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第一二六章 熬刑(一)
“畫家是人!”即使見多識廣如我也被嚇倒了,能夠和屠夫擺在一起的人該有多變態,聽起來就讓我有點骨悚然。
一天的時間,和我關在一起的,憑我一言便被捕來的伊拉克平民已然全部消失了。垃圾車拉走了最后一車斗碎人,整個屋子里散布的腥氣也開始被吹進來的冷風吹淡些許。
那些家伙們打累了,正在對面吞云吐霧,我的肚子咕咕地著,汗水順著發滴落在地面上,雙手拇指被的麻繩綁在后,麻繩的另一端連著鐵鏈懸吊在上。腳本沒有辦法著地,只有一長滿尖刺的狼牙棒可以站在上面,但誰愿意著腳板站在針上。每次只要一聲“吊”,麻繩就被拉起,我整個人就會被吊離地面。一開始腳尖還可以著地,麻繩被固定在鉤子上,他們便開始問東問西。肩部像被扭斷般的劇痛,幾分鐘后便痛得我滿頭大汗。刑訊者得不到答案就會一聲:“扯!”——就像古代的衙役宣布下一道刑罰那樣——把我懸空吊起,于是整個的重量便落到了兩拇指上。吊得并不高,如果拼命地繃直,腳后跟勉強可以到布滿鐵針的鐵,減輕肩部疼痛的方法便是扎穿自己的腳板。
我在扎穿腳板還是吊斷胳膊間難以取舍時,這些刑訊者卻在一邊輕松地坐著煙,看著我在痛苦中掙扎。劇烈的疼痛會讓我暫時失去知覺,他們便把我放下來,澆上一盆冷水,直到我醒過來再次被吊起。通常吊一次就足以讓犯人把所知道的都吐出來,和我關在一起的那些平民最長的撐了四十分鐘。
剛開始時我以數這些人能撐多長時間來消減腦子對上痛苦的知強度,雖然有些殘忍但著實有效。等到他們死完了,我便只好使出裝休克的辦法了。那便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痛苦上,把微小的痛苦放大數倍,有意識地暫失腦功能引起機能障礙,造休克,這時候對方怕你死掉便會把你放下來,可以讓你有時間重整狀態去迎接下一折磨。
審問二十四小時從沒有間斷,這期間,“畫家”沒有再出現。雖然對會帶給我的痛苦到恐懼,但對于如此臭名昭著的刑囚高手的手段,卻又無法抑制地產生莫名的期待。期待的力……我給自己的答案是:意圖挑戰自己的忍耐極限……
我躺在泥水里聽到他們談論,既然藥加催眠無效,那就進行最耗時的疲勞拷問。可是這種番審訊,最主要的手段是將上千瓦的大燈泡懸掛在審者的眼前,照得他眼花繚,不讓他休息和睡覺,最后聽任擺布,問什麼說什麼。可是資貧乏的伊拉克竟然一時找不到這麼大瓦數的燈泡,軍用的防空照明燈的高溫又足以把我和刑訊的打手都蒸,所以這群人正在討論去哪兒弄燈泡這麼可笑的問題。
“算了!搞那麼麻煩干什麼?我們不如先敲碎這家伙的左腳,不招就敲右腳,如果他還不說,就一節一節地敲上去,他一定會說的。”終于有人忍不了這種愚蠢的討論,站起來起桌上的錘子,用力砸在桌面上一節從刑人上取下來的膝蓋骨上,黃白的碎骨四濺,打在我臉上生疼生疼的。
“沒用,他不會說的!”年歲較大的領隊煩躁地扔掉手里的煙頭,可是一掏煙盒,卻發現里面已經空空如也,他氣得扁了包裝,用力摔在了墻上。
“讓刑者到自己失去了神力量,到他正在失去他的完整,這是刑訊手冊上講到的最有效的方法呀,不是嗎?”一個看上去和我歲數相差無幾的紅鼻子小伙兒攤著手掌問周圍的人。
“對于一般人是這樣的。可是像這種可以控制自己神力的人,如果給予過大的痛苦,他們甚至可以利用瞬時的劇痛催眠自己,仿佛從三萬尺高空墜落或是被車碾過,從而造腦死亡自殺。我見過這樣的例子!”黑杰克一直沒有離開過,聽到這里走到我近前,掏出老二對著我,一注腥的黃湯帶著熱氣打在我的臉上,“我們不能完全摧毀一個人的求生,如果你讓一個人對活著也失去了希,那死亡對他就沒有了威脅,痛苦也沒有辦法讓他屈服。”
“辟,辟!”木乃伊的聲音再次響起,拖著興的尾音,“如果我有力氣的話,一定為你大聲鼓掌。”畫家推著那個死殘廢的椅到了近前,他歪著腦袋看了看滿污穢的我,裝模作樣地回頭問道:“依你的意思應該怎樣才能審出些東西來呢?”
黑杰克聽到他的問話,轉臉瞥了一眼面平靜的畫家后,下意識地了膛接道:“東方人由于教育和傳統文化的影響,在神上有很大的韌,打定主意后容易走極端,有很強的抗拷問能力。如果想從他們的口中問出什麼,最有效的辦法便是打破他們的神防線。他們尤為注重榮譽,從這一點下手最容易突破。”看到畫家贊賞地微微頷首后,他更是氣壯了倍余,手指著我的腦袋說道,“這家伙把自己的國旗和圖騰文在頭上這麼顯眼的位置,說明他對于國家和民族有強烈的歸屬,最有效的辦法便是把什麼破壞這種歸屬的東西文在他的上,讓他永遠無面見家鄉父老。”
“辱拷問法!我喜歡!”木乃伊聽到這里笑得更開心了,不小心用力過大劇烈地咳嗽起來,又吐了不水。他揮了揮手,一個模糊的犯人從門外被提了進來,扔在離我不遠的老虎凳上。我抬頭看了一眼,那人全稀爛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整個人變了一塊人形的爛布癱在木板上。雖然蠻同這家伙的,但我的況比他也好不了多,實在沒有什麼多余的心思去注意他。
“那你準備怎麼辱這個骨頭小子呢?”畫家手拉上的繩索將我像死狗一樣重新吊起來,然后拿起地上的皮管打開水龍頭,后面接的是放了鹽的濾箱。摻了鹽晶的水不再清涼,像硫酸一樣鉆進了皮鞭裂的傷口中,燒得我一陣慘。
“如果可能的話,在他面前折磨和辱他的妻子兒最有效。”說到這里黑杰克環視了一圈周圍的阿拉伯面孔后說道,“顯然這個沒有辦法實現,但我們還可以從他的信仰和恥下手。”
“例如?”
“例如他的國之心和民族。”
“國之心?你準備怎麼打擊?強迫他辦綠卡嗎?”遠休息夠了的傭兵們又逐漸圍了過來,一個中洲的頭滿臉嬉笑地挑黑杰克的病。
“滾一邊兒涼快去!”黑杰克連看都不看他,走近我上下打量片刻,手將吸完的煙頭按滅在我額頭的國旗文上,然后看著焦黑的旗面說道,“不如我們文一幅中國人看到就憎恨的圖案在他最顯眼的部位上,讓他走到哪兒都被人唾棄。”
“給他文個老二在臉上怎麼樣?啊?一定誰見了他都惡心!”形容猥瑣的山羊胡子拿著酒杯走了過來,出拿杯的食指指著笑道。
“好主意!”幾個軍人滿臉笑地瞥著我的下,“也許給他小弟畫個中分是個不錯的創意。人一定會喜歡的!”
“就畫在他的右臉上!這兒……”木乃伊也來勁兒了,指著自己的右臉說道。
“呵呵!”畫家笑了,淺淺的,似乎只有眼角挑了挑而已,但靈魂中那春卻如泉水般從雙眼涌出。說真的,天使面容配上魔鬼材,這人真的不像一個狠毒的劊子手。不過人不可貌相!這句經過多年的經驗不用再提醒的真理已然烙印在我的腦中。所以,看笑得越像天仙,我心里越發寒。
“你在想什麼?”把臉近我,然后湊到我耳邊說道:“你本不在乎那些對嗎?他們那些小東西你本不放在眼里對吧?”
我抬眼瞄了瞄面前的如花玉,又埋下頭同上的疼痛作戰去了,跟這種人說太多容易暴出自己的弱點。
“其實,他們說的用是有用,只不過還沒有抓住中國人的民族心理。文個老二還是睪丸在你臉上其實還不如文‘破鞋’二字在你媽臉上對你有威嚇作用。我說得沒錯吧,孝子?”這個人手了我另一側頭皮上的龍形文說道,“對于傳統的中國人來說,排在金字塔頂端的不是而是孝順,最看重的不是妻子而是父母。百善孝為先嘛!”
看到我臉上的被惡毒的念頭刺激得跳個不停,竟然又湊了過來,道:“就算找不到你父母,也不應該拿那種沒有任何威脅的東西來唬弄人,至也要弄個日本國旗什麼的才能讓你沒臉出門,不是嗎?”
“你確實比他們有一套!”我被對中國人的心理之幽察微嚇了一跳。
“那我們就開始吧!”拿出三綁有數簇針頭的銅筷在我眼前晃晃,說道,“本來我不想用這個沒什麼效用的方法的,可是既然大家都提出來了,我也不想掃大家的興。不要以為回去找人給你把圖案毀掉便可以了,我文的方法和別人不一樣的……”
其實,還真說中了我的心思。文嘛!就算是把靖國神社的牌匾畫到我臉上,大不了以后補的時候把它涂別的圖案。可是等這個人把針扎進我臉頰的時候,我才知道文是假,用刑是真。本不是用針沾料刺青,而是把針在火上燒紅,然后才開始扎我。這本就是變相的烙刑嘛!
燒紅的針扎進皮,淡淡的焦糊味從臉頰不斷地傳進鼻中,而被高溫燒斷的神經并沒有立刻到痛覺,每次扎進來的時候總是先覺一涼,然后才如爐上的水壺般逐漸覺到熱,最后才是鉆進骨子里的劇痛。可是這都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等快速地完了“作品”后,我的半張臉便腫了紅面包,眼睛睜不開,也覺有點兒歪,最后腫到極致,腫麻的覺甚至過了火燒的炙疼。由于是烙在臉上,所以格外到痛覺離腦子的距離近,仿佛每一針下去都扎在腦仁深似的,大腦在蓄滿了痛苦的信息后便“當機”片刻,可是隨即又被新來的烙痛喚醒。我就這樣暈了又醒、醒了又暈地死去活來十數遍。
終于扎完了,這人收手退兩步審視了一下自己的作品后,滿意地對我說:“黑——永遠的流行!知道為什麼我被人稱為畫家嗎?因為我喜歡在人上作畫。火焰是我的畫筆,人皮便是我的畫布……”
“這比電刑還差了點!”我吞咽著順著角不住流出的唾,瞪著唯一能睜開的眼睛沖吼道,“還有沒有更厲害的招?快點拿出來吧!”
“你不要急嘛!”人笑了笑說道,“你太小看我了,剛才只不過是牛刀小試而已,如果我給你全都這樣文上一遍肯定疼死你!你是我見過的意志力最強的男人,我對你能堅持多久充滿了期待。我們慢慢來,好玩兒的在后面。一次文太多會燒死的,那樣就影響收藏了。”
收藏?我聽到的話,心里一涼!完了!這人不是拷問高手,而是一個變態!聽的話,給我文過后,還要把我的皮給掉收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家伙在用刑的時候本就不會在乎我的死活,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待而已。那我仗恃“沒得到報,他們就不會殺我”的本錢便沒了。那樣的話,反正都是死,還不如說出來求個痛快!
“你明白了!”畫家拿出水藥灑在我的臉上,這東西能快速吸收皮下細胞破裂釋放的細胞,幾分鐘便可以消腫。“不過千萬不要招出來,不然就了很多樂趣了!”
看著興得微的手指,我將到了口邊的話又咽回了肚子里。因為我又突然想到,如果我不說,邊上有其他人在看著,也許還能控制一下下手的程度,可是我說出來后,這些人就對我失去任何興趣了,那我肯定就被丟給這個待狂獨了,那才是求死不得呢。
“看看這個!”把手到我鼻子前面,亮出手腕上的皮護腕,淡灰的底上是一條長著翅膀的六頭虎蛇。其中部分紋路也是烙出來的,深黑的焦印組的圖案在其他的彩中醒目極了,本沒有辦法掩飾。
“這是我從一個朝鮮人上下來的。畫中畫!喜歡嗎?”人用手指輕邊上的針腳說道,“他也是東方人,可是他沒有你撐得久,不到兩個小時便招供了。乏味,沒有什麼挑戰。但我喜歡他的皮,歐洲人的皮雖白但卻干如布,東方人的皮如玉才是上等材質。”
說完,解下護腕扔進了邊上的火爐里,然后回頭看著我說道:“但今天,已經沒有保留它的必要了,因為我有了你!”說著用指尖沿著我的腹上下刷,雙眼出迷的神采。可是我一點心跳的覺都沒有,的模樣讓我想起了家鄉的豬老板,他們在收豬的時候也是這麼手點指豬來確定皮有多厚、膘有多的。腳板里扎著的鋼針帶來的如沸水般滾燙的滋味,順著腳脖子像蒸氣一樣爬到膝蓋上,我仿佛聞到了漂著豬糞的大鐵鍋里燒開的腥水的味道。
再也沒有比這更真實的待宰了!
“刑天!”畫家手挑起我的下注視著我的雙眼說道,“想知道我在你臉上文了個什麼嗎?”
“那都不重要!”我歪著看著,“那個朝鮮人太笨,如果沒有辦法用墨水修改,就把整幅畫給烙毀不就得了嗎?不論你在我上文什麼,我都有辦法毀掉。”
“我知道!”畫家了我的臉,突然過來一把摟住了我,不斷用的部在我上磨蹭起來,“覺到了嗎?”經一說我才發現,這人前的頭竟然如玉石,頂在我上,原來折磨別人的時候會給自己帶來快。
“我覺很熱!好麻!好脹!”低聲在我耳邊著,聲音如蚊蟻般順著耳朵鉆進腦子,嚙咬得心頭起來,“你千萬要住呀!”
話音未落,燒紅的針頭便扎進了我的腋下,我來不及哼一聲,本能的第一反應,便是顧不上腳下踩的狼牙棒直直跳了起來,想掙扎在里的烙針。雖然一跳確實甩開了畫家,可是落下的時候重重一拽,便聽到肩部一聲脆響,原來銬在背后的雙手被的重量拉臼,違反常理地拉到了頭頂,原本吊在半空弓鞠躬狀的姿勢隨著胳膊突破極限而落回了地面。我什麼聲音也沒出便又暈了過去……
我的意識在昏迷和清醒間輾轉,覺自己如同掉進了針山般,無數的火針拼命地向里扎,除了嚎和哭泣外我什麼辦法也沒有,我想哀求,可是面對的卻是畫家興而專注的表。那份認真仿佛并不是在折磨一個活人,而是在完的“蒙娜麗莎”般神圣。
也許是因為重刑,我腦中突發奇想地出現了佛教的十八層地獄圖,其中一幅便是無數渾稀爛的男在長滿鋼針的地面上奔跑,躲避著天上降下的針雨。于是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不斷地告訴自己,鋼針穿便是犯了妄言之罪,我一定不能在這個時候只字片語。絕不能!絕不能!……要堅持!要堅持!……他們不敢殺我。
不知過了多時間,突然一張冰涼的小含住了我腫脹的下,并狠狠地咬了一口。異樣的覺把我從地獄拽回了人間,我勉強睜開了眼,看到畫家興高采烈地看著我,捧著我的腦袋不斷地親吻,而站在后的其他人則瞪著眼滿臉驚駭地看著,連那個離去的二皇子也在隨從的護衛下站在我面前,手里的古雪茄已經滅了都沒有發現,還放進里使勁兒吸。
“你真棒!”畫家水氣氤氳的雙目中閃爍著驚人的妖艷,捧著我的臉高興地著,“你果然如我預料般厲害!竟然掙過來了!”
“我應該高興嗎?”現在除了脖子以上,我唯一還有知覺的部位便是一片冰涼的屁了。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放下來了,坐在鐵制的刑椅上。后背和腹腫得和彌勒佛差不多,流著帶著糊味的黃油狀,臼的兩條胳膊超出了應有的長度,架在扶手上耷拉著快到地面了。也許是經過的痛苦太多麻痹了,看到自己如此的慘狀反而覺并沒有看上去那麼疼。
“我以后再也不吃熱狗了!”對面一個黑發男子捂著道,“這家伙已經和條烤香腸差不多,就差兩片吐司和生菜了!”
“上帝呀!”有信教的人拿出了十字架,握在手中念念有詞,可是眼睛卻片刻沒有離開我和畫家,一臉難以抑制的期待表。
聽到一陣脆響后,我才發現邊上小東尼已經湊過來把我的胳膊給接上了,可是由于關節囊斷裂,我只可以彈手指,仍是沒有辦法擺胳膊。
“謝謝!”我的力已經被幾天的酷刑折磨干了,坐在這里便想往后躺,可是后背剛到椅背便是一陣鉆心的劇痛。善解人意的小東尼把用來鉆人后腦的頸套給我戴上,頂住了我后仰的,給了我口氣的機會。
“千萬要撐住!”畫家從邊上的木桌上拉過那只帶來的奇怪麻袋,從里面拿出一大卷鋼放到桌上,頻頻向我關切地著。那種部落求歡般的表讓人很容易把和“發”這兩個字聯系在一起。里明明說的是鼓勵我的言語,可是往桌上擺的卻全是把人往死里整的家伙。那個樣子讓人想起中世紀的巫,一面甜言語安迷路的小孩,一面準備煮人的大鍋。
如果說屠夫是我以前見過的最嚴重的待狂的話,那麼他在畫家面前本擺不上臺面。兩個人的本質區別在于,屠夫喜歡拷打敵人,也不過是滿足于戰勝一個意志堅強的勇士后的就,他不會沒事在大街上隨便拉人砍腦袋的。而畫家則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施心理,并不需要我的報,只是想讓我慘而已。
“他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堅強得多。這麼多錢沒有白花,是不是,總司令大人?”木乃伊坐在我的對面回頭對庫塞說道。
“不錯,沒白花!這種拷問方式,我從沒有見過。太有意思了!”庫塞拿出火柴,點著滅掉的半截雪茄,緒激地說道,“這比直接把人扔進絞機里有意思多了!”
“Cohiba Esplendidos?”庫塞一口煙正噴在我的臉上,和我常吸的竟然是一個牌子。
“噢?你也常吸雪茄王?”庫塞看我不但有神頭說話,竟然還認出了他吸的古雪茄的品牌,到意外極了。
“不常,偶爾。”我抬起頭從腫到在一起的眼中看著他手里的咖啡煙卷,“我能來一嗎?”
“哈哈哈!”庫塞聽到我的要求笑了,“你可真有膽量,吸氧都還不夠的況下還有心找我要煙。給他一!”
旁的仆人從口袋里出一頂級雪茄,用純金的雪茄剪切開尾部遞到了我鼻子底下。我吸了吸那的煙葉味兒搖了搖頭,對他說道:“不是這個!我要你吸的那種!”
遞煙的那個保鏢聽我一說,臉上馬上就變了,手便甩了我一掌,罵道:“給臉不要臉!”
庫塞臉也不悅起來,冷冷地看著我,眼神閃爍不定地問道:“這都是一樣的Cohiba Esplendidos,為什麼你要吸我的?”
“這個沒有你吸的那種高檔!”我想笑一下,可惜腫塊的臉皮沒有被角掙開,“如果不行的話,你可以把我的雪茄拿給我。我知道你們仍保留了我的東西。”我這麼說是因為我看到了正在整理鋼的畫家腰上掛的便是我的軍刀。
庫塞頓了一下,從前掏出K金的單支保筒,打開帽從里面倒出一支的雪茄。邊上的仆人恭敬地上來接,卻被他拒絕了。他臉虔誠地拿出鑲寶石的古董雪茄剪切出直徑在雪茄主干直徑的3/4缺口,然后拿出一支無硫火柴劃著,待火苗穩定后,橫著拿住雪茄將尾端以45°傾斜,湊近火苗的2.5厘米,緩緩地旋轉一周,把雪茄預熱一下;然后再靠近火苗的2.5厘米,讓它從邊緣至中央均勻地燃燒。雪茄點好了,那濃郁的香氣已經撲鼻而來,這時他才親手遞了過來。
我沒有急著咬住,只是輕輕反吹兩口后又稍事片刻,才輕輕含住煙尾用舌頭把煙支轉一個角度后輕輕地吸一口。苦中有甜,醇厚滿的香氣包裹在青煙中,在頭轉一圈后我才把它輕輕地吐了出去。
“你很懂得好雪茄!”庫塞臉上出惺惺相惜的表對我笑道,“可惜雪茄應該找一個清靜的雅,配上一杯紅酒,將心溶合在醇厚滿的香氣和長久舒適的苦味之中,才會不知不覺地緩解你的力,改善你的心,延長你思考問題的時間。”
“嗨!我一會兒還要上刑,這已經不錯了!”我輕輕地吐出一個煙圈,閉上眼做出一副很的神,“你這雪茄不錯,的確是好東西。可惜呀!”
“可惜什麼?”庫塞聽到我竟然對他的頂級雪茄有微詞,臉難看起來。
“可惜這只是高級工人卷的Cohiba Esplendidos,雖然也算得上千金難求的上品,可是仍與登峰造極的阿維利諾·臘拉和德華多·利柏拉親手制的Esplendidos有差呀!”
“怎麼可能?這兩位頂級大師早已經不做雪茄了。你從哪兒搞到的?快告訴我!快告訴我!”庫塞不愧為發燒的雪茄客,對此道專迷的程度如同著了魔般。聽到我能搞到世界最頂級的雪茄師親制的極品,馬上便撲了過來。
“厲害!投其所好,其所系!”木乃伊看到庫塞失態地著我追問,拍手笑了,“不愧是狼群的高手,都到了這份兒上不但沒有屈服失態,竟然還反將一軍。這下子庫塞總司令怎麼也舍不得殺你了!”
被他看穿了用意后,我也沒說話,因為這時候用不著我說話,自會有人開口。
“哦——原來如此!你在騙我!你屁大個孩子能有什麼大師親制的雪茄?大師金盆洗手之時,你還沒斷呢!”庫塞猛然從狂熱的狀態中警醒過來,一把奪走了我里的雪茄,舉起來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摔在地上,這更讓我確認了雪茄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因為我以前來伊拉克時,聽這里倒賣資的龍頭說過,庫塞喜歡吸雪茄的習慣是從他父親薩達姆那里學來的,他把父親敬若神明,甚至病態到模仿。薩達姆只Cohiba(科伊)的雪茄,于是他也把Cohiba雪茄奉若宗教儀式般神圣,常出重金從全世界收集頂級Esplendidos雪茄孝敬父親,以求給自己的總統前途加分。從他不正常的潔癖便可以得知,此人的神狀態易走極端,認準的事便是真理,只要讓他認為我有頂級雪茄,便可吊起他索求的,這樣他便舍不得殺我了。
“嘿嘿!說這話您可就有失發燒雪茄客的資格了。雪茄如果保存得當的話,放上半個世紀仍能保存極品的口味,這麼初級的道理您都不明白嗎?”我吐出含在口中的最后一口煙氣,得意地諷刺起面前這個神狀態并不穩定的強迫神經能癥患者,“我不但有1965年Cohiba仍只是手工作坊時的品,甚至有拿破侖三世時期的金N字雪茄,不過前一段時間被我老婆拿出來招待客人了,可惜了我一百五十萬金哪。”
“你……你……”庫塞不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看著我急得直手,畢竟我所提之皆是稀世珍品,聽著就讓他這種發燒友興,何況這家伙神還有點病。
“總司令閣下!你不會因為幾煙便失去理智判斷的能力吧?別忘了此人和前段日子刺殺你的匪徒難干系。”木乃伊坐在椅子上看著這個手掌重兵的共和國衛隊總司令竟然急得冒汗,開始發現自己低估了雪茄在他心中的地位,也高估了此人的神狀態。畢竟被國人用槍頂著屁憋在防空里十來年,是個人都會有點兒不正常。
“也許他們還會刺殺你的父親!”木乃伊這句話用對了時候,原來陷混的庫塞聽到危及其父的言語后,馬上恢復了應有的狀態,雖然氣息仍沒有理順,但眼神已經不再散。他看了看我,一咬牙,扔下句:“這里給你了!我去休息一下。”便急匆匆地上樓去了。
等他消失了,面前的殘廢才松了口氣。他轉過臉看向我的眼神由剛才的戲弄變了惱怒,且越發地深邃起來。
“好招,好招!我低估了你,高估了他!這下他怎麼也下不了決心殺你了。沒想到你除了槍法好,竟然還會心理戰。”木乃伊說到這里,回頭向后看了一眼道,“看來從你這兒得到有用的報很難了。不過還好,我還有其他選擇……”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那個被拖來的已經不人形的“破布”。那是誰?
“把他拖過來!”木乃伊發了話后,幾個大兵把已經進出氣不多的人形拖到了我的跟前,木乃伊手抓住那人的頭發向后一扯,一張悉的臉孔出現在了我的眼前,竟然是扳機!
“扳機!”我看著那張已然變形的面孔忍不住吼出聲。聽到我的聲音,扳機勉強撐開一條眼向這里瞄了一眼,等看清是我后,猛地瞪大了眼睛:“刑天!刑天!我……你……我……怎麼?……嗨!……”
“要住!”我只來得及說出這麼一句,便被人用膠帶給封住了,我明白他們是要開始對扳機下手了。
“嘿嘿!讓我們來看看狼群二號選手,能不能在接下來的節目中有出的表現。”木乃伊沖著我們兩個笑了笑說道,“誰先招,誰就可以留半條命!”
說著扳機便被剝了服,綁在了我邊上的一張鐵架上。一個日本人端著一盆開水走了進來,路過我面前時沖我笑了笑。他將滾燙的開水往扳機上澆了幾遍,然后從盆里拿出一個巨大的鐵刷子,開始在扳機上刷洗起來,沒兩下我便看到扳機蒼白的開始紅腫充。這時候扳機一邊掙扎一邊慘,拼命發泄自己的恐懼。各人有各人應對拷問轉移痛苦的方法,有人咬牙有人哭,各有各的風格。
這古怪的用刑方法,我似曾相識,可是卻肯定以前沒有見人這麼玩過。正在我疑的時候,畫家提著那卷鋼走到了我的邊,滿臉嘲諷地看著那個日本人說道:“這家伙竟然和我打賭,說用這個方法一定能讓那家伙招供,真是奇怪的招數。費時費力有什麼用?還從中國學的呢!”
我激靈靈打了個冷戰,猛地想起了在哪里見過這種刑罰,心中暗:“這是與凌遲有異曲同工之的梳洗之刑呀!”
我以前看《舊唐書·桓彥范傳》時,上面有記載,武三思曾派周利貞逮捕桓彥范,把他在竹槎上曳來曳去,被盡,出白骨,然后又把他杖殺了。這里說的梳洗并不是子的梳妝打扮,而是一種極為殘酷的刑罰,它指的是用鐵刷子把人上的一下一下地抓梳下來,直至盡骨,最終咽氣。就像民間殺豬用開水燙過之后去一般,直到把皮刷盡,出白骨,而刑的人等不到最后,早就氣絕亡了。這是中國古刑,后因用刑時間過長,聽說明朝朱元璋用過后,清朝便沒再用了。這個小日本是從哪兒學到的?
看我一臉恐懼之,畫家趴到我耳邊低聲道:“沒關系!他們玩他們的,我們玩我們的。”說完,便從那卷鋼中拽出個頭,用我的軍刀斜著一刀砍斷,然后在我眼前晃了晃,我驚訝地發現,手里的鋼竟然是中空的小鋼管,“競爭才有樂趣,我也要用絕招了。我把寶在你上,不要讓我失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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