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對了，就是報複。姐姐果真是了解我……那些人死了，再世投胎了，我可是沒放過他們……也讓他們也會一下，什麼做，加之罪，何患無詞？”

文鴛聽起來是在笑，可笑聲嘶啞瘮人，更像是在幹嚎。

“文鴛，你為什麼不放過自己呢？明明就不是你的錯，你為什麼要將自己錮在間百年？我不信，我本就不信你是為了仇恨才甘願留在這裡。”

“不，我就是為了仇恨。我恨，我恨啊！”

文鴛突然大怒，拼命的揪住了自己的頭發，狠狠的往下扯，大片大片打著結的發圈墜落下去，地則無。

獨蛋看著空的地面，順勢看回了自己的腳。

若若現的鞋映出黑，像是兩條烏黑的鯰魚。

獨蛋歎了口氣，沒有這雙鞋，白非非也沒有。

看來果真是應了文鴛的話，在半夜，就是死人一個，魂魄還出竅了。

只不過不知為何，只有今日才有這麼真切的意識。

往日只知道困了就睡，睡足了就醒，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難道是換魂的副作用？

難怪井元易在換魂之後總猶猶豫豫像是有什麼話沒說完似的，還一副虧欠了自己的模樣，甚至還要趙面癱為自己鋪路。

這妥妥的都是心機。

獨蛋果真是被耍得團團轉了。

“我恨，我也恨……可我卻不知道恨誰？”獨蛋出手，想要接住文鴛扯下來的頭發，可那些頭發還沒落到獨蛋手裡就滋滋冒煙，消逝得更快了。

文鴛放緩了扯頭發的作，僵抬頭看向獨蛋。

麻麻的發裡出一雙深幽漆黑的眼睛，它們直直的盯著獨蛋在看。

“原來姐姐也是可憐人……連恨誰都不知道。哈哈哈，這世間真可笑。仇恨讓我活之百年，卻讓你半死不活連恨誰都不曉得……真是可笑，可笑至極。”

文鴛扯下最後一頭發，雙手住頭尾，翹著蘭花指將其打了個結。

“頭發結，頭發結，結人鬼兩相攜。兩相攜，兩相攜，攜手不知人鬼界。”文鴛說著說著竟然還唱了起來。

一遍又一遍，從獨蛋的左耳進去，又從右耳往裡灌，獨蛋的整個腦子都被這類似歌謠的曲子充斥。

獨蛋捂著耳朵，覺有點難。

“不要唱了……文鴛……不要唱了……”

“頭發結，頭發結，結人鬼兩相攜……”

“文鴛……快停下……”

“兩相攜，兩相攜，攜手不知人鬼界……”

“文鴛……求求你了……”

獨蛋頭疼裂，整個子蜷在地面，瑟瑟發抖。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對這麼一個曲子有如此大的反應，只知道全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囂。

像是被丟在爐火中焚燒，又像是被扔在冰窟窿裡下墜，冰火番上陣，獨蛋疼的幾乎失去意識……

豪子的房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豪子正僵的站在門口看著們。

文鴛沒有再念下去，而是像往常一樣靜靜地端坐在沙發一角，不言一語。

“姐姐，你……”

獨蛋被他的這一句“姐姐”喊得睜開了眼，無力給之一笑，眼前一黑，沉沉的昏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外面的天已經亮得刺眼了。

獨蛋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第一時間去了豪子家。

豪子家裡大人還沒起來，是豪子給開的門。

豪子的眼睛還未睜開，迷迷糊糊的看著獨蛋，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豪子，你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嗎？”獨蛋抓住豪子的肩膀，急問道。

“昨晚？昨晚怎麼了？”豪子使勁了眼睛，想要看清眼前人，卻仍舊無法完全撐開。

他看起來很困。

獨蛋凝神巡視了一眼豪子家的客廳，著重看了眼沙發，別無他人。

“豪子，你昨晚醒了過來，你還記得嗎？你看到了什麼？快告訴我……”獨蛋一時心急，晃了晃豪子的肩膀，這讓豪子差點沒站穩給摔了。

“我昨晚什麼都沒看到。我睡的好好的。你怎麼了？”豪子有點不耐煩，從獨蛋的手中掙出來，躲到了門後。

獨蛋看著豪子昏昏睡的眼神和微微皺起的眉頭，不退了一步，失了聲。

難道那是夢境麼？

是換魂以後做的第一個夢？

那個夢是什麼意思？想告訴獨蛋什麼？

獨蛋心神不寧的回就走，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要一直苦苦折磨。

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從未實實在在的接近過，卻又深陷其中。

當真是不明所以的劇中人了。

豪子見進了電梯，迷離的雙眼緩緩張開，困逐漸升起，像是看到了一片琢磨不的雲。

獨蛋今天不打算早早的去自己的店鋪，而是想出去散散心。

的腦子早就已經超負荷運行，再想下去恐怕就得變白癡了。

最近的確是發現自己的記憶力下降得很快，估計就是想得太多的緣故。

獨蛋按了按眉心，走上了人行道側，想要盡量放松自己。

抿著四看，企圖周遭的風景能夠轉移獨蛋的視線，好讓更親近於眼前的世界。

看著看著不知怎的就看向了電線桿子。

這電線桿上滿了宣傳單，一層覆蓋一層，上面都是一些廣告。有的是招聘，有的是尋人，還有的是招商……

招商？

獨蛋揭下這招商的單子，角勾了起來。

這不是送上來的好事麼？

單子上面寫著“尋人合作”的字眼，合作容竟然是“尋一命格極弱的算命者”，聲稱兩者合作可得合作基金五位數起步，往後更有盈利分。

這種單子也虧得是獨蛋看到了，一般人看到只會當做是段子玩笑，不會當真。

就算是有人當真了，也不會清楚關於命格強弱的細節。

獨蛋點著那“合作基金”四個字，暗想這錢肯定得納的囊下。

按著單子上寫的地址找過去，獨蛋也沒花多大功夫。只不過在路途中有所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