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不相信：“怎麼會不是你？這個材，還有這個頭發……誒，姜副部你今天穿的是格子啊？”

照片里的人，穿的是黑子，還真不是一個人啊……

小書咽了咽口水，把手機收起來：“那這個人是誰呀？”

“尉氏的員工。”鳶也按住出水鍵，看著熱水注杯中，稀釋出茶葉的清香。

書松了口氣：“原來是員工啊。”還以為是尉總那什麼了呢，沒敢再說，回自己工位。

鳶也泡好了茶，回到辦公室，見手機屏幕提示有微信，點開一看，是尉遲。

“今晚回老宅吃飯，我把阿庭也帶去。”

順手回了一個字：“好。”

冬日的天黑得特別快，鳶也收拾好東西走出辦公室時，夕還掛在地平線上，余暖暖，等乘坐電梯下到的負一層車場，將車子開出高橋大廈時，暮已然沉沉，云朵裹著灰，路燈下的瀝青路面樹影綽綽，像一張來自七八十年代的老照片。

輕車路地開車到老宅，鳶也拎包進門，喊道：“爸，媽。”

都在客廳坐著，尉母仰起頭：“鳶鳶到了嗎？外面冷不冷啊？快進來喝杯熱水暖暖。”

鳶也換著鞋，笑著應：“還好。”

傭人上前接過的包，又幫去束手束腳的外套，朝沙發走去，阿庭站在沙發上：“麻麻。”

鳶也剛要應他，打眼看去，發現沙發上還坐著一個外人，正對微微一笑。

李安。

怎麼在這里？

鳶也有點意外，不過神如常：“李總監也在。”

說著就抱起阿庭，坐在尉遲邊，和李安隔了一張長長的茶幾，面對面。

尉母說：“已經認識了嗎？我還想為你們介紹呢。”

“昨天認識的。”鳶也回道。

尉母便是道：“安也算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難得回國，我就把來家里吃頓飯

，趕巧你們也回來了，正好熱鬧。”

“是啊，阿遲也沒告訴我，會帶李總監一起來吃飯。”鳶也面帶微笑，看向尉遲，挑了挑眉，也不提前跟說一聲。

李安解釋：“我下午不在公司，尉遲也不知道我會來。”

尉遲點下頭，回的眼神，就是這麼回事。

鳶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阿庭在鳶也上乖乖巧巧，尉母看著也心生歡喜，沒想到這孩子能和鳶也這麼親，原來還擔心以鳶也的子，不可能接他呢。

“麻麻，吃吃。”阿庭了。

尉遲側頭：“祥嫂，給阿庭做的飯好了嗎？”

祥嫂忙應：“好了好了，我就盛上來。”

祥嫂馬上端上來一個托盤，放著兩個小碗，還都是很可的，一個貓頭造型一個飛機造型的陶瓷碗。

老宅以前沒有這種東西，應該是為了阿庭特意備下的，鳶也端起其中一碗，攪了一下，是鮮蝦蒸水蛋，一口一口喂給阿庭。

大家的目都放在阿庭上，李安笑著說：“阿庭好乖啊。”

尉遲溫聲道：“每天要吃好幾頓。”

李安拍拍手吸引阿庭的注意力：“小孩子都這樣呀，量多食才健康。”

尉母嘆：“這孩子長得真像阿遲小時候。”

“將來一定也是和尉遲一樣厲害的人。”

尉母非常贊同：“有阿遲和鳶鳶教導，肯定會有出息。”

聽著他們的聊天，鳶也心思兜轉，人面對敵時的雷達最是靈敏，雖然李安什麼都沒有做，但覺，對尉遲可能有點意思。

喂了阿庭吃完小半碗，他就不想吃了，東張西要爬到別玩，鳶也控制不住他，這時，尉遲手過來，將阿庭抱到他的上，抓著他的雙手，對鳶也抬了下眼。

鳶也心領神會：“阿庭看這里，張。”

阿庭看到鳶也的臉就很聽話，張吃下。

尉父不笑道：“本來還擔心他們小夫妻沒養過孩子，照顧不好阿庭，現在看倒是多慮。”配合得很好嘛，而且很默契。

李安笑著，看著。

阿庭吃完飯，鳶也起去廚房洗手，尉母走了進來，拿了幾個水果在洗，鳶也順手幫忙。

低聲說：“鳶鳶，我們接阿庭，是因為他到底是阿遲的脈，活生生的一個孩子，我們沒辦法視而不見，但我們也僅僅接他進尉家而已。”

鳶也一愣，沒想到會突然說這些。

尉母道：“尉家不會虧待他，會盡全力培養他，讓他為一個有用的人，但尉家將來的一切，只會留給你和阿遲的孩子。”

這……鳶也無奈笑說：“媽，我答應養阿庭，就會將阿庭視如己出，如果我將來和阿遲有孩子，他們的地位也是一樣的。”

知道尉母是怕委屈，也怕勉強，才說出這種話來安的心，但從沒有想到由誰繼承尉家的程度。

那也太遠了，將來的事，誰說得準？

尉母看到這樣就放心了，拍拍的手，端著洗好的水果出去。

鳶也跟在后，看到尉遲正與李安說話，說到好笑的地方，更是直接抱住尉遲的胳膊，將半個倒在他上。

鳶也眉心一跳，頓時就心忖，比起考慮誰繼承家產，現在是不是更應該關注別的重點？

但尉父尉母甚至是尉遲，對這種親近都仿佛是習以為常，沒人覺得不妥。

尉母將果盤放下，順口問：“安住在哪里呢？”

“住在酒店。”李安回答，“這次回國至多只留一個月，就沒有費心找房子。”

尉母皺眉：“酒店哪里比得上家里舒服？你住尉公館吧，上班坐阿遲的車，也方便。”

鳶也一下抬起頭。

李安看向尉遲，躍躍試：“可以嗎？”

尉母道：“當然可以

，你是阿遲的妹妹，又不是外人，暫住一段時間而已，你說呢阿遲？”

尉遲想說什麼鳶也不知道，在他開口之前就先應下了：“是啊，阿遲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我就直接你的名字吧。”

李安笑：“可以啊。”

鳶也就安排了：“安可以住在公館的三樓。”

“二樓除了主臥、帽間和大小書房外，我們還改造了給阿庭住的嬰兒房，又增多了一間玩房，要是再安排一個客臥就太擁了，想必安住著也不舒服，三樓比較空闊，媽，你覺得呢？”

怎麼一說，尉母才想起來：“我都忘了你們把阿庭接回尉公館住了。”

養育過孩子，知道照顧一個孩子多麻煩，當下便皺起了眉：“公館的傭人說多不多，平時照顧你們兩個就差不多了，再多一個孩子怕是忙不過來，安再住進去，確實不太方便。”

尉父想了想：“那就住老宅吧，這里離尉氏也不遠。”

這倒是個折中的安排，尉母覺得不錯：“安，你說呢？”

李安終于把目放在了鳶也上，鳶也沒有錯過眼底著的一冷意。

鳶也面不改，從果盤里拿起一顆葡萄，慢慢吃下，對微笑。

尉母又問了一句怎麼樣，李安笑笑答應：“好啊，謝謝尉伯伯、尉伯母。”

鳶也沒有再看，漫不經心地想著，當初白小姐三更半夜帶著孩子下著雨都沒能在尉公館過夜，妹妹你未免也太敢想了。

唔，葡萄甜的。

……

因為帶著阿庭這個孩子，他們便沒有在老宅久留，九點多就返回尉公館，鳶也和尉遲同車，一邊漫不經心地著阿庭的小腦袋，一邊問：“安回國忙什麼項目？”

尉遲說：“那天不是在HD遇到了？”

鳶也奇怪：“尉氏要和HD合作，為什麼是由海外部出面？

”

“因為合作的是在海外進行的項目。”尉遲眸底倒映著車窗外的路燈，平和如溫水，“若是由國市場部先接洽，再轉給海外部，途中容易出紕。”

這倒也是。鳶也表示理解，雖然就職于高橋大中華區分公司，但如果經手項目超過了這個區域，一般也是轉出去的。

阿庭趴在鳶也懷里，下擱在的肩膀上，睡得咕噥咕噥，尉遲看了一下，手將他輕輕抱過去，雖然阿庭的發育比一般的三歲小孩要慢，但重量還是有的。

鳶也了酸疼的手，噙著笑，尉先生很會表達，說多做派代表人，就當他此舉是心疼自己。

尉遲低聲問起：“快放春假了吧？”

“嗯，再上三天班。”

“之前說去看冰島看極，還想去嗎？”尉遲有注意到，又換了甲，這次是星空藍，看來是真的很喜歡星星。

想去，當然想去了，都沒跟尉遲出去玩過，剛一興，就想到另一件事，頓時偃旗息鼓，了一下阿庭的小屁：“要帶上他一起去嗎？”

尉遲微微沉默。

孩子太小，又生著病，且不說出一趟遠門有多麻煩，可能遇到什麼意外，就說帶著個孩子，時刻都要顧心著，又怎麼能玩得開心？

若是留下孩子，他們自己去玩，也不放心，畢竟是一份責任。

鳶也自心里喟嘆一聲：“我總算知道，為什麼大家總說趁著還沒孩子，該玩玩該吃吃了。”有了孩子后，確實做什麼都不方便。

尉遲抿：“把阿庭放在爸媽那兒，也沒有問題。”

鳶也看他：“哭了怎麼辦？”

尉總淡漠：“就哭吧。”

鳶也噗呲一聲笑出來：“果然是親爹。”

雖然只是幾句玩笑話，不過鳶也的心也隨之疏朗起來，降下一線車窗，涼風習習，默默想著，還有距離過年，還有三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