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的？”羅瑜懷疑。

這種事連他都不知道，這人怎麼知道的？

那人說道：“陛下不是派人守著鎮國將軍府嗎？”

“那守門的人我認識，是以前京巡衛的兄弟，我聽他說這段時間陛下已經派了好幾撥人進去，為的就是蕭家老太婆手里的這枚私印。”

“只可惜老太婆太厲害，蕭家的護衛也把將軍府守的水泄不通，陛下派去的那些人都被打死扔了出來……”

羅瑜心神一。

他倒是知道蕭家進“賊”的事，也曾經撞上過豫國公放在將軍府的人前去回報，說蕭家扔了尸出來的事，只是不知道那些人居然是慶帝的人。

那人伏在羅瑜耳邊：“連陛下都想要的私印，那肯定是跟蕭縉有關。”

“大人要是能將這枚私印拿到手，再加上逆賊寫給蕭家的信，就算朝中那些人想要替蕭家求都不可能，再說蕭家里面肯定還有不蕭縉和他那幾個子侄留下的筆跡文書。”

“只要能拿一封出來，這京中多的是擅長仿寫之人，咱們還怕沒證據嗎？”

“大人又何必費這麼多心思，非得讓那謝云宴開口？”

羅瑜心中有些遲疑，但不可否認他心了。

沒人比他更清楚蕭家到底有沒有罪，也沒人比他更明白，豫國公讓他審訊謝云宴他所寫的“罪證”到底是什麼。

就像這人說的，反正都是假的。

他寫和謝云宴來寫有什麼區別？

“可……”羅瑜說道，“蕭家怎麼能進去？”

那人說道：“這還不簡單，大人一直負責審訊謝云宴，大可說查到蕭家通敵的東西就在將軍府，您帶人搜查本也無可厚非，蕭家的人還能阻止不？”

羅瑜皺眉。

那人見他面遲疑，有些猶豫不定，繼續說道，“說句不好聽的，國公爺做什麼事都讓大人在前，他卻一直在后面半點都沒得罪過人。”

“反正咱們都已經得罪謝云宴和蕭家了，又何必在怕多得罪一回，您若是不敢的話，那我帶人過去。”

“要是能找到陛下要的私印，那可是大功一件！”

他躍躍試，而羅瑜被他說的心。

半晌羅瑜看著他：“你確定蕭家真有私印？”

“我確定！”

羅瑜想起謝云宴之前看他那沉沉的眼神，還有楊宏說過的那些話，咬咬牙道：“好，你去調集人手，等一下直接去蕭家。”

反正都得罪了，也不怕再得罪一回！

……

楊宏扭頭看著羅瑜的人突然離開，像是朝著戍營方向而去，他里低罵了一聲，朝著邊的人道：“等會兒進城之后，直接回刑部。”

“大人？”

那跟著過來的刑部主事一臉驚愕。

今天送謝云宴出城扶靈本來是戍營的事，是楊宏主提及謝云宴是刑部要犯，怕出了問題才帶著他跟著一起過來，可眼下怎麼突然又要走了？

“咱們不跟著去蕭家看看嗎？”

“看什麼看！”

楊宏沒好氣，嫌命長了！

蕭家那個不要臉的姑行事半點規矩都沒有，只要一想起讓自己送出去的那三萬兩銀票，還有讓他糊弄羅瑜的那些話，他肚子都泛。

楊宏總覺得今天蕭家那頭肯定會鬧出驚天大事來。

這看熱鬧也得分人的，他還沒活夠呢！

楊宏放下馬車簾子說道：“待會兒會有人把謝云宴送回牢里，不干咱們的事兒，你只管聽我的回刑部就是，不該問的別問！”

……

護送蕭家棺槨的隊伍京之后，城中之人皆是避讓，而哪怕大雨之中依舊紛紛灑落的紙錢和執于手中的靈幡，也依舊讓城中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蕭家眷皆著喪服，將軍府門前喪幡高掛，而謝云宴就在他們注視之下一瘸一拐的出現在了雨幕之中。

他斷未愈，每走一步都鉆心的疼，被染紅時，他卻直了背脊抱著懷中牌位，雙眸如同出鞘利劍滿是鋒芒，而在他后跟著的則是一排黑檀棺槨。

抬棺之人皆是紅著眼睛滿肅然，而四周百姓看到這一幕時，原本說笑的聲音都是停了下來。

那是蕭家父子的尸骨。

蕭家一門戰死沙場，如今只剩下這幾棺材。

蕭老夫人領著眾人立于門前，看著謝云宴拖著斷挪過來，背脊直的走到面前，那消瘦了大半的臉上瞬間出了一弱，扔開杵著的子朝著跪下。

“祖母，小六送父兄歸來”

蕭大夫人看著那棺槨再也忍不住，捂著便痛哭失聲。

魏婉蕓們也都是低聲嗚咽。

風雨加時，蕭家下人紛紛跪地哀聲痛哭時，整個長街之上只聽得到那悲切哭聲，周圍的人也是漸漸紅了眼眶，有不人跟著跪了下來。

那是蕭家，護了大晉百年的蕭家！

棺槨停于門前，蕭老夫人紅著眼攙扶著謝云宴起，覺到手中握著的手腕纖細至極，而他一條不自然的蜷著時，只能靠著單站立。

蕭老夫人更咽，“苦了你了。”

“小六不苦。”

謝云宴烏發凌，臉白的明，一雙長眸滴似的發紅，“我該跟著大哥他們去臨川的。”

他去了，大哥他們也許就不會死，將軍也許就能回來……

蘇錦沅披麻戴孝的站在一旁，看著謝云宴又消瘦了許多的臉，見他站在雨中混著雨水滴落在地上的跡，抿著上前：“祖母，時辰到了。”

蕭老夫人手中微，拉著謝云宴退后半步。

蘇錦沅神一肅。

“英魂未散，尸骨還朝，迎將軍和將軍回府！”

棺槨上雨水砸的嘩啦作響，蕭家眾人都是跪在兩側，紅著眼看著人抬著幾人棺木，周圍百姓看著這一幕時不由自主的跟著低泣出聲。

可誰想就在這時，不遠卻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片刻后就聽到有人大聲道，

“慢著！！”

羅瑜騎馬到了近前，領著人就擋在棺槨之前，

“戍營奉命調查蕭家通敵之事，剛得知消息蕭家私藏通敵文書與逆賊于府中，我等奉命搜查。”

“來人，這些靈柩暫時不準府，你們隨我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