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蛋看了眼滯留在半空中許久的右手，歪頭笑著了回來。

“這比我們朋友還重要嗎？”

“當然。我對白小姐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個‘是也非’的招牌。心裡想著，究竟是怎樣的人才會想出這種名字作為算命鋪的招牌。要是能夠知道這個的由來，興許就更能理解白小姐的境了。”坡比給了獨蛋一個禮貌微笑，並沒有主要求握手的意思。

這一舉讓獨蛋不得不懷疑他的誠意。

“如果我告訴沈先生，這個‘是也非’不過是偶然得之，想著用我名中的‘非’字，再加上一常用前綴‘是也’表判斷，希顧客能見之不忘，並產生一種信任，不知道沈先生會不會失？”獨蛋用早已想好的說辭來應付坡比，不知道他會信幾分？

“失倒不至於。只是覺得白小姐，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能將算命鋪布置這番樣子，也不是一般人才能有的雅興。你說呢？”坡比巧妙的又拍了一個馬屁。

獨蛋不得不迎合他的馬屁低頭淺笑。

“沈先生不要再揶揄我了。”

坡比輕笑一聲，又說：“白小姐怎麼會想著要開算命鋪呢？看白小姐的打扮，怎麼也是個文化人……”

“怎麼，沈先生瞧不起這一行業？”

“沒，並非這個意思。行行出狀元嘛，我知道的。只不過……算了，或許白小姐也有你自己的喜好，現在很多年輕人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總比那些人要好。”

獨蛋拉了下角假笑。

“沈先生問了我這麼多，也該我問問沈先生了不是？”

“哦，抱歉，我好像是問的太多了……白小姐有什麼想問的盡管問，朋友之間不必那麼客氣。”坡比大方的擺擺手，示意獨蛋隨便問。

獨蛋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

“沈先生，你——有車麼？我的意思是汽車。”

坡比再次愣住，僵的角了：“有。”

坡比以前跟獨蛋在一起的時候騎的都是一輛破自行車，獨蛋暗想敢現在都升級換代了？

“有房麼？”獨蛋繼續問道。

“……有。”

“是單麼？”

“……是。”

此時的坡比心是崩潰的，為什麼現在宛如一個相親現場？

“那你——父母是做什麼的。”獨蛋淡淡笑道。

“……”

這次坡比猶豫了很久。

“沈先生？”獨蛋提醒他已經很久沒出聲了。

“他們移民了。不在國。”

“這樣啊……”獨蛋恍然大悟般的點點腦袋。

這世，跟上次的完全不一樣。原來是和什麼樣的人打道，就會佐以什麼樣的份。

白非非家世好，父母在國外，個人有房有車，還有文化。難怪坡比要如此大費周章的要和獨蛋談論那招牌。

果然這都是套路。

“對了沈先生，還有一個問題……”

獨蛋還再問，坡比卻已經變了臉站起了。

“不好意思我跟人有約，快遲到，先走了。”

不等獨蛋回複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獨蛋看著坡比的背影逐漸遠去，臉上的假笑也緩慢回，角微微耷拉而下，像是了什麼委屈。

獨蛋抬頭往上看，暗自告誡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坡比是假的，沈顧也是假的。

就連白非非，同樣是假的。

因而要去學什麼做寵辱不驚，去學如何更自如的控制自己的表，這樣才能從再次出現在邊的坡比手中拿到更多的東西。

今天他走了。走得匆忙什麼都沒留下。

但獨蛋知道，坡比一定會再來的。即便是他再不願意，他也得來。

以前跟獨蛋一起的時候，他不也這麼撐過來了嗎？

坡比無疑是個十分敬業的演員。只是不知道他的手上是否著劇本呢？

獨蛋開業第二天，竟也如此索然無味。

只大早上來過兩個人，其餘時間連只老鼠都沒從店裡過，實在是讓獨蛋憂心這“是也非”算命鋪的未來。

也罷，李士給的錢暫且還能讓獨蛋吃飽喝足。有一天就花一天的錢，及時行樂吧。

獨蛋著眼睛看了眼時間，發現不早了，便草草收拾了店鋪回家。

家裡也是，除了個智能門能跟獨蛋說上幾句話，也沒個讓獨蛋打起神來的事，只能躺床上睡覺。

沒有細想這幾天為何會越來越困，也沒有對這些行為產生疑：見椅子就想坐，見沙發就想躺，沾床就睡。

也沒更多的力去想這些。最近的事太多太雜，早就已經心力瘁了。

當晚仍舊無夢。

但半夜醒過來了。睜開眼看到的卻不是最為悉的臥室。

這裡獨蛋來過，還來過好幾次。

來的時候燈都是亮的，也有人。可今天沒有一個人在這裡。

倒是有一只鬼。

獨蛋膽戰心驚的轉頭去找豪子家的人，卻發現他們都睡了，沒人意識到自己的存在。

那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獨蛋明明記得自己沒有來過豪子家，怎麼會大半夜出現在他家裡？

更何況他家的那位姑文鴛正坐在沙發上，一不。

說不害怕是假的。

獨蛋想找個地方藏，可諾大的一個客廳竟無一個藏之地，獨蛋只能暴在那位文鴛小姐的面前。

盡管已經知道文鴛生前是個好人，但畢竟是個百年老鬼了，模樣打扮看起來又這麼瘮人，獨蛋見了還是不免有想跑的心思。

獨蛋悄悄的靠近門口，打算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門口逃掉。

“你……跑什麼？”

文鴛瞬間出現在獨蛋面前，諾大的一張臉杵在獨蛋的鼻尖，獨蛋剎時嚇出了一冷汗。

抖的了額頭，卻沒有到汗水，也沒有覺到自己上的溫度。

正恐懼又困著，文鴛竟朝獨蛋吐了一口濁氣，這讓獨蛋大步後退，差點沒把自己給絆倒。

“文……文鴛小……小祖宗，我平日裡也沒、沒怎麼用工打擾您，不知道您我來……是何用意？”獨蛋張的著自己的肩膀，委屈問道。

文鴛黑漆漆的臉似乎蠕了一下，獨蛋看不清做了什麼表，只知道再次朝自己走了過來，帶著滿的汙穢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