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也低頭揪著浴巾的標簽，來尉公館不是一時沖，也經過深思慮。

顧久和其他朋友固然可以護得住一時，但姜宏達剛剛沒了兒子，正瘋魔呢，必須有個得住他的人，要不然他絕對會把這件事捅到和大眾面前，添油加醋地抹黑。

人大多會聽信所謂害者的一面之詞，還有工作和親友，不能被他攪得聲名狼藉在晉城待不下去，想來想去，只有尉遲能控制得住他，這才會來尉公館。

至于那份配型報告，事發之前就做了，當初會去做，是聽顧久說尉遲在各大醫院尋找匹配的骨髓，還許出了重金，純粹是出于好奇去做的配對，沒想到竟然剛好合適。

只能說天不亡，否則以尉遲的子，怎麼可能隨便答應娶？

“對了，我有個東西給你看。”鳶也想起一件事。

“嗯？”尉遲抬起頭。

鳶也冷不防對上他幽深的眸，大腦當機，左腳想都沒想直接踩在地上，腳趾的痛即刻攀著神經竄上來，“哎”的一聲，馬上收回腳，不料重心不穩，人一歪倒。

尉遲本能地去拉，上的浴巾本就松松垮垮，這一番作更是直接散開來，宛如南迦瓦峰般雪白又剔的盡數坦在他面前。

尉遲本來可以輕而易舉穩住

，被那片雪白一晃，不知怎的，也跟著一起跌向沙發對面的大床。

鼻尖與鼻尖相抵的距離，鳶也甚至可以數得清他的睫。

醞釀了一夜的曖昧，終于隨著這出意外徹底炸開來。

忘了是誰先主，又是誰不自地回應，荷爾蒙這東西本解釋不清楚，總之等到鳶也回神，他們已經齒相接糾纏了好一會。

僅存的理智拉住，按住尉遲往下的手，低聲說：“別。”

尉遲在的耳邊吐納氣息：“管家管不住，已經把我們的婚事告訴我媽，老人家子急，多半明天就會押我們去民政局登記。”

登記了，就是夫妻了，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

那一晚鳶也沒有落紅。

不過兩人都沒覺得有什麼，畢竟都是接過高等教育，知道在很多況下都能造落的意外。

比起那層所謂證據，尉遲從鳶也生的反應里，已經知道答案。

事后鳶也本來因為疲累睡著了，結果后半夜因下傳來的不適被迫醒來。

尉遲說他會輕一點，確實輕了一點，但也只是一點而已，還是疼醒了。

借著床頭的小夜燈一看，發現和尉遲各據半邊床，中間空出位置還可以再睡一個人。

承認，那一瞬間心里劃過一微妙。

也就那麼一下而已，

畢竟那時候也還沒有喜歡上他，可以把那場云雨初歇當做孤男寡的失控，后來喜歡上他了，卻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涇渭分明”。

“看什麼？”耳邊忽然傳來男人清淡的聲音，走神到兩年前的鳶也驀然醒來。

尉遲站在后，目也看向窗外，只能看到遍地和幾只鳥兒掠過枝頭。

“咳，沒什麼。”鳶也和他拉開些許距離，“我洗漱好了，你了。”

轉要走，尉遲卻說：“等會兒，幫我牙膏。”

鳶也：“？”

尉遲捶了捶自己的手臂，睨了一眼：“被某人枕了一夜，麻了，不了。”

鳶也：“……”

尉遲又說：“你知道你的頭有多重嗎？”

鳶也將臉埋在手掌里，哀：“別說了別說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罪孽深重”的鳶也被迫留下做個小傭，幫他牙膏，又幫他刮胡子洗臉，完了目往他下掠了一下下，嗯，尉總還是力旺盛的尉總，于是自以為很心地退出浴室，留給他解決私人問題的空間。

還沒走兩步，就被他抓住，尉遲當著的面關上浴室的門。

“我說了，我手麻。”

“……”

鳶也今年最后悔的事之一，就是昨晚枕著尉遲的手睡了一夜，給了這個男人理直氣壯地“奴隸”

和取笑的理由。

大半個小時后，管家和傭人們終于等來了罕見晚起的爺和夫人用早餐。

“米粥有些冷了，已經拿去重溫，夫人稍等五分鐘。”傭人恭敬地說。

手已然不麻的尉總，神清氣爽地將他的芝士火切片吃下，道：“先給夫人一杯熱牛。”

傭人應了聲好，鳶也拿起叉子從他的盤子里走一顆西藍花，尉遲看了一眼，將流心蛋切開，往的方向推了推，也不客氣，一起走。

“要出去？”尉遲發現化了妝，但今天是周六。

“去老宅陪爸媽吃頓午飯，下午去工廠看瓷磚的樣品。”住院的時候，尉母去看過，現在好了也應該去看看他們，好讓他們放心，而且老宅和工廠都在城南，順路。

“好。”

鳶也眨眼：“你不跟我一起回老宅嗎？”

尉遲頓了一頓，道：“阿庭今天出院。”

神瞬時淡了許多：“哦。”

鳶也攪拌攪拌米粥，沒了胃口，索不吃了：“我去老宅吃。”然后起出門。

在門口遇到了黎屹，黎屹恭敬地道：“太太，早上好。”

笑著說：“早上好黎助理，大周末還要工作，辛苦了。”

黎屹下意識將手中的文件袋，好在鳶也只是順口一說，說完就上車離開，沒有注

意到他變化的臉和作。

黎屹抿，進公館。

尉遲還在餐桌前，手去拿鳶也那碗米粥，傭人下意識阻止：“爺，我重新盛一碗給您吧？”

雖然鳶也只吃了兩三口，但到底是吃剩下的，不好再給他。

尉遲卻覺得無所謂，搖搖頭，就著碗里的勺子吃了。

“尉總，”黎屹將文件送上，“這是你之前讓我查的，太太四年前在青城醫院做手的資料。”

也就是鳶也之前是否真的做過闌尾切除？

因為醫院不會輕易泄病人的病歷，加上事已經過去兩年，查起來有些費勁，才多花了些時間，到現在方知結果。

尉遲將里面的文件出來，看著，溫潤的眸子仿若玉石一般，有了些許涼意。

黎屹遲疑片刻：“還有一件事。”

尉遲抬眸看他。

“上次調查姜宏達和宋妙云的時候，我又往前查了清婉夫人和姜宏達的事，發現了一些奇怪之。”

“什麼？”

“清婉夫人嫁給姜宏達不到七個月，便生下了夫人，雖然不排除早產的可能，但也有可能，夫人其實不是……”說到這里，黎屹便住了口，但言下之意很明確。

一時間，尉遲的臉變得晦暗。

黎屹詢問：“尉總，要繼續往下查嗎？”

尉遲薄輕吐出一個字：“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