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夾著笑意，聽得陳莫遷的角也是輕輕提起。

不遠看他的小護士，覺得他現在的心應該還不錯，是最佳時機，鼓了鼓氣，快速跑過去：“陳醫生！”

陳莫遷握著手機轉：“嗯？”

小護士小臉紅撲撲的：“我、我聽說你經常熬夜看病例寫論文，熬夜的人嗓子容易不好，剛好我買多了潤糖，送你一盒。”

說著就雙手遞上一盒潤糖，期待的眼神撲閃撲閃。

陳莫遷看了一眼，漠漠拒了：“謝謝，不用了。”

小護士鍥而不舍，又往前遞了遞：“收下吧，這個牌子的潤糖很好的。”

“心領了，但我不吃糖。”

小護士卻直接把糖往他白褂的大口袋里一塞，而后轉就跑，邊跑邊喊：“我下次給你帶別的口味！”

陳莫遷眉心掠過一不耐煩。

他電話還沒掛，鳶也都聽到了，樂不開支：“小姑娘活潑的啊，聲音也好聽，想必人也長得很可吧，小表哥不如從了？”

陳莫遷淡淡道：“因為別人喜歡自己，而去考慮喜歡對方，這是缺心理和討好型人格。我不是。”

……真不愧是神學碩士，鳶也說不過他，又聽見有人敲門，便匆匆結束了通話：“總之人你記得幫我查，等你來晉城了，我請你吃飯，拜拜。”

陳莫遷將手機拿開，看著鳶也的通話頭像“嘟……”的一聲，自返回桌面。

他收起手機，到口袋里的那盒潤糖，拿出來

看了一眼，繼而丟進了垃圾桶，眉眼淡漠。

晚間下班，鳶也去了小金庫，正逢小金庫營業時間，已經有不客人在座，知道顧久喜歡坐在哪個位置，直接走了過去，果然看到他。

稀奇的是，他竟然只有一個人。

沒帶人也沒舞坐陪，太不像顧三的作風了，鳶也一邊坐下一邊說：“我還以為你打算帶南音給我看看呢。”

顧久打起桃花眼笑著：“我們兄妹聚會，帶什麼人？”

鳶也呵呵，說得好像以前沒帶過似的。

跟調酒師打了個響指，也是老客戶了，調酒師知道的口味，笑著點頭，很快就制好一杯酒，讓服務員送到手里。

“這次是認真的嗎？”跟南音。

“唉，像我這種有魅力的男人，有時候就很苦惱，誰都喜歡我，我又不好拒絕人家，只能都試試，合適再考慮認真。”

鳶也鄙視：“我小表哥說你這是缺心理。”

“你小表哥？”顧久想起來了，就是陳家那個的小兒子，他也見過，“以前就想問了，表哥就表哥，為什麼還要加個‘小’？”

“我有兩個表哥，都表哥容易混，所以就大表哥和小表哥。

顧久含了口酒在里，品了一會兒再咽下：“唔，我還看過你們小時候在一個澡盆里洗澡的照片。”

鳶也哧聲：“那時候我們才幾歲啊，沒有男別之分。”

顧久挑著眉想著，越想越覺得有趣：“你記得我們一起去青城

爬山那次嗎？你小表哥對我的態度怪怪的，回來后我就在想，他是不是喜歡你啊？”

什麼話！鳶也想打他：“我們是親表兄妹！”

顧爺雙手張開搭在靠背上，灑不羈，開明得不像個人：“因斯坦和達爾文也是近親結婚生下的孩子。”

鳶也懶得接他這些七八糟的話，目轉向舞臺，看歌舞。

過了會兒，沒忍住，踢踢他的小：“你怎麼不問問我，網上曝出的我被關在玻璃柜里的那些照片是怎麼回事？”

今天一空閑，就總在琢磨，尉遲到底為什麼不問照片的事？昨晚沒問，早上也沒問，難道他沒看到嗎？

不應該啊，大家就是因為那三張照片，才會以為是“揚州瘦馬”，他一定有看到，所以為什麼不問呢？顧久到現在也沒問，就想參考一下，他們這些不問的，心里都是怎麼想的？

顧久正欣賞熱舞呢，隨口回了句：“嗯？不是寫真照嗎？”

“說是寫真照你就相信了？”鳶也皺眉。

顧久回看：“不是寫真照是什麼？難道你還真是揚州瘦馬？又或是小時候被人販子抓去黑市賣了？”

他一下子笑了起來，搖了搖酒杯：“別逗了，你這麼沒心沒肺，哪像是經歷過苦難的人？而且我從小認識你，你有什麼我不知道。”

所以是的謊撒得太功，以至于尉遲也沒識破？鳶也無話可說：“行吧。”

一直到深夜11點鳶也才離開小金庫，

了代駕送回尉公館。

顧久本來是在跟個談天說地，無意間掃過桌子上的酒杯，想到鳶也好像喝了不，也不知道醉了沒？

不太放心，他追了出去，剛好看到上車，他也進了后座。

“干嘛？”

“送你回去。”

顧三也就在這種時候有點紳士風度。

到了尉公館，鳶也獨自進門，顧久又讓代駕把他送回小金庫。

一下車，他便看見那個倚著門站著的人。

晉城的十二月冷極了，卻只穿著一套士西裝，蕾搭，深V領口，鎖骨與雪白若若現，手指間夾著一煙，沒有點燃，只在鼻間輕嗅。

顧久眼底染上笑，直接走過去擁住：“怎麼在這邊？”

戲子最重要的就是嗓子，平時煙和酒一點都不能沾，這樣的人，來小金庫太格格不了。

“剛才就在了，三忙著搭訕新友，自是沒看見我。”南音用夾著香煙的手拍了拍他肩膀上不知從何沾染的灰塵，復而，抓住他的襟，將他猛地拽向自己的。

“怎麼還回來呢？我以為三今晚又是睡在酒店的床上。”

顧久的手及時撐在后的墻上，才不至于整個人跌到上，低頭看的手，先看到了白襯襟上的口紅印，應該是方才和聊天時不小心被蹭上的。

他再去看南音的眉目，梨苑的當家花旦有一雙顧盼生輝的眼，又野又魅，他笑說：“那是我發小。”

南音挑眉，不

說信不信，顧久忽然嗅了嗅：“你換香水了？”

“嗯。”

“這次是什麼？”

他問，反問：“你覺得呢？”

他覺得？顧久一笑，摟著的腰進了小金庫，不是去座位，而是去他長期包下的一間房。

香水這麼復雜的東西，當然需要用一個晚上好好辨認。

……

尉公館這邊，鳶也回來時，尉遲還沒睡。

他在書房工作，高的鼻梁上架一副眼鏡，倒映出電腦屏幕的白，鳶也靠著門框，手敲了敲。

尉遲抬起頭，若說平時的他足夠溫和，那麼現在多了一副黑框眼鏡的他，活就是民國時期的教書先生，斯文儒雅極了。

鳶也眼睛像泡在月下的池塘里，幽幽水水地著他。

“回來了。”尉遲在椅子上對勾勾手，讓過去。

鳶也往前走了一步，忽然覺得他這個作像在召喚寵，皺了下眉，不高興地后退一步，又靠回門框上。

書房明亮的燈照著有些懵懂的神，眼睫低垂，看起來不太清醒。

“去喝酒了？”

鳶也一板一眼地點頭，尉遲聽管家說了不回來是跟朋友在一起，能跟喝酒的朋友不多，一猜就對：“跟顧久？”

繼續點頭，尉遲看著，拿起水杯，哄騙的意味：“嗎？過來喝水。”

是有點，鳶也抿了下，終于還是朝他走去。

辦公桌下鋪了地毯，鳶也一邊走一邊把高跟鞋掉，居然連鞋子都忘了換，可見至醉了六七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