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小啞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變化

時間匆匆流逝。

盛夏的時候,大皇子妃袁君怡誕下一男嬰。

皇室有后,舉朝歡慶。

尤其是那幫世家,激啊,興啊。

同時,有人開始蠢蠢,要給大公子蕭元初送人。

這些事燕云歌不干涉。

的話說,“元初已經是年人,歷練多年。該怎麼理這些事,如何搞定那些世家臣子,理應由他自己面對。我若事事干涉,他永遠都長不大。”

說不過問蕭元初的事,果然不過問,更不曾指手畫腳。

太上皇燕守戰逐漸恢復昔日氣神,每日喝喝小酒,聽聽小曲,上幾個狐朋狗友外出撒野,日子過得也算充實。

偶爾,燕云歌會去找他說話,父兩人吵幾句,就當是散心。

燕守戰上嫌棄,其實心里頭很樂意閨找他說話,就算吵架也能接

石朋在府適應良好,甚至稱得上如魚得水。

他終于找到了人生的意義,找到了發發熱的地方。

但他依舊沒錢。

有了錢,他就應酬。

然后,又了窮蛋。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在母親這里蹭吃蹭喝蹭個一席之地,順便讓母親幫忙養妻兒。

租房搬出去住,那是不可能的。

租的房子,有母親的府邸地段好嗎,有母親的府邸寬敞嗎?

有那麼多下人伺候嗎?

要啥啥沒有,又何必搬出去住。

當然,蹭住的代價,就是要忍母親偶爾地嘮叨和嫌棄。

他臉皮厚,承得起。

反正從小到大,都是這麼過來的,早習慣了。

只要別讓他掏錢租房子就

廢帝蕭焱,堅持在教育第一線,堅持在山教書。

即便,教書績明顯,有機會升遷,調條件更好的地方,這樣難得的機會他拱手讓給同僚,依舊堅持山搖。

別人不理解他,說他傻。

他不在乎!

他早就過了在乎他人看法的年紀。

連亡國之君都做了,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他不能承的。

天底下,或許嘉寧縣主是最了解他的人。

知道他是在尋求寧靜,尋求生活的簡單,尋求獨自生活的自在,遠離族人是非。

所以,嘉寧從不勸他離開山,而是每個月派人上山一趟送資,吃的喝的穿的用的……

做姐姐的,能想到的,都派人送去。

的確很偏僻,很窮困,條件有限。

廢帝蕭焱安之若素,不僅是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甚至是喜歡上這樣的生活。

閑暇之時,他筆疾書。

將有限的時間化為無限的想象力,寫出一本又一本的故事傳奇。

他認定了蕭步,所有的傳奇,全都給蕭步去出版運營。

只要按時給他潤筆費就

他認定了一個人,就不會去懷疑。

所以,他從不懷疑蕭步是否有所欺瞞,是否有所貪墨。

一如當年,他是那樣的信任石朋,什麼都說,無話不談。

當然……

他也吸取了教訓。

他和蕭步并非無話不談,他只是毫無保留的信任,將自己心給蕭步。

甚至不曾想過,找第二個書商對比一下價格。

比如大書商錢胖子,就多次找到他,想出版他的書籍,都被他拒絕了。

他知道錢胖子有背景,是最早一批在平郡立業發家的商賈,稱得上燕圣人的嫡系鐵桿

但他只認蕭步,其他書商統統拒絕。

真是一如既往地固執。

定陶越活越滋潤。

以前,對京城懷揣恐懼。

甚至主公開了孩子的世。

卻依舊不可避免,來了到京城。

然后……

生活并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

親兒子蕭步,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人,有了擔當,而且主意極大。

這輩子只有兒子可以依靠,全力支持兒子的想法,稱得上是放手一搏,失敗了就要睡大覺。

沒想到,兒子帶給巨大的驚喜。

原來……

以前從不曾真正了解過這個孩子。

在建州的時候,孩子不僅在人前藏拙,也在的面前藏拙。

孩子對心,更談不上坦誠。

按理,該傷心。

可是卻越過越快活。

“我懂得東西,孩子有心事不和我說也是能理解的。只要孩子過得好,我就高興。”

很想得開!

手中有錢,心頭不慌。

也有了自己的小日子,和周圍鄰居街坊來往閑聊,同蕭氏族人聚會顯擺兒子的能干。

反正,就是開心。

每天都能從生活中找到樂趣。

人也是越活越年輕。

每次,去看魏夫人燕云琪,都要提醒一句,“嫂嫂主意保養,凡事都想開些。”

燕云琪每次都報以微笑,并不回應。

的確……

燕云琪蒼老得有些快。

心思重,胡思想,難以開懷。

故而,臉上總帶著濃郁得化不開的愁緒。

和大姐姐燕云菲和解,況也沒能改變多,甚至還加重了。

加重的原因,不是因為大姐姐燕云菲,而是因為母親蕭氏去世,徹底失去了神支柱。

再也沒有人肯耐心聽訴苦,聽嘮叨。

再也不會有人耐心的開解

再也不會有人像是哄孩子一樣哄著

再也沒有一個人可以包容,像小孩子一樣撒不講理。

擁有的時候,不曾意識到這是多麼的重要。

只有當真正失去,才意識到,人生缺了一大塊,再也不能完整。

想念過世的母親,甚過于想念許久不曾見面的兒子蕭焱。

開始學著作畫,想要將母親蕭氏的音容笑貌畫下來。

只是……

畫畫真沒什麼天賦,始終不得要領。

灰心沮喪,為此萎靡多日。

即便得知閨嘉寧縣主有了孕,也沒能讓開心起來,只是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吩咐下人送禮到閨府上。

下人問道:“夫人不親自去看一眼嗎?縣主娘娘終于有了孕,明年夫人就能抱上外孫。”

燕云琪搖頭,“我就不去打擾。估著,也不是很想見到我。 多送點布匹藥材補藥過去,另外再添五百貫錢。

你告訴,好生養子。年紀不小了,這個年紀懷有孕,負擔重,要注意保養,聽太醫的醫囑,不可吃不。”

“夫人當真不去嗎?”

“說不去就不去。沒本夫人的許可,不許打擾我。”

“諾!”

就像是個厭世的人,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對兒子的思念,因為長時間不見面,似乎也淡漠了許多。

會依舊關心兒子的況,但不再像過去那樣,一心念叨著見面和解。

“怨恨就怨恨吧!事已至此,無話可說!”

似乎是想開了,但,看上去更像是放棄了。

自閉,不想出門應酬。

偶爾出門吃酒席,也是一副提不起神的樣子。

燕云菲勸:“你該出來多走,如今城外多了許多可玩的地方,吸引了天下的文人墨客。不如,明兒出城去山上,說不定就能遇上幾個秀才公子。”

燕云琪搖搖頭,“秀才公子再好,也不是自家的。我就不去了,姐姐興致好,邀請其他人同去。”

燕云菲不勉強,自個放飛自我,日子過得逍遙自在。

現在多了一件差事,皇家子學院的先生,兩三天一堂課,很滿足很

見文人墨客就喜歡文會詩會,也效仿著,組織子學院的學生開辦文會詩會,讓學員們在大庭廣眾之下展示才藝,一較高下。

儼然學員最喜的先生。

若非家里住著一個討債鬼兒子,都想將自己的府邸定為文會場地。

討債鬼兒子,真是越看越討厭,耽誤了的正事。

石朋自覺很冤枉,很委屈。

“兒子天天在衙門當差,到了天黑才回來,不曾干涉過母親的事,更不會為礙眼的存在。母親要辦詩會就辦吧,兒子保證自覺退避三舍,絕不掃興。”

燕云菲呵呵冷笑,“本夫人豈敢將學員往家里帶,萬一遭了你的毒手,本夫人的一世清名都毀了。”

石朋:“……”

他的確是稍微好了一點,但也沒有無恥到對母親的學員下手啊。

真是的,這是親娘嗎?

將他說得一無是,仿佛他就是個十惡不赦的猥瑣小人。

哼!

他還不稀罕那群學員。

府好玩的比這多多了,他以后就長留府,能不回來就不回來。

如此打擊親兒子,結果親兒子還是沒有要搬出去的想法,燕云菲覺著心累不

算是明白了四妹妹燕云歌的想法,為什麼孩子長大后,要分開住。

真的是嫌棄啊!

遠香近臭,誠不欺人。

離著孩子遠一點,猛地一見面,親兒子怎麼看怎麼好,怎麼看怎麼香。

住在一個屋檐下,即便兩三天才見一面,也難保怎麼看怎麼嫌棄,怎麼看怎麼討嫌。

沒出息的死孩子,就想在這里蹭吃蹭喝蹭住。

眉心,指不上兒子,就只能指兒媳還有孫子。

兒媳和孫子長進些,別學石朋那個無賴。

給石朋下了命令,每個月俸祿,至要上

石朋不同意,“兒子要出門應酬,哪有錢上。”

“這筆錢不是上給本夫人,而是給你孩子攢起來。你為父親,養孩子是你的責任。此事就這麼定了,再敢廢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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