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多年未回，這裡倒是沒有多變化。”韓立看著眼前黑風城，有些慨的說道。

迴殿侵北寒仙域後，對這座城池的日常，似乎也沒有造太大影響。

其實回過頭來想想，迴殿在真仙界潛伏那麼多年，逐漸發展爲一龐大到可以與天庭較勁的暗中勢力，與各方面的關係更是盤錯節，但實際對於一般中低階修士，乃至凡人來說，其實並不會有什麼覺。

一旦連這些人都覺到了，那就說明，這勢力準備浮出水面了。

思量間，他帶著南宮婉自城門進城，沿途看著周圍的街道，目閃不已。

“夫君，你在看什麼？”南宮婉好奇的問道。

“我如今面臨斬關口，重在悟，我打算沿著飛昇真仙界後走過的地方，再次一一踏足，回憶過往，以此來歷練心境。”韓立如此說道。

南宮婉如今境界不夠，對於韓立所言聽的雲裡霧裡，不甚明白，不過韓立如此說，自然不會不信，點頭不再說什麼。

韓立帶著南宮婉在黑風城逗留了兩日，將過往自己所經歷過的一些事結合風景作了一番講述，南宮婉自然也聽得津津有味。

二人離開黑風城後，橫穿落魄驚風，來到外面的荒瀾大陸，繼續追尋當年的行跡。

大半年後，二人沿路路過了古云大陸的燭龍道。

這裡也算是韓立進真仙界後，正式拜的第一個宗門，在此修煉了許久，也算是他在仙界的第二故鄉了。

讓他驚訝的是，當年威震北寒仙域的燭龍道，如今門人煙稀，弟子凋零，各還有戰鬥的痕跡，不復當年的盛況。

韓立施展神識略一探查，很快便得知了原因。

北寒仙域本是小仙域，但燭龍道原本作爲域三大修仙勢力之一，底蘊還算深厚，但先是由於百里炎一事招致天庭圍攻，再加上當年當年冥寒仙宮一行，燭龍道進其中的人近乎全滅，實力遭到重創，自此開始呈現傾頹之勢。

當然，蒼流宮和伏凌宗也在此役中或多或的到了影響。

而後在灰界侵北寒仙域後，三宗因爲應對不當，再次遭到重創，這才落得了如今的下場。

韓立暗暗嘆息，施展之，帶著南宮婉進其中，來到了曾經住過的赤霞峰。

這裡和他當年離去時沒有大的變化，而且自從他離開後，這裡似乎一直荒廢，沒有人再來居住過。

韓立在赤霞峰峰頂坐下，回憶起當年在燭龍道修煉時的況，一心追求時間法則的決心，尋找蟹道人的焦急，還有對隨時可能降臨的追兵的擔憂和恐懼。

他將這些緒存在心中，反覆回憶，那時的記憶越來越清晰。

過去的自己彷彿一面鏡子，映照出最真實的自己。

韓立不斷回憶著當年的一切，越發清晰的瞭解到對自己的本心，逐漸領悟到了何爲自我。

南宮婉沒有打擾韓立，靜靜坐在一旁相陪。

這一坐便是半個月之久，這一日夕下沉，最後一餘暉也沉天際，韓立這才站了起來，角出淡淡的笑容。

南宮婉看著韓立，眸中閃過一異。

韓立此刻的神氣質似乎有了一些變化，但是什麼，又說不上來。

“看來夫君所說的煉心確有其事，大羅境界的修煉當真玄妙。”南宮婉心中暗道。

“走吧。”韓立淡淡說了一句，拂袖發出一金捲住二人，破空飛而去。

……

北寒仙域邊陲的元荒城，彷彿一頭巨匍匐在邊陲之地，阻擋著外面的一切。

城外是一片遼闊沙漠，極目去，視野中盡是一片蒼莽渾厚的黃，沙丘連綿，一直蔓延到天際盡頭。

韓立和南宮婉虛空而坐，著下方城池，還有遠的荒漠。

……

北寒仙域和黑山仙域中間的蠻荒界域，兩道遁緩緩飛馳而過，速度時緩時疾，但總而言並不像是急著趕路的樣子，似乎在欣賞下方的風景。

……

黑山仙域的浮雲山脈，野鶴谷。

黑山仙域臨近北寒仙域，灰界進攻的影響很大。

野鶴谷之中如今一派荒涼，無一人居住，當初選擇留下的莫無雪和虞子期也不見了蹤影。

韓立和南宮婉坐在谷那個衆人時常相聚的石臺旁，對飲酒。

……

黑土仙域，幻煙沼澤。

韓立和南宮婉行走其中，陣陣白的霧氣在沼澤飄，只是尋常的水霧，一到二人立刻自從兩邊繞行而過。

“這裡就是真言門蹟的口，好像沒有那種使人致幻的煙霧？”南宮婉說道。

“那種霧氣只在特定的時間段纔會出現。”韓立說道。

他的容貌和過去一般無二，但散發出的氣質已經發生了很大變化，神間出一鋒銳之，似乎能斬斷一切。

一說不清，道不明的力從他韓立上散發出去，方圓數百里的活盡數潛伏到了沼澤，簌簌發抖。

“夫君，你說我們現在還能不能進真言門蹟，我對那裡還是很好奇的。”南宮婉說道。

“真言門蹟已經被空間裂吞噬，只怕已經徹底毀滅，再難看到了。”韓立搖了搖頭。

“那夫君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繼續前往灰界嗎？可如今真言門蹟已經消失，如何才能前去灰界。”南宮婉說道。

“灰界就不去了。”韓立搖了搖頭。

當年能夠前往灰界，多虧了灰界那邊打開了連接這裡的空間通道。如今通道早已毀壞，灰界和魔域不同，於另一個極爲遙遠的界面，即便以他如今的修爲，想要前往也不容易。

不僅僅是灰界，魔域也去不得。

蟹道人敗亡，魔域如今已經盡數落魔主之手，他此刻若是過去，一旦被魔主發現，只怕會有大麻煩。

韓立面沉之，經過這些時日的回憶和洗煉，他對於自我的會越發的深刻，斬掉自我已經有了不小的把握。

他考慮著是否嘗試一下斬。

就在此刻，一道遁出現在遠天際，朝著這裡飛而來。

韓立朝那裡了一眼，也沒有奇怪。

幻煙沼澤這裡靈氣濃郁，出產不靈材，致幻霧氣沒有出現時，有不修士會進其中尋寶，來此的路上已經遇到了不。

韓立不願和外人相見，以免破壞了悟自我的心境，正要帶著南宮婉離開。

就在此刻他目一閃，面驚訝之，揮手發出一金，帶著南宮婉朝著那道遁迎去。

那道遁的修士看到韓立的宏大遁近，嚇了一跳，停了下來，顯現出一個白袍老者的影。

金一閃，韓立二人影出現。

“厲小子，是你！”白髮老者面上現出驚愕的神，指著韓立驚呼出聲。

“呼言道友，許久不見得了，當年黑風海域一別，想不到能在這裡到你。”韓立笑道。

這白袍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呼言道人。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你的修爲大進了很多啊，我一點也看不，如今到了什麼境界？”呼言道人打量韓立，嘖嘖說道。

“這些年經歷了不，修爲是有一些提升。倒是呼言道友你，修爲似乎有些後退啊，可是修煉出了什麼問題？”韓立問道。

呼言道人此刻的修爲降低到了真仙境，而且只有真仙中期。

“哈哈！權利富貴，不過浮雲爾爾，修爲神通，亦是塵土，小事而已。”呼言道人哈哈一笑，似乎對自己修爲降低毫不在意。

“呼言道友還是這般通，在下自愧不如，佩服。”韓立心中一，笑道。

呼言道人的這番言論，倒是和他這些時日參悟自我得到了領悟又幾分相似，而且意境比自己的領悟，還要高出一分的樣子。

“什麼通，我這是酒喝得太多，腦子被泡的壞掉，什麼都不在乎了。”呼言道人笑罵了一聲。

南宮婉看到二人笑談，雖臉上帶著笑意，心中卻早已驚訝萬分。

他記憶裡的韓立，一貫何人往都是頗爲刻板，極能和人有說有笑。

而且看得出來，二者極爲不錯的樣子。

“啊呀，你看我，顧著和你說話，都忘了問你，這位仙子是？”呼言道人看向南宮婉，又看看了韓立，有些意味深長的問道。

“這是婉兒，我的道。婉兒，這位是呼言道友，當年曾經助我良多。”韓立介紹彼此。

“原來是呼言道友，小子南宮婉，夫君以前你照顧了。”南宮婉斂衽一禮。

“南宮仙子，幸會幸會。”呼言道人朝韓立了眼睛，面上則一本正經的衝南宮婉還了一禮。

“呼言道友，這麼久不見，要不要找個地方一起喝一盅？”韓立笑著問道。

“還找什麼地方呀！二位若是不嫌棄，不如到在下的住盤桓一二吧。”呼言道人笑瞇瞇的說道。

“也好！那就去道友府上，討一杯酒喝。希這些年，你的釀酒技藝可莫要退化了。”韓立對此自然欣然答應，呼言道人是他數可以心的朋友，許久未見，也頗想要多聊一聊。

“哈哈，這些年修爲我不敢說，但釀酒之道，我可是天天都在琢磨的！快走吧！”

呼言道人見韓立應下，竟開心得幾乎要手舞足蹈，於是帶著二人朝幻煙沼澤外面飛去，很快飛出了沼澤，一片山脈出現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