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也如實道：“我很聽京劇，不過小時候經常陪我外公和媽媽聽劇，所以還算能聽得懂。”

客戶恍然：“劇，你媽媽是汕人？”

“是。”

客戶對這方面確實很了解：“劇也是一個很古老的戲種。”

鳶也順勢和他聊了幾句戲，再不神地把話題帶到合作上，客戶應著，目一直都在戲臺上，忍不住跟說：“臺上唱‘春草’的花旦南音，是梨苑的當家花旦，來這里聽戲的，多半都是沖著來的。”

鳶也當然有注意到那個主角，十分靈，段好，唱腔好，哪怕不那麼懂戲，也覺得出很不錯。

“李總監也是沖著南音小姐來的吧？”鳶也揶揄。

客戶笑了笑，沒有否認。

中途鳶也上了個洗手間，返回雅間的路上，意外遇到了人。

兩人四目相對，都眨了眨眼，鳶也先問：“你怎麼在這兒？”

顧久笑瞇瞇：“聽戲。”

“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個好？”鳶也盯著顧爺那張風流多的臉，恍然大悟，指著戲臺上的花旦，“沖著南音來的？”

所以說是發小，一猜就準，顧久沒有否認，隨意地倚著欄桿：“你也認識南音？”

“剛才聽客戶說的。”

“在Sirius慈

善晚宴認識的，嗓子好，段好。”他說到后面六個字，語氣里夾著明晃晃的曖昧，可想而知不是夸南音在戲臺上唱戲時嗓子好段好，而是在別的地方。

鳶也真是看他了，無語地搖搖頭，轉就走。

顧久拉住：“誒，等會兒，你那天晚上打電話給我是怎麼了？”

難為顧爺在泡妞的時候還想得起來小半個月前那通電話，鳶也撥了撥頭發：“沒什麼，轉心不好想找你喝酒。”

能讓心不好到深夜酗酒地步的人，顧久也猜得到：“尉遲欺負你？”

鳶也沒說話就是默認，顧久睨著：“要我說，你離了得了，日子過得那麼不痛快，何苦呢？”

不等鳶也回答，他就笑著湊近：“嗯？別是怕離婚了沒人要你吧？大不了哥哥娶你呀，咱倆知知底，湊合著過唄。”

鳶也揚了下眉，眼睛挪向戲臺：“不要你的南音了？”

顧久下，眷地看了眼南音，到底是還沒玩夠，舍不得放手，于是大膽提議：“婚后我們可以各玩各的。”

“各玩各的？”鳶也出個‘你真是個小機靈鬼竟然想得出這種辦法’的表，顧久與有榮焉，整了整服，準備正式求婚，結果鳶也笑著笑著猛地一腳

踩下，顧久登時起來：“啊！疼啊！”

鳶也慢條斯理地收了高跟鞋：“再跟我開這種玩笑，我就把你從二樓扔下去。”說完直接走開，回了客戶的雅間。

“……太狠了。”顧久弓著，覺自己腳板多半是淤青了，再看向戲臺，發現南音也在看他，不過很快就進了幕后。

與此同時，尉氏集團總裁辦，黎雪將一份文件給尉遲簽字，看他簽完，才盡忠盡職地提醒：“尉總，您記得吃藥。”

尉遲確實忘了，他順手從屜里拿出醫生開的過敏藥，但想到昨晚鳶也幫他藥的樣子，溫淡的眸子起漣漪。

頓了一頓，將藥丟回屜，沒有吃。

……

一場戲結束，鳶也和客戶的合作談得也七七八八，兩人一起出了梨苑，剛送了客戶上車，后忽然傳來一句：“嫂子。”

鳶也轉一看，竟是紅小楊。

他笑容滿面：“好巧啊在這里遇到你，你也來聽戲嗎？”

“剛應酬完客戶，你呢？”鳶也心忖晉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竟然在一個地方接連遇見人。

小楊指了下路邊一輛車：“我和我媽來聽戲，在車上。”

鳶也點點頭：“代我向伯母問好。我還要回公司，先走了。”

“嫂子等等

。”小楊攔住，一臉愧，“我一直想當面跟你道個歉，就是沒有機會，今天在這里巧遇，你一定要給我個機會跟你說聲‘對不起’，我之前真不知道你是遲哥的老婆。”

鳶也無所謂地一笑：“沒關系，也是我沒說。”

“可我把白小姐母子送去尉公館，聽遲哥說你好像很不高興，我當時真的沒多想，醫生說要靜養，我就想春路那麼復雜，不利于靜養，就給送去尉公館讓遲哥重新安排，沒想到……”

尉遲沒有騙，事確實是這樣，只是鳶也不想再提，打斷他：“已經過去了。”

小楊眼睛一亮：“是嗎？那你是原諒遲哥了？太好了，我終于可以不用相親了。”

嗯？鳶也疑：“這和你相親有什麼關系？”

“你不原諒遲哥，遲哥就不原諒我，還跟我爸告狀，說我在外面花天酒地搞男關系，我爸那一個氣啊，上周接連給我安排十三次相親，簡直喪心病狂。”

是慘的，但鳶也聽著想笑。

小楊忽然一臉：“人家早就心有所屬啦。”

鳶也了手上的皮疙瘩，著角道：“你直接跟你爸說你有喜歡的人了不就行？”

“沒那麼簡單。”小楊收了嬉皮笑臉，看了一眼梨苑的招牌

。

鳶也自認和他沒到能聊私事的地步，也就沒有追問怎麼個不簡單法，應對幾句后，便上車離開。

走后，小楊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遲哥，我在梨苑遇到嫂子，我跟解釋了，原諒我了，你別再跟我爸說什麼了哈。

收到短信時，尉遲正在希爾頓酒店的大堂，前臺小姐難得看到這麼英俊的男人，擺出了最好看的微笑，聲細語：“你好先生，請問是開房還是退房？”

尉遲鎖了屏，抬起頭，神清淡。

……

下班前半小時，鳶也收到尉遲給發的信息，約一起吃飯。

沒有拒絕，有件事忍了一天，不問不行。

所以下班后，便開車去了尉遲發給的地址，是一家素菜館。

尉遲和同個時間到，兩人在門口遇見，便一起上樓。

“我以為你會拒絕。”尉遲溫聲道。

“有人請吃飯，我為什麼要拒絕？”鳶也邁上一個臺階，未曾想腳底一，穿著高跟鞋，本穩不住。

好在尉遲及時手摟住的腰，將往自己懷里一，才沒讓摔下樓。

前面帶路的服務員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保潔剛拖了地，沒有干，小姐您沒事吧？”

尉遲后背在墻上，同樣低頭問：“沒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