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尉遲，他將浸在水里的長發攏起，低聲問：“怎麼不扎起來？”

鳶也說：“沒找到橡皮筋。”

尉遲手指在發間穿梭幾下，鳶也就覺頭皮一，手一，頭發已經被他束一顆丸子，連發帶都不用就牢牢地團在那里，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順調侃：“尉總會的多嘛，幫幾個人挽過頭發，才練出這種本事呀？”

“吃醋。”尉遲淡道。

鳶也勾，轉將手疊放在池邊，看著他：“跟尉總學的。”

尉遲邊泛出一抹笑，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可沒有教你維護緋聞對象。”

“我有嗎？維護誰了？我有緋聞對象我自己都不知道。”鳶也嘆氣，“要是有就好了，我從尉總那里學了不維護‘真’的手段，可恨一直沒有用武之地。”

還不承認？下午在箭場上“耍”了他和霍衍一頓，不單只是惡作劇，更是在改變當時的氣氛，不就是為了維護霍衍，不讓他們撕破臉？

尉遲坐在墊子上，低頭看著，漆黑的雙眸像一條看不見盡頭的隧道，對視幾秒鐘后，鳶也認輸了，轉靠在池壁上，背對著他說：“好吧，可誰你把話說到那個地步？”

尉

遲一笑：“他連我的妻子都敢惦記，我還不能說幾句話？”

“霍總對我沒那個意思。”

便是最遲鈍的人，從霍衍特意買來那雙鞋起，也該意識到什麼了，何況鳶也還是個聰明的人。

那位英俊的上司，有著西式紳士的優雅和男人的魅力，如果心無所屬而且還沒有結婚，最重要的是年輕三五歲的話，這些攻勢，大概會讓有幾分虛榮，覺得他真的在追求。

可是一個跟形形的人打過道，敢上談判桌和最狡猾的客戶斡旋的商務，不敢說看得穿人心，但最起碼，是不是喜歡自己，還是能覺出來的。

再說了，他們共事這麼多年，他要是有那個意思，不可能現在才展，也不會現在才發現。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最近對，確實比以前親近。

“最好是。”尉遲態度漠然，就算是不了氣候的小打小鬧，多了也很礙手礙腳。

鳶也看了他一眼，總算知道他今天怎麼會帶來西園了，就是因為霍衍也在吧？他想當面警告人家別對心思，這算什麼？宣誓主權？

到白小姐面前宣誓主權就不行，他來的緋聞對象面前宣誓主權就可以，尉總就是尉總，永

遠都走在雙標的最前沿。

不過想到他說快要把白清卿母子送走了，鳶也就勉強按捺住緒。

池邊溫著日式清酒，鳶也手去拿，白花花水溜溜的胳膊在月下像鍍了一層漂亮的流，尉遲在邊上看著，將酒杯遞給，鳶也說：“謝謝。”

“不想問我什麼？”尉遲微微側頭，空氣里浮硫磺的特殊香味，四下靜謐無聲，很是合適夫妻相。

“問什麼？”清酒幾乎沒有度數，還很解，鳶也端著空了的酒杯對尉遲示意。

尉遲直接把的酒杯沒收了，說到底也是酒，不合適多喝。

鳶也：“……”

尉遲神不改：“下午在箭場不是都聽到了？”

便回道：“見不得人才要聽，你們在箭場說話，我在箭場后面聽，只是聽而已。”

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耳？

尉遲想了一下，這不就是昨天他在馬路邊對說的？

倒是會活學活用。

“真的沒有想問的？”

鳶也的腳丫踢了踢水：“那就問問吧，嗯……尉總對姜氏是什麼想法？”

隨意的語氣，好像是被他再三追問給問煩了，敷衍他一下。

尉遲冷清地看著，沒有說話。

鳶也咳了一聲，態度端正了一點

：“我都不知道尉氏有姜氏的票，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想要做空姜氏票，前提是持有姜氏票，鳶也之前確實不知道他有這一手。

尉遲道：“尉氏如果有姜氏，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唉，尉總怎麼那麼難伺候？鳶也道：“那我重新組織一下措辭……我都不知道你有姜氏的票，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一年前，發現你這個名正言順的姜氏大小姐，竟然一分姜氏份都沒有，連宋鴦錦都有百分之五，這麼可憐，就替你存了一些。”

嗯嗯嗯？這麼說的話……鳶也眼睛亮起，馬上出手：“既然是替我存的，那你那一個億，分我一半不多吧？”

尉遲起就走，真是懶得跟說，沒一句正經。

鳶也喊道：“實在不行四六？三七？別走啊，再商量商量嘛！”

尉遲走到溫泉池的另一邊，了浴袍下水。

鳶也朝他游過去：“要不然二八？不能再了，再買鉆石都不夠。”

尉遲睨了一眼：“你想買什麼鉆石？”

“我剛丟了一枚喜歡的鉆石針，本來想買個同款，不過發現又上新了，比我原來的大，但要這個數。”鳶也出幾手指，然后可憐兮兮地說，

“我沒錢。”

不是沒錢，是為了分他這筆錢不計手段，尉遲哪會不知道，淡淡地盯著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忘了自己現在是沒穿服，竟然敢靠他這麼近，曼妙的曲線在水下若若現，他嚨一，說：“早在你的賬戶上了。”

“我的賬戶？銀行怎麼沒給我發短信？”鳶也連忙拿起墊子上的手機，登錄手機銀行，還真的多了一個下掛賬戶，喜滋滋，“發了發了。”

總算有五百萬能砸尉遲了。

“姜氏現在的局面，不是和高橋的一份合同救得回來，你不知道，有很多人在盯著它，隨時準備蠶食它的剩余價值，它至多再熬一兩年。你如果想救它，我可以幫你，但要費很大功夫，而且可能最后的結果依舊是失敗。”尉遲說。

鳶也臉上的笑意淡了一點，放下手機，嘆了口氣：“你沒看出來，我不想跟你聊姜氏嗎？”

當然看出來了，要麼是完全不提姜氏，一提起來也只關注錢的事，故意忽略真正的主題。

尉遲倚在池邊，溫泉水極盡溫地在他邊漾，輕輕笑道：“我不想被人在背后說，為了利益，連妻子的娘家都不放過，有些事起碼要跟你說清楚比較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