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你麼？”清子低聲回應道。

面癱一愣，隨即大笑，僵的臉終於有了變化，顯現出兩道深如壑的法令紋。

“如果是我，我還會請你們吃飯？有這時間還不如趕帶你們回去差，你說呢？”面癱看向獨蛋，像是在問獨蛋的想法。

獨蛋趕點了點頭示意他說的沒錯。

“那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請我們吃飯？”清子的聲音大了幾分，不知道是不是膽子也變大了。

“我？要我說這件事原本跟我沒什麼關系就是想見義勇為，不知道你們信不信？”

“可以信……但你總得給我們一個理由吧。不瞞你說，我已經跟朋友說了，半小時一過我還沒回複他就會報警。”清子將筷子氣的甩在桌面上，做出毫不怕的架勢。

“你連這事都告訴我了，看來你已經相信了我說的話。”面癱斜了斜角，一副將們吃得死死的樣子。

“您就別賣關子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吧。”獨蛋也放下了筷子，不再去看桌上的菜，而是盯著這張面癱臉企圖找出什麼破綻來。

“著什麼急呢，外面那些人還沒走呢。”

“外面那些人？你的意思是……跟蹤我們的人在外面？”

“我相信你已經觀察到了。說說你的看法。”面癱揚起下，一副教訓晚輩高高在上的模樣，讓人喜歡不起來。

清子轉頭，以異樣的眼神看向獨蛋。

可獨蛋現在已經顧及不了那麼多了，只能將心中的猜想一一擺在他們面前。

“那些學生樣貌的人應該是真的來吃飯的，那對也是真的來約會的，靠窗坐的默不發聲表面上看起來像是在聚會的，其實是在監視我們。”

“非非，你以前在學校可是最討厭做邏輯推理題的。”清子變得沒打采起來，像是最好的閨突然由學渣逆襲了學霸，還是的那種，讓人難。

“這個……是邏輯推理題？”獨蛋覺得不可思議，只是將自己的觀察結果和所得結論說出來而已，這也能和邏輯推理扯上邊？

“確實算不上。頂多是你的猜想。因為你剛剛所說的話，除了第一句是對的，後面的全都猜錯了。”面癱徹底否定了獨蛋的猜想。

清子的臉重新又亮起一道，抬著頭很認真的打算聽面癱的下文。

獨蛋本就覺得清子有些不對勁，這一舉更讓獨蛋疑心起來。

“沒錯，那些人的確是學生，不可能會去監視你們，這點你沒有說錯。但你憑什麼說那對沒有嫌疑，又憑什麼確定那群聚會的人就是跟蹤你們的人？凡事要講證據，可不是你一兩句話就能瞎說的。”

“沒有證據……就是從表面上看出來的第一層。”獨蛋無奈的聳聳肩膀。

“如果你再仔細一點觀察的話，你就會發現，那對一直在討論結婚的事，並且話語重複很高，有背臺詞的嫌疑。方演技要好一點，因而敢對著你們坐。男方一直在監聽你們所說的話。”

“那你也是觀察得來的，有證據嗎？”獨蛋不服氣了。

“這家料理店是我的，你說我會不會有證據？”面癱笑了起來，笑得大方又豪氣，像是在臉上了一層金，幾乎要閃瞎了兩人的眼睛。

“那……靠窗坐的人呢？”獨蛋再問時都沒了底氣。

“他們就更好說了。項目組一群被領導罵夠了的同事聚到一起，各吃各的，公司報銷。”

“……”獨蛋此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要以為對方是學生或是就放松警惕，這種人最會拿你們的心思。”

“暫且信你一回。那你為什麼要幫我們？真的只是見義勇為？”清子道。

“可以這麼說。”面癱點了點頭。“人過中年錢賺夠了就想做點好事積積德，萬一我年輕時做的錯事落到孫子輩頭上就不好了。”

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獨蛋一眼。

看得獨蛋心驚跳。

面癱招手，從門外進來一個服務員，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將清子的手機遞給他，然後面不改的離開。

“好了，他們見我出手不敢再，現在已經走了。你的手機現在還你。恐怕你還不知道你手機被粘上了竊聽裝置，現在已經理好了。”

“怎麼可能？什麼時候的事？”清子拿過手機，上上下下反反複複的開始檢查，仿佛自忽略了面癱的那句“已經理好了”。

“有人想在你手機上裝這種設備，就有一萬種方法讓你中招。特別是你們這種年輕人，不管走到哪坐到哪都要拿著手機的，陌生人只要肩膀輕輕一，東西就上去了。”

“這也不能怪我們年輕人吧？怪就怪那些把竊聽裝置用在不軌用途上的人。”清子不滿的反駁道。

面癱笑著點頭。

“有道理，你說的有道理。但這也不是你們自己心大意的借口。但凡事發生多是各種因素結合在了一起，這才有了意外或是事故。以後出門還是長點心。”

這最後一句話也像是對獨蛋說的。

獨蛋由此到一莫名的慌。

他這是故意的麼？

面癱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在晦的提示著？

難不又是自己想多了。

“照這麼說，以後我們年輕人還是不要出門好了，外面這麼危險，在家啃老最好了。”清子點了點手機屏幕，然後起要走。

見獨蛋沒，表更加不悅了。

“非非，怎麼了這是？不走啊。”清子的語氣已經接近不耐煩的邊緣。

獨蛋看著面癱的臉，暗暗了拳頭。

這個人絕對不是一般人。起碼是跟五派有關系的，不然也不會說出“積德”，“報應落在孫子上”這樣的話來。

他甚至很有可能知道了獨蛋的份，猜出不是白非非的事實。

不行，一定要搞清楚，不然怎麼開始新生活？

“清子，我們還沒有謝謝老板的款待呢。”獨蛋對著清子微笑，然後站起來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最後看向面癱。

面癱會意的點點頭。

“不謝。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