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齊眉》第361章 阿沅是我媳婦兒!
薄聿幾乎是被蕭云鑫半推半送出了蕭家大門,等到了廳外,薄聿就冷著眼錯甩開了蕭云鑫的左手,抬眼看他時滿是銳利之。
“蕭四!”
“嗯?”
蕭云鑫見他怒,也沒了剛才在廳的嬉笑之。
空的袖管垂落下來,卻毫不損他型比之薄聿魁梧。
蕭云鑫臉上有著傷疤,笑著時還算溫和,可不笑時,那貫穿眉眼的傷疤就多了幾分凌厲和兇悍。
“薄五公子這是想在蕭家武?”
他似笑非笑,
“我雖是個廢人,可五公子這……”
蕭云鑫上下打量了薄聿一眼,黑眸中溢出些涼意來,他就算只剩一只手,也能干翻無數像是薄聿這種書本畫冊子里養大的世家公子。
薄聿聽出了蕭云鑫話中嘲諷,面一冷。
“你用不著顧左右而言其他,你們留不住阿沅的。”
他說,
“阿沅為蕭家已經做的足夠多了,也不可能守著蕭家一輩子。”
“我從無冒犯蕭大公子之意,可四公子若念阿沅為蕭家所做,諒當初救了蕭家上下,護住你們蕭家的恩,就不該攔著擁有更好的將來。”
蕭云鑫倒沒想到薄聿會這麼直接的說了出來,挑眉道:“你口中更好的將來,是你嗎?”
“是我又如何。”
薄聿沉聲道,
“我心慕阿沅,愿聘為妻,讓當我薄家主母。”
“我不在意過去如何,也不介意曾嫁于蕭家,將來若能得為妻,我必珍之重之,此生唯一人,絕不納妾另娶。”
薄聿向來是翩翩公子,溫潤如玉,他鮮這般緒外,也極會將心事宣之于口,可他察覺到了蕭云鑫對他的排斥,也看出來他剛才故作玩笑的為難。
他從未覺得自己對于蘇錦沅的心思有何見不得人,只礙于未曾出孝,不愿讓為難才再三忍,可對著蕭云鑫的阻攔。
他卻忍不住說了出來。
擲地有聲之時,更將心意袒得干凈。
蕭云鑫面詫異,他還以為照著薄聿這子,他會忍著讓著,怕丟了面憋著不說,倒沒看出來他居然還有這般膽。
他微側著頭看了薄聿片刻,見他目清澈,毫無半閃躲之意。
蕭云鑫神緩和了下來,有些懶洋洋地說道:“薄五公子誤會了,蕭家從未阻攔大嫂另覓幸福,若有了心儀之人,我也會親自替大哥送出嫁。”
“當初蕭家出事時,祖母就已經給了大嫂放妻書,早就是自由之。”
“如今留在蕭家,是自己義,若有朝一日生了離開之心,蕭家也絕不會阻攔。”
薄聿神一怔:“那你剛才……”
“大嫂意不在你。”
蕭云鑫的話直白至極。
薄聿瞬間心頭一擊,他是聰明人,哪里會聽不出來蕭云鑫的意思,更看得出來蘇錦沅剛才的拒絕,可他卻不肯這麼輕易罷手:
“那是阿沅顧及蕭家和蕭大公子,而且我也未曾跟表明心意。”
也不知道是在勸服蕭云鑫,還是在說服自己,
“我與阿沅相投,祖父更是待如同至親,若能嫁薄家祖父定然高興,薄家也絕不會虧待于……”
“隨你怎麼說。”
蕭云鑫并沒有破薄聿自欺欺人,只淡聲說道,
“大嫂是個很好的子,有人傾慕也很正常”
“只是薄五公子要清楚,我雖一聲大嫂,可在我和蕭家人的心中,就是我們蕭家的姑娘。”
“蕭家姑娘值得這世上最好的兒郎,也同樣值得這世上最好的人家,只要薄五公子不冒犯大嫂,不死纏爛打做些讓彼此尷尬的事,蕭家不會攔你。”
“不過有一點,如果大嫂對你無意,你卻糾纏,到時就別怪我對薄五公子不客氣了。”
蕭家人還沒死絕,還有他在。
誰也別想欺負了蕭家的姑娘去。
薄聿原以為蕭云鑫會為難他,甚至已經做好了他會說些難聽話的準備,可沒想到他卻什麼都沒做,反而說出這番話來,這讓他滿心的怒氣和覺得被人阻攔的怨氣一時竟是懸在半空。
對著蕭云鑫的警告,薄聿抿抿道:“我不會冒犯阿沅。”
蕭云鑫抬眼看他,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薄聿或許不會冒犯,可薄家其他人呢?
為薄家嫡子,將來的薄家家主,更是薄家門庭希,薄家怎會答應讓他迎娶一個曾經嫁過人的主母,讓薄家上下為京中笑柄?
有些話不必說得太直白,可大家都心知肚明。
……
蕭云鑫和薄聿說了什麼,蘇錦沅不知道,只是這邊蕭云鑫將人拉走之后,汪茵就似笑非笑的說了句:“果然臉皮子薄的,比不上不要臉的。”
這薄聿的心思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換謝六那個不要臉的,就算蘇錦沅出言拒絕,恐怕也會死纏爛打,哪會因為一兩句話,小臉兒白得跟了打擊似的,被蘇錦沅直接“攆走”。
這位薄五公子模樣俊俏,人也斯文有禮,偏偏就是臉皮子太薄,注定比不過謝六。
霍有些茫然:“什麼不要臉?”
“當然是……”
汪茵正想說話,就被蘇錦沅狠狠瞪了一眼,那眼里的警告之都快溢了出來,忍不住笑了一聲,臨時改口,一本正經地說道:
“當然是豫國公不要臉。”
霍完全沒察覺到蘇錦沅和汪茵之間的暗流涌,提起豫國公時,瞬間就被轉移心思,忍不住就道:“可不是嗎,這世上就沒有比他更不要臉的人。”
“明明是他自己通敵叛國,干盡那些喪盡天良的事,當初居然還冤害蕭家,想要朝著父親和大哥他們上扣屎盆子,他這種人就該被千刀萬剮才好!”
汪茵瞧著霍神憤憤地罵著豫國公,那模樣像是恨不得能手撕了他,險些忍不住笑出聲。
阿沅家這弟媳婦兒都是什麼人間小可?
這腦仁兒,怕是只有小指頭大小?
蘇錦沅也是被霍逗笑,朝著憋笑的汪茵就拍了一掌,這才對著霍正道:“放心吧,這次定不會讓他逃了過去。”
“等到三日后刑部開審,必定會替蕭家討回公道。”
……
汪茵本也只是擔心蘇錦沅安全,見順利從宮中出來,人也沒什麼大礙,和閑聊了幾句就先回了汪家。
蘇錦沅和霍妯娌兩人大半年沒見,彼此間卻沒半點生疏。
霍對于蘇錦沅他們去了淮安的事格外興趣,蘇錦沅也許久未見蕭家之人,跟霍閑聊著時,從口中聽著蕭家這大半年的變化。
意哥兒長大了許多,有席君寧照顧著,意哥兒子強健了不。
蕭大夫人上了禮佛,或是蕭云鑫活著回來了,也或是有了意哥兒這個盼頭,溫和了不,跟娘家原本岌岌可危的關系也緩和了下來。
蕭二夫人被老夫人帶著習武,雖然沒變什麼高手,子骨卻朗起來。
變化最大的當屬蕭云萱,小姑娘跟條的柳枝似的,不過數月時間,個頭就長高了一截。
練武越發勤不說,更是跟陸其一起,舞著蘇錦沅送給當了生辰禮的那桿長槍,愣是打遍京中無敵手。
蘇錦沅驚訝:“這麼厲害?”
“可不是。”霍仰靠在一旁笑道,
“你都不知道,小七如今在京中那可一個威名赫赫。”
“這滿城的公子小姐,誰見著不怵?特別那幾個子頑劣的,更是挨個被教訓過,偏偏年歲小,被打的都比大上好些歲,每次鬧出事兒來,那些人家都沒臉找上門來。”
蕭云萱別瞧著沖好斗,可實則人明得很,再加上邊還跟著個子溫和卻聰慧的陸其替兜底。
每次要麼打的都是自己惹得起的,要是惹不起的,那一準兒問下來肯定是人家有錯在前,愣是讓揍了那麼多人,連朝中那幾個將軍府里的小子也被打了個遍,卻從來沒有栽過跟頭。
“你沒瞧見,小七如今有一幫小弟,沒事就帶著那些個紈绔練武。”
“那些人家里瞧著自家子侄能被約束,反而還送了謝禮來府中,對他們鬧的事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阿其是個男孩兒,子卻比安靜許多,兩人站一起反倒是阿其更像是個孩子。”
蘇錦沅聽得直笑,蕭云萱這子,都快趕上當初混世魔頭的謝云宴了,卻也更像是幾十年前剛被招安京,甩著鞭子打遍京中無敵手的蕭老夫人。
房中珍珠和行在換著香爐,替蘇錦沅整理著帶回來的。
蘇錦沅靠在床頭問道:“阿其在跟著習武嗎?”
霍點點頭:“學著呢,聽武師父說他天賦不錯,雖然學得晚,可因為吃得下苦,進境極快,只是平日里他跟小七一起,都是小七出手,說起來我還沒瞧見過阿其如今的功夫。”
“這次他跟著祖母他們一起去了大佛寺,等回頭他們回來時,你就能見著他了。”
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
“不過等阿其回來,你估計都認不出他來了。”
“阿其以前被家中苛待,子骨不好,那一張好容貌也被遮掩得干凈,這大半年時間又是習武,又是跟著席君寧學醫調養子,再加上李媽隔三差五地做些好吃的替他滋補。”
“他如今可是大變模樣,個頭更是快躥得有我高了。”
之前陸其剛來府中時瘦瘦小小,干柴似的,可如今營養跟上來后,形長高,那張臉也跟著長開來,竟是俊俏極了。
來府中前后將近一年,瞧著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知書識禮,溫文儒雅,小小年紀就有了幾分世家公子模樣,不知道的,誰能相信一年前他還是個連飯都吃不飽朝不保夕的農家子。
蘇錦沅聞言失笑:“杏兒本就長得好看,阿其又能差到哪里去?”
那小姑娘一雙眼睛靈,容貌也是清秀極了,陸其骨相不差,養好了自然也就好看了。
蘇錦沅對于這個半點都不吃驚,反倒是有些驚訝席君寧居然會教陸其醫:“不過阿其怎麼在跟著席君寧學醫?”
霍回道:“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呢。”
“席君寧說阿其在醫道上的天賦極高,而且他還過目不忘,席君寧考校了他一番之后,就收了他當了弟子了,如今阿其也是杏林堂的小東家了。”
蘇錦沅是真不知道這事,席君寧那人貪財又自,毒又小心眼。
陸其能了他的眼,也當真是不容易了。
蘇錦沅和霍聊著天,天暗下來時,霍有些意猶未盡,也就直接歇在了玉磬堂里。
蕭云鑫去了一趟玉磬堂,用了飯后就獨自回來,等進了房中瞧著空的被窩輕嘆了一聲,果然姑娘家的閨房話說不完的。
“獨守空房,寂寞了?”頭頂傳來聲音。
蕭云鑫抬頭睨了一眼,就瞧見梁上黑影,他輕哼了聲道:“總好過有些人想守空房都沒得守。”
隨即沒好氣地輕嘲,
“爬那麼高干什麼,也不怕摔斷了?”
“我要是摔斷了,豈不是枉費四哥當年教我爬墻。”
謝云宴抓著橫梁起,輕一縱,人就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蕭云鑫見他坐在對面,徑直拿著杯子倒茶喝,他坐在榻上手輕了一下方才走得久了有些酸疼的:“你不是說你這次不回來?”
“你在淮安鬧出那麼大的事,這次更將康王拖了進來,慶帝眼下將蕭家盯得跟眼珠子似的,要是被他知道你回來了,怕就是派兵圍剿,也得將你給抓了。”
謝云宴目在蕭云鑫上一掃而過,眼中有些痛意,口中冷哼了一聲:“那也得他抓得住才行,況且阿沅一個人回京,我不放心。”
雖然篤定慶帝不會當朝翻臉,可誰知道他會不會惱怒暗地里做什麼手腳。
蕭云鑫聽著他的話,斷聲道:“大嫂。”
“不。”
謝云宴賴皮,“反正我會娶,回頭你要是高興,阿沅還能你四哥。”
“兔崽子!”
蕭云鑫聽著謝云宴這般不要臉的話,抓著桌上的東西就朝著他腦門上扔了過去,也就是他打小看著長大的混賬玩意兒,換個人來他非得了他的皮!
謝云宴連忙手接住當頭砸過來的東西,朝著蕭云鑫抱怨,
“你別說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阿沅是我媳婦兒!薄五是個什麼況,他覬覦我媳婦兒,你不把人直接打出去就算了,居然還鼓他跟阿沅表明心意?”
“有你這麼幫著外人撬自家弟弟墻角的?”
蕭云鑫面無表地說道:“我瞧著那薄五比你好得多,為人正派,品行出眾,不僅是薄相親自教出來的,年紀輕輕就有擔當,對大嫂也是真心……”
“呸!”謝云宴瞪眼,“他哪兒比我好?”
“哪兒不比你好?”
蕭云鑫看著不忿的謝云宴,神正經了許多,
“阿宴,我知道你跟大嫂的事,也知道你們未曾逾矩,可你該明白,這件事在旁人眼里意味著什麼,母親那里也沒那麼容易松口。”
“大嫂出孝之后,嫁給誰母親都會好好替送嫁,將當兒去疼,可惟獨你。”
哪怕未曾見到,蕭云鑫都能想到蕭大夫人會有什麼反應。
他心中通,不在意此事,是因為他經歷過生死,幾番磨難能夠活下來,能夠回到阿邊,對他來說已經是萬幸之事。
蘇錦沅和謝云宴沒背叛大哥,也守著禮節并未逾矩。
可這不代表蕭大夫人能夠答應,也不代表世人不會用異樣眼看著他們。
謝云宴聞言神一斂,垂眼說道:“我知道,可我放不開手。”
阿沅沒回應前,他就已經偏執不肯罷手,哪怕死皮賴臉也不肯松開,更何況如今也對他生了喜歡,哪怕所有人都不答應,他也放不開手。
明知道跟著薄聿或許更好,明知道若選了旁人,也會更順遂,可只要閉眼一想,邊的人不是他,他就覺得心口開始疼,只恨不得毀了妄圖的人。
謝云宴從不是好人,他想要的,也一定要留在旁。
他抬頭看著蕭云鑫說道:“四哥,如果讓你放了四嫂,讓選擇旁人,你愿意嗎?”
蕭云鑫沉默了片刻,懂了謝云宴的執念和意思。
他放不開霍。
他自然也放不開蘇錦沅。
蕭云鑫沒再跟他說蘇錦沅的事,而是主轉了話題:“京中的事還算順利,豫國公三日后開審。”
謝云宴也沒順著他的話說道:
“這件事鬧的太大,牽涉也太廣,再加上芮麟當初敲了登聞鼓,鬧的人盡皆知。”
“慶帝為了安民心,也為了表明豫國公手中沒有詔,到時候十之八九會開堂審理,讓百姓圍觀。”
“芮麟狀告豫國公審結之后,會將臨川的事當堂說出來,到時就算慶帝想要攔著,也來不及。”
蕭云鑫早知道謝云宴的打算,抬眼看他:“那你呢?”
謝云宴道:“我稍后便會出城。”
審豫國公,是審朝臣。
哪怕關系再深,也危害不到皇權,慶帝哪怕再氣也不會真做什麼,可一旦牽扯出臨川舊事,冤害忠臣,致使數萬將士蒙難,這就不僅僅只是關乎豫國公一人。
誰也不知道慶帝氣急之下會不會狗急跳墻。
蕭云鑫看他:“不去見見?”
“不了。”
想起蘇錦沅,謝云宴眉眼都下來,“等此事了結,將所有事都理干凈之后,我再見。”
他癡,也知道自己不愿離開。
去見了,他怕他就不想走了。
謝云宴將杯子放在桌上,朝外走時說道:“四哥,當初你追四嫂的時候,可是我給你風的,你那些敵十個有九個都是我替你解決的。”
“我不在的時候,你得替我守好了我媳婦兒,要不然我就告訴四嫂,當初是你砸了羅七的腦袋,還讓人搶了荷包……”
“砰!”
蕭云鑫抓著杯子就砸了過去,“趕滾蛋!”
這倒霉玩意兒!
見謝云宴一溜煙地跑了,蕭云鑫才忍不住笑“呸”了一聲,早知道他離京之前來“認罪坦白”的時候,就該揍再狠一些。
白瞎了這死皮賴臉的勁兒。
……
謝云宴沒在蕭家久留,他只是折了一支桂花放在蘇錦沅臥房的窗臺外面,就悄無聲息地離開。
等第二天早上,蘇錦沅發現窗臺外的桂花時,還有些驚訝。
霍有些驚奇地說道:“這是哪兒來的桂花呀?我記得玉磬堂里好像沒有這東西?”
蘇錦沅拿著那桂花,瞧見系在枝上的珊瑚珠子,忍不住就低笑出聲。
離開淮安的時候,那人還大方得很,說什麼在京城他在外策應,就道以他那子怎麼會那麼容易讓單獨回京。
蘇錦沅抬眼看了下院中,不見悉影。
見霍靠近后,指尖將珊瑚珠子一勾,就藏進了袖里,角帶著笑說道:“興許是院子里的丫頭采來的。”
蘇錦沅心甚好地尋了個掌大的白瓷凈瓶,將那支桂花了進去,擺在了榻邊的桌子上,嗅著那飄出的香氣說道,
“突然想吃桂花糕了。”
“那還不容易。”
霍聞言就笑,喚了行就讓去了廚房,叮囑著李媽今日多加一道桂花糕。
蕭老夫人他們不在京城,整個府中也就只有蘇錦沅和蕭云鑫他們三人,外間關于回京的事傳得沸沸揚揚,豫國公案即將開審的消息也眾人皆知。
探聽府中消息的人不,只是蘇錦沅未曾出過府門,將大門一關,要麼在府里陪著霍整理著家中那些賬冊賬本,要麼就是跟蕭云鑫商量接下來的事。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
九月初一,刑部開審這日,蘇錦沅早早就梳洗妥當,和蕭云鑫、霍一起,到了刑部門前。
刑部就在城東廣街,平日里甚是冷清的衙門前,此時卻是人頭攢,圍了不旁觀之人,豫國公涉案之事太廣,不僅關乎漕司、朝臣,更牽扯出先帝詔,皇室正統之事。
皇家的八卦遠比街頭巷尾的傳聞更要引人眼球,不人早就在等著今日,而刑部這邊也正如之前謝云宴所說,慶帝為了“自證”,也同樣為了平息外界謠言。
往日閉府衙大門的刑部,今日卻是朱門大開。
不僅允百姓進去觀看,更于堂前設界,公審豫國公,除此之外,薄膺,汪中等幾位朝臣也都來了,皆是坐在旁觀之位。
梁德逑穿著服坐在主審位上,旁邊次一些的,則是刑部尚書黎儉,大理寺卿樊宏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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