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豫國公重重一掌落在旁那人的臉上，揚手就掀翻了桌上的筆墨，“廢東西！！”

那人慌得跪在地上：“國公爺，小人也不知道那陸家的人這麼不中用，三言兩語就被糊弄的了破綻。”

“蕭家也是狡猾，直接把人打斷了送去京兆府衙就去闖了宮門，我們想攔都來不及。”

原本他們都已經代好了，只等陸家人跟蕭家那邊撕扯開來。

陸家就一口咬定了那蕭家大夫人紅杏出墻與人逃婚私奔，蕭家仗勢欺人威陸琢。

他們連后面的戲份都已經安排好了，只等著蕭家門前鬧起來后就能攀扯上蕭家，讓他們不得安生。

可誰能想到陸家的人居然那麼蠢，將那蕭家大夫人認錯了人不說，還被抓住了破綻害的他們原本的打算都泡了湯。

“還敢狡辯？”

豫國公沉著眼朝著旁的，“沒用的東西，理了。”

“國公爺饒命，國公爺饒命……”

那人臉慘白急聲求饒，才剛了兩聲就被一道寒劃過脖頸。

那寒又快又狠，線骨卻未有半滴濺出來，直到人睜大眼滿是驚恐的倒在地上時，才順著脖子汩汩而出流淌在地上，快速匯聚出一灘殷紅。

長劍鞘，用劍之人站在豫國公旁。

豫國公問道：“陸家的人呢？”

那人道：“陛下已經下令發配北寧，這幾日就會出城。”

“把人理干凈，不要留下任何不該留下的東西，還有，羅家那邊也不留活口。”

“是。”

豫國公說著趕盡殺絕的話時，神平靜的好像那不是在說著人命，而他旁那人也像是早就習以為常，只恭敬領命之后毫無半點異議。

下面的人進來將地上的死人抬出去，又將地上的拭干凈，豫國公才走到重新鋪整干凈的書桌前桌下，朝著旁人道，“十一，查清楚到底是誰在幫蕭家沒有？”

莫十一搖搖頭：“屬下已經查過了，可沒查出來有誰在幫蕭家。”

“蕭家的事好像一切都是巧合，就連楊宏那邊也只查出他跟羅瑜私下有過嫌隙，而他之前替謝云宴請大夫的事也沒瞞著刑部的人。”

刑部上下包括牢中獄卒都知道楊宏請大夫進牢中替謝云宴看傷的事，楊宏當時也明確說了，他是怕蕭家的事還沒審清之前，謝云宴就死在了刑部大牢里刑部的人會因此擔上罪責。

這里有論誰都挑不出錯來。

至于那天跟羅瑜爭執，也是羅瑜挑釁在前。

“屬下已經詢問過當天跟羅瑜一起出城的戍營中人，楊宏的確只說了幾句讓羅瑜不要行事太過不留余地的話，卻被羅瑜直接罵了回去。”

“兩人爭執之下楊宏了氣，進城之后就回了刑部，邊也一直都有人在旁，他也未曾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

豫國公手聽著莫十一的話，著指間的扳指冷笑了一聲：“巧合？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的事！”

偏偏那一日楊宏就和羅瑜起了爭執，偏偏羅瑜就發了瘋帶著戍營去闖蕭家，偏偏就砸了蕭縉他們棺材辱了尸骨讓蕭家找到了闖宮的借口。

那謝云宴本是朝廷“重犯”，蕭家也謀逆之名加。

怎麼就會那麼巧合，謝云宴得了恩赦扶靈回蕭家時，蕭家就出了這麼大的子，還煽了民心，就連一早就被拿住的馮奎也突然反口，而關著馮家之的京郊別莊就突然起火燒死了馮奎的兒？

“呵。”

豫國公滿是冷嘲，“這蕭家倒是出了個能人。”

是蕭家那老太婆，還是那個看著紈绔的謝云宴？

到底是什麼人在幫著蕭家，竟是讓得本該已是定局的事出了這麼大的差錯。

豫國公沉聲道：“楊宏上就沒查出半點事？”

“有是有，不過跟蕭家沒什麼關系。”

見豫國公看他，莫十一說道，“楊宏府上前幾日多了個姨娘，還有個兩歲的孩子被過繼到了他正妻膝下。”

楊宏娶的是中書令梁德逑的嫡，兩人親多年一直無子，據說楊宏過繼的那個孩子是楊家旁支死了爹娘的侄兒，至于那個姨娘則是楊宏的遠房表妹。

楊夫人懷自己多年未能生子，又見那子溫順乖巧和楊宏有那麼一點分，就索跟著那孩子一起接了過來，做主替楊宏納了姨娘，讓留在楊家替楊宏開枝散葉。

豫國公聞言覺得這事有些古怪，梁德逑那個小氣護短的人怎麼可能答應讓楊宏納妾？“查過那兩人沒有？”

莫十一點點頭：“已經查過了，的確是楊家的遠方親戚，份也沒有問題。”

豫國公沉著眼，難道是他想錯了，楊宏和蕭家真沒關系？

“那天指證羅瑜的那個人呢？”

“那人名蔡川，在戍營當差也已經好些年了，之前跟蕭家從無往來，那天在殿上指證了羅瑜之后，他也因為擅闖蕭家被杖責后丟了差事，事后被建安侯挪到了邊伺候”

莫十一在調查蕭家的事時，第一個去找的就是這蔡川，只可惜人被建安侯帶在旁了近侍，形影不離不說，人更直接住進了建安侯府。

除非跟建安侯翻臉強行拿人，否則他連蔡川的面都見不到，而蔡川的家人也全部進了建安侯府當差，他本奈何不得。

豫國公聽著莫十一的話臉沉。

這事看似所有線索都斷了，一切都像是巧合，可偏偏就是查不出任何問題他才越發覺得有問題。

蕭家……

好一個蕭家！！

“國公爺，陛下追封蕭家，顯然對臨川之事已有圣斷，那我們的人……”

“代下去，暫時別再對蕭家手。”

這幾日早朝時，他接連遭了慶帝訓斥，今日更因建安侯挑釁與他爭執被陛下罰俸三月。

慶帝顯然是在警告他了，而且陸家那事他雖然已經找了替死鬼，可陛下恐怕是猜到了什麼。

蕭家翻已經不容置疑，慶帝金口已開也難以再將臨川的事落在蕭家上，他要是再做什麼的話，恐怕不僅弄不死蕭家反而要將自己賠了進去失了圣心。

豫國公深吸口氣，朝著莫十一道，“代府中準備一份厚禮，讓人送去蕭家恭賀蕭縉父子得以昭雪之事。”

“是，國公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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