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茵？”

蘇錦沅見汪茵著不遠傻愣愣的，不由順著目朝著那邊看去，就見謝云宴走到了正在做早飯的越邊，兩人像是在說著話。

掛在火上的陶罐煮著什麼東西，“咕嘟”“咕嘟”的冒著白煙。

疑，只能又揮了揮手：“你看什麼呢？”

“啊？”

汪茵回神，下意識道：“怎麼了？”

“該我問你怎麼了才是。”蘇錦沅說道，“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呆了，想什麼呢？”

“我……”

汪茵瞧了眼那邊的謝云宴，總覺得自己剛才是不是看錯了，謝六這一路上雖然時常懟，可從來沒用那種疏冷淡漠的目看過。

就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一樣，那眼神有點兒嚇人。

想起謝云宴剛才的變臉，言又止，對上蘇錦沅疑的眼神，到底還是了下去，搖搖頭說道：“沒什麼，就是剛醒來有點迷糊。”

“去洗個臉就好了。”

蘇錦沅拉著汪茵去河邊洗漱，珍珠弄了些熱水過來，兩人蹲坐在河邊的石頭上。

見旁好友掬了一捧水打了臉頰，汪茵低聲道：“阿沅，你昨天夜里怎麼在外面睡了？”

“馬車里太窄，睡著有些不舒服。”

捧著水洗凈了臉上，接過珍珠遞過來的帕子，蘇錦沅一邊著一邊說道，“本是想著出來跟阿宴他們說說話，沒想到靠在樹上睡著了。”

可能是聽了謝云宴講的那些故事，還夢到謝云宴頂著草帽帶著后一群烏泱泱的人，拿著個鑲金的飯碗，吊兒郎當的挨家挨戶的討飯。

明明穿的破破爛爛，那張俊臉卻依舊白得反。

說是要飯，可那囂張的不可一世的樣子，卻像極了聚眾打劫……

蘇錦沅想著夢里那場景就忍不住了角，對上汪茵有些莫名的目，連忙拿著帕子臉，一邊帶著笑說道：“趕洗洗吧，等會兒吃點兒東西就得趕路去仙了。”

“之前就聽說仙那邊有不過往商船，仙鎮上商戶極多，賣什麼的都有，咱們到時候也能好好去逛逛，順便在仙休整幾日。”

汪茵捧著水臉，扭頭說道：“咱們不趕著去江南了？”

“不急在一時。”

蘇錦沅手指順著頭發，“反正到揚州也是為著采買原料，仙那邊有的話，就順道瞧瞧，先送一些回京城。正好咱們趕了幾天的路，也能休整一下。”

汪茵聞言這才哦了聲，反正是跟著蘇錦沅他們走，怎樣都行。

兩人從河邊回來時，越已經將早上吃的東西準備好了。

曬干后泡發的蘑菇煮的湯，里面還加了一些熏干的，湯濃郁至極，而里面的米已經煮開了花，每一粒都浸滿了，加著許的鹽和蝦子，咸香撲鼻。

越盛了一碗遞給謝云宴，謝云宴順手便給了蘇錦沅。

汪茵眼神悄咪瞇地瞄著謝云宴那邊，像是在觀察他，而謝云宴好似沒看到的靜似的，只又接過了一碗，就直接坐在蘇錦沅旁。

“有些燙，嫂嫂當心些。”

蘇錦沅嗯了聲，吹了吹方才口。

那已經煮到有些化了的米粒帶著香進里，半點不顯油膩，反而讓人胃口大開的同時，更驅散了清晨的寒意，忍不住眼前一亮。

謝云宴在旁黑眸溫：“越的手藝還是不錯的，他最拿手的是燒蹄髈，還有酸湯魚，等有機會讓他做給你嘗嘗……”

蘇錦沅聞言咽了咽口水，里還包著有些燙的粥，連忙點頭：“好。”

眼睛亮晶晶的，瞳仁黑白分明，像是被燙著了里吸氣的樣子，逗笑了謝云宴。

汪茵捧著碗看著謝云宴低頭時神專注而又溫的樣子，心里“咯噔”了一下，驀然間就想起很早以前，曾經在玉磬堂里見到謝云宴替蘇錦沅拂袖的模樣。

阿沅坐在人榻上，謝云宴半蹲在前。

當時他也是這般看著蘇錦沅的，眼里像是墜滿了星辰。

這種眼神并不陌生。

紅豆捧著碗吃得不亦樂乎，等碗中見了底，抬頭就看到旁汪茵捧著碗沒有作，低聲道：“小姐，你怎麼不吃呀？”

汪茵有些僵地出個笑：“太燙了，等涼一些再吃。”

“奧。”

紅豆也沒多想，樂淘淘的就去舀了第二碗。

這真是吃過最好吃的粥了！

……

飯后越他們手腳利落的收拾東西，全部裝在了馬車后面隔層的淺柜中。

等收拾妥當，蘇錦沅們就回了馬車中，而謝云宴則是跟春回他們騎馬在前，一行人朝著仙而去。

路上汪茵一直留意著謝云宴，而越留意，心就越往下沉。

謝云宴看蘇錦沅的眼神不對，說話不對，通通都不對。

等到了仙時，汪茵臉上的笑都快維持不住。

幾人住進了仙鎮里最大的客棧，那邊春回他們訂好了房間，小二過來領們去樓上時。

謝云宴正想接過蘇錦沅的行禮，就被汪茵一把搶了過去。

直接把行禮塞進了紅豆懷中，然后整個人在兩人中間，將謝云宴朝著旁邊一，抱著蘇錦沅的胳膊就道：

“啊，真的快累死我了，阿沅咱們快上去瞧瞧住的地方。”

蘇錦沅扭頭正想說話。

汪茵就推著朝上走，一邊對著謝云宴道：“謝六，我跟阿沅待會兒就不出來吃飯了，你讓小二把飯菜送到房間里來，晚上我們休息一下，明天才能好好出去逛逛。”

說著話時，拉著蘇錦沅就踩著木梯噔噔地朝上走，

“快走快走，我快累死了~”

蘇錦沅被連拖帶拽的離開，從頭到尾都沒來得及跟謝云宴說上半句話，而那邊謝云宴抬頭看著拉著蘇錦沅一溜煙去了樓上，對他有些避之不及的汪茵，微瞇著眼：

發現了？

“公子，汪小姐……”夏生為人敏銳，也察覺到汪茵的不對勁。

“不用管。”

謝云宴卻沒說什麼，抿抿后就收回目，朝著夏生叮囑：

“讓店家晚些時候將飯菜送到嫂嫂們房中去，春回帶幾個人留下來保護嫂嫂們，你和越跟我出去一趟。”

夏生神一凜：“是。”

他們來仙的目的早就知曉，眼下天未暗，正好出去打探打探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