嫌疑的案件，我如果想加調查不會有問題吧？”

“沒問題，我會讓人把你們的份證明材料發到當地公安局的。”

“好，有勞謝局，你早點休息，晚安。”

謝銘本還想再叮囑他查下小安的事，此時也不好再多說，“好，你們也早點休息。”

程錦掛了電話，一回頭看見楊思覓就站在不遠，楊思覓問他：“你不，外面還有店開著，要不要去吃些東西？”這里畢竟是風景區，即使是風雨夜，小鎮上的店鋪也都還亮著彩燈。

程錦笑了，楊思覓也會想到要吃飯？他不知道楊思覓以前是怎麼生活的，但他們一起住的那幾天，總是他擔心楊思覓沒吃飽，或者擔心他吃得太多。“外賣吧，大家一起吃。”程錦找了值班的護士要了外賣單，讓大家都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