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以後你們不用再怕了。再有誰欺負你們就跟我獨蛋說，保證替你們出氣。”

獨蛋拍拍脯打包票。

守桃鬼和那風流鬼一個憨厚的笑著一個低聲“嚶嚶嚶”的笑著。

惹得獨蛋也忍不住跟著笑了。

而井元易和井涼這邊氣氛一直很沉悶，兩人坐在屋冷冷的你一句我一句聊著。

“師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要對這樣偏心，到底有什麼值得你偏心的？”

井涼不認為像獨蛋這樣的人能踏踏實實的做好商人這個古老職業。

“一個，姓代，就足以。”井元易拂了拂自己的袖子，回道。

“姓代又怎麼了？難道師父忘記當初是誰耍手段將你趕出來的？是的爺爺。我沒想到您這樣善良，竟然能以恩報怨。”

井涼的語氣酸酸的。

“井涼，這是你應該對師父說的話嗎？”井元易怒道。

“對不起，師父。”

井涼低頭，看著地板上的紋路走向。

“對代乾坤的恨意，我一直都沒有忘過。但是最後一個代家的脈。代家對我的養育之恩……我從未報過。”

井元易下意識的想拿出帶著的石，發覺早已送人了，歎出極為放松的一口氣。

“他們曾經那樣對你，那恩，也無需再報了。”

井涼的眼神堅，像是一塊深山裡的石頭，砸不碎也移不走。

“假如人人都有恩不報，那人果真是連鬼都不如了。井涼，為師當年收養你並不想你為今天這個模樣。”

井元易看著井涼一副不通人氣的樣子，有些失。

當年帶他回來時，他還只是個臭未幹的孩子。

“商人不應該就是這樣麼？不收人心，如何捉得鬼又做人的生意？我這都是為了沿承商人的本職。”

井元易搖了搖頭。

“不對。商人的本職不是捉鬼，也不是做人的生意。”

井涼一愣，難道這麼多年他都想錯了？

“商人管野鬼，是力求化解惡鬼的怨氣，讓他們在投胎之路也能占得一席之地。雖說功轉世投胎的很，但我們給過他們希，好讓他們在魂飛魄散前不悔做鬼。”

井涼一驚，看向井元易，問道：“找不同的人為他們燒紙錢，真的能多一點讓他們投胎轉世的機會？”

“可能有，也可能沒有。現在是他們相信有，這就夠了。”

井涼回頭，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樣的複雜緒。

是為這些鬼悲哀，還是慶幸？

“做鬼與做人一樣，都是這道魂魄上的印記。這些印記會伴隨這魂魄走上生生世世，永不磨滅。你也不必為鬼擔憂。”井元易看出井涼臉上的不忍，安道。

“那我們捉來馴服的這些鬼，萬一知道了真相……”

“他們就算是知道了，也會抱有一希。能再世為人的希。他們之所以為孤魂野鬼，就是塵世未斷，執念未了，即便這希微乎其微，他們也會去爭取。你太小看他們再世為人的堅持了。”

井涼沉默。

“好了，今天說了那麼多，你好好消化消化。消化完了記得獨蛋回來，繼續馴服這只厲鬼。”

井元易指指旁的壇子。

井涼不解的看他。

“不一定非要把他放出來才能馴服。可以讓獨蛋試試自己的辦法。你們不同的。或許你可以向學習學習。”

井元易說完這句便又往機關走去。

他又要閉關了。

井涼卻因為他的話更加困。

獨蛋明明不過是一個能見到鬼的普通人，為什麼要讓自己向一個毫無經驗的人學習怎麼馴鬼？

看來要想找到答案只能一見這人馴鬼的方式了。

井涼把裝了鬼的壇子又給獨蛋時，獨蛋迅速的將手背在了後。

“幹嘛？師父可是說過了，不能再放惡鬼出來了。”

獨蛋看出來井元易應該對自己是有些偏心的，因而抬出他的名號。

“剛剛師父也說過了，繼續讓你馴服這鬼。不過不用把它放出來。”

井涼略過了那句要他向獨蛋學習的話。

“不放出來怎麼馴？”獨蛋更覺得離譜了。

覺得要麼是這兩個商人太高估自己，要麼就是他們所假想的克鬼質。

“那就看你的了。”井涼也不管獨蛋的手在哪裡，直接將壇子往獨蛋上丟。

獨蛋心跳幾乎掉半拍，驚慌的用雙手捧過。

“你瘋了啊……這萬一又放出來……”

“你忘了，這鬼是我捉回來的。我照樣有辦法馴服他。”

“……早說嘛。”

獨蛋這才又安心的抱好了壇子，一屁坐在石板上想辦法。

既然不放他出來，也就是說不必跟他正面接。

他的怨氣來自於他的家庭。

是不是只要讓他弄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化解怨氣就能馴服他呢？

目前獨蛋似乎只有這麼一種辦法。

又沒有井涼捉鬼的本事，只能從人上下手了。

“走，我們去找這家夥的老婆孩子。”

獨蛋是個急子，說走就走。

井涼在後面愣了半響才追過去。

壇子裡面家夥住的地方離他們的住所不遠，因而兩人走不遠就看到了其他人。

稍一問哪家剛去了個男人就問出了地址。

上一次跟人打道還是與人做生意的時候。

他都記不清有多久了。

沒想到獨蛋竟然能輕而易舉的與人流，毫無障礙。

這一點讓井涼有些佩服。

獨蛋想起什麼，突然回頭。

“等會兒人家家裡可能有道士之類的人，你上鬼氣重就在外面等我，我自己進去。”

井涼點了點頭。

人事這一點他的確不如獨蛋悉，因而褪去了大部分高冷，就等著看獨蛋究竟要做什麼。

獨蛋是被白燈籠吸引過去的。

這戶人家是棟二層小別墅，外層瓷磚看起來十分幹淨，看樣子是新建沒幾年。

“這壇子裡的家夥還慘的。來，你在外面等我，我進去看看況。”

獨蛋順手將壇子遞給了井涼，探頭探腦的往裡走。

還沒走進院子，腳踩在枯葉上“哢哢”作響。

引來了屋一聲驚。

“外面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