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可惜啊！”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這個也舍不得……”

軒轅玥理完正事回寢宮，剛走到院子里，就聽到了子的聲音。

即便真正相守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一千年，但每次聽到的聲音，看到好的面容，他還是會覺得有仿佛種的東西，地從心底溢出來了一樣。

他快步進屋，只見子正在擺弄一堆件。

“凝兒，這是在做什麼？”

冷凝月從忙碌中回神，眸底滿是幽怨：“活得久有什麼好的，你看，我收集的這些寶都要將我的神戒撐了。”

沒有當東人王王后之前，自己的斂財本事就不小，所過之，但凡能稱得上是“寶貝”，而又覺得有用的東西，就都收集了起來。

當了東人王王后之后，收集寶就更是方便了。

就算什麼都不干，底下也會有人爭相將寶送到的面前。

就更別提，段二這東人王、魔尊的雙重份，以及小白這龍王的份，更是視寶如大白菜，一個勁兒往這里送。

饒是的神戒面積足夠大，可容納山河，也還是……滿了。

這還是目前能做出的容積最大的神戒了，其容積可以裝下一整個江山。

“一個神戒滿了，就再戴一個嘛。”段二笑得滿臉寵溺。

冷凝月白他一眼：“能不能給個有建設的提議？”

不喜歡在上掛太多配飾，哪怕是如今份已經足夠尊貴，也還是不改簡約素雅的習。

讓帶滿滿手的戒指，估計會別扭到吃不下飯。

“我幫你收拾。”

軒轅玥也知道不喜歡驕奢的生活，戴神戒都只是為了方便，而從來都不是為了觀以及炫耀。

忽然，冷凝月神一：“咦？這幅卷軸……”

軒轅玥循聲看去，目在及到那一副卷軸之時，神有了不自然的波。

彼時，他已經練掌控了喜怒不形于的本領，自然地從那甜小人手中接過卷軸，他笑道：“時隔兩千年再見到它，真有恍如隔世之。”

冷凝月糾正：“本來就是隔了一世，不用恍如。”

那卷軸，乃是兩千多年前，他還是天絕大路的冥帝的時候，從另一個天才穿越者唐笑的手中拿到的。

卷軸里，是一條龍脈。

后來皇后和慕塵卿搞鬼，將修煉界的龍脈走，還想把這一條龍脈送到人界，去取代原先那一條龍脈來著。

可惜，這個想法最終也沒有付諸行。

直到天尊出現，和天尊正面杠之時險些轟碎了整個天絕面位，無奈之下，讓人利用龍脈的力量，來穩住了即將崩壞的面位。

之后不久，卷軸又回到了的手中，不過，龍脈的力量已經被消耗的差不多了，也就沒有再拿出來看過。

這些年，卷軸隨著一起輾轉各，每當一個空間戒指滿了，就會把它連同一對寶一起，挪到另一個空間戒指里。

直到今日，無意間瞥見，才想起了那一段往事。

“說起來……”看到這一幅卷軸，突然想起了一個困擾了很久的問題：“我記得當年唐笑曾經說過，如果你想用這卷軸里的龍脈，就必須經過一個考驗。那個考驗，到底是什麼來著？”

軒轅玥打開了卷軸，長長的畫卷擋住了他的雙眸，連同著他眸底的波，一起被遮掩了下去。

腦海中，卻浮現出了那時的景。

***

“歡迎臨，我的獨占神話。”

長相英俊、笑容滿面的男子站在群山的盡頭，腦后是一白的太。

日的照耀下，男子高大的材本該顯得偉岸健碩，但不知為什麼，冥絕卻總有種稽之。

“年輕人，你是想要這座人遍地的人龍脈呢？還是要這座可以助你立馬飛升的神龍脈呢？還是想要這座暗紅、一點兒都不喜慶的龍脈？”

冥絕越發覺得這人像個傻子：“到底有什麼考驗，直說吧。”

“你這人，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青年看著冥絕撲克一般刻板的面容，頓無趣：“也不知道那丫頭看上你什麼了。”

話落，他倏然靠近。

平舉著手掌里，有一粒渾圓的丹藥。

“這是引魔丹，服下之后，會勾你心底關于的心魔。你放心，這玩意兒不會要你的命，而且只有短短五分鐘的發作時長。服下它，不管結果是什麼，龍脈就都是你的了。”

“當然，你也可以不服用。我早在將卷軸給的時候，就已經啟了自程序。若你不配合，我會毀了這卷軸，同時釋放出訊息。屆時，就會知道你不過是個不敢接考驗的膽小鬼以及……別有用心者。”

話落，冥絕已經拿起了丹藥。

唐笑呵呵一笑，得意中著譏誚。

將丹藥吞下去的前一秒，冥絕冷冷道：“別誤會，我不是懼怕你的威脅，只是對自己、對我們的有信心而已。”

丹藥化作又苦又辣的熱流，自嚨一路延，眨眼就上了頭。

紅的世界里，他和英俊的青年劍拔弩張。

這個世界一片狼藉，到都是慘敗與崩毀的痕跡。

英俊的青年手持龍形長刀，神冷冽：“自古王敗寇，天下之爭只有勝敗，沒有親。就算你是笨姐姐的男人，我也不能把天下拱手讓你。”

“何必非要如此？”

冥絕已經完全代了那個世界，他就是那個貪圖天下的梟雄，為了天下，一路手刃對手，終于，有一半的天下盡歸他手。

只要打敗了眼前這個青年，他就能夠為這片土地上至高無上的王。

可偏偏這時，他卻上了一個人。

那人和眼前的青年是姐弟，當初，他為了麻痹這個青年，故意接近那個名冷凝月的子，并與之親。

本是心懷叵測的利用，不料卻在之后的相中漸漸上了對方。

“從你故意接近的時候，依舊已經徹底輸了！”青年的面容，突然變得猙獰了起來：“你以為你的演技很好嗎？蕙質蘭心，早就看出了你的不懷好意！”

“可！明知你別有用心，卻還是義無反顧地上了你！”

“不過沒有關系，只要殺死你，這一切就都能撥反正。我會賜給一堆男人，很快，就會忘了你……”

“你敢！”想到那個子有可能會左擁右抱，冥絕比丟了江山還要難忍和憤怒。

兩個男人手持長劍，戰斗再次發。

他技高一籌，將那個傲慢的、歹毒的青年著打。

終于，他發出最強殺招，將那個青年大翻在了地上。

青年鮮潺潺間，拼死一搏，帶著無可匹敵的殺氣。

那一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沒有第三種走向！

在他的兵即將沒那個青年的的時候，青年突然獰笑一聲：“殺吧殺吧！你殺了我，姐姐就永遠都是我的了！我們兩個脈相通，命相連。只要我死了，也會和我一起死！今后，沒人能夠再搶走我的姐姐！”

“什麼？”

冥絕一愣。

“我本不是的弟弟，而是的本命契約！只要我死了，也活不！生生世世，我們都會捆綁在一起，至死不休！”

那一句“我死了也會死”，就像最惡毒的魔咒。

本該刺下去的兵，怎麼也無法再向前一步。

不出意外的，他迎來了那人的反撲。

兵進的那一刻，他最關心的，卻不再是江山社稷，而是另外一個問題：“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青年嫉恨的眸中，殺氣閃爍。

“有你保護，我也就放心了。”

轟然倒地的瞬間，冥絕清醒了過來。

啪！

啪！

啪！

唐笑吊兒郎當地鼓著掌：“太彩了！簡直太彩了！”

“有意思？”

冥絕不理解這人的惡趣味。

“一個人在生死關頭的選擇，往往代表著心最真實的。如果剛剛，你會選擇殺死的那一頭契約的話，那麼，我就該替未來的到擔心了。”

唐笑收斂了惡趣味的笑容，有些唏噓，也有些欣：“比我運氣好，遇上了你這個良人，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隨即，拍了拍冥絕的肩膀：“只是，像我們這樣的惡人，一旦認定了一個人，就會全心投和付出。你若真的，就要提前想好，一旦將來真的出現必死之局，又沒有破解之法的話，如果你真的為了而喪命，不會原諒自己的。”

破解之法麼？

在后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冥絕都為了這個破解之法而到頭痛。

他也想破解，所以暗中給伯溫下了命令，滲進幽冥族，進祠堂，去通那些無辜枉死的先人。

危機發的最后一刻，他看著小人焦急而又忍的臉，突然想起了曾經的考驗。

如果說，那一次的考驗，他是在危急關頭的下意識選擇，那麼這一次，他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懂了自己的心。

無論何時，也不管將來還會不會記得，他都希可以平安順遂地活著。

不管是再來一次，兩次，還是多次，他的選擇，始終如一。

“那個考驗啊……他讓我在龍脈和你之間選擇一個。”

冷凝月一瞪眼：“這個人真是太惡趣味了！這考驗還能再庸俗一點兒麼？”

某人挑眉靠近，眸底閃爍著別樣的信號：“娘子，你的重點……是不是偏了？這種時候，你難道不該稱贊我比金堅麼？”

“咦？”冷凝月訕訕一笑：“因為我相信你啊！”

其實，是有點兒懷疑他所說的考驗。

不過這會兒，看著他越來越危險的眼神，無暇思考，只能倉皇后退：“這大白天的……”

某人大手一揮，屋的線頓時暗了下來：“現在，天黑了……”

嬉笑聲中，他知被轉移了注意力，欣然一笑。

一輩子那麼長，又那麼好，他一定會拼盡全力留在的邊。

（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