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今天要唱《碧玉簪》的最后一折《送冠》，已經妝造好了，標準的青，聽到班主的話，目自然地朝他背后的顧久看去。

的目澄澈，似有水波漉漉，顧久的眼角余和對了一眼，迅速低下頭。

帽檐遮住他的眼睛，再加上口罩，等于整張臉都看不見，自然是沒認出來。

南音大方一笑，出手：“是啊，謝謝你的花籃，要不我都沒勇氣再登臺了。”

顧久垂著眸，看到面前這只白纖細的手，結滾了一下，慢慢手握住。

南音側了下頭：“怎麼稱呼你呢？”

“……”

顧久不敢說話，怕聽出自己的聲音，南音等了一會兒都沒等到他開口，不再問：“先生？”

顧久還是沒有說話，南音納悶地看向班主，班主聳聳肩，什麼都沒說。

顧久放開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又擺擺手，意思是，我不會說話。

南音一愣，沒想到他是這種況：“噢，不好意思，不過真的很謝謝你喜歡我的戲。”

回頭打開屜，拿出一張戲票，“下個月我會有一場徽劇表演，我第一次登臺唱徽調，你要是有時間，可以過來看看。”

這張戲票跟班主

給顧久的那張是一樣的。

顧久看著尖尖的手指，剛才放開得太快，想再握一下，但怕唐突，只能趁接戲票的時候，裝作不經意地從的指尖掠過。

南音好像有察覺到他的奇怪，說了個：“你……”

顧久迅速撤回手，同時后退兩步，退完覺得自己這作過于蓋彌彰，南音的眼神好像更疑了。

他的下頜因為張而繃，難自地抬起頭，深深地看了南音一眼，又在南音看向他之前迅速將帽子低，點了點手表示要走，然后快速轉。

“哎！”南音立即抓住他的胳膊，因為有個后臺打雜的抱著刀槍劍戟走來，可能被擋住視線，沒看到他們站在這里，差點就撞上顧久了。

顧久猛地回頭，出了一線眸，兩人有了兩秒鐘的對視，南音還什麼都沒反應過來，顧久就拿開南音的手，腳步有些倉皇地逃離后臺。

南音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剛才的對視太快，其實什麼都沒看到，喃喃：“他怎麼了？”

“可能是見到偶像，太激了。”班主看破不說破。

南音不以為意：“剛看他的打扮，我以為他才是明星呢。”

班主順著的話：“可能真的

是明星，怕被認出來。”

“這里又不是什麼不正經的場所，就算被認出來也沒關系吧？還可以買買通稿，立喜歡傳統戲曲的藝家人設。”南音又看了眼出口的方向。

班主笑笑：“你找我什麼事呢？”

南音被帶回了注意力，和他說起要調整唱詞的事，聊完班主離開戲樓，想著去買幾個石頭馃，南音下戲了給墊墊胃，結果沒走幾步，就看到了顧久。

他將口罩拉到下，靠著墻煙。

班主背著手走過去：“我還以為你走了。”

顧久垂下手，將煙頭摁在墻上熄滅，嗓音被煙熏過，有些沙啞：“我有個不之請。”

“嗯？”班主挑眉。

顧久抿了下：“我能跟同臺，演《游龍戲》這出戲嗎？”

顧久不甘心的，他一直都不甘心，不甘心他和南音就這麼斷了，可他又想不到挽回的辦法。

哄孩子他擅長，卻不想再把那些招數用在南音上，怕唐突了，又會讓覺得自己不真心。

《游龍戲》這出戲既然又出現了，或許就是命運最好的安排，上次演是想和走腎，這次演是想認真走個心了，想在這個最擅長且熱的領域里，讓

看出自己是的。

想和天長地久的。

“也不是不能答應，”班主打量他這一米八八的高，“但你，會唱戲嗎？”

顧久說：“我以前學過京劇的《游龍戲》，上過一次臺。”

班主道：“京劇和徽劇的區別還是大的。”

顧久毫不猶豫：“我可以學。”

“戲迷花錢買戲票來看表演，我們就有義務和責任給他們一場視覺盛宴，如果你的功底不過關，我是不會讓你上臺的，免得砸了我們慶喜班的老招牌。”

“我一定會達到你們的標準。”

不是‘盡力達到’，也不是‘盡量達到’，而是‘一定會達到’，態度還堅定。

班主興趣地看了他兩眼：“好，如果你能達到上臺標準，我就讓你上。”

他說完背著手要走，又回頭補充一句：“這件事，我暫時不會告訴水蘇。”

顧久不問：“水蘇這個名字，是自己起的嗎？有什麼含義嗎？還有《游龍戲》這出戲，也是選的嗎？”

班主回道：“家里是中醫，水蘇是一種中藥的名字，覺得好聽就給自己用了。《游龍戲》的簽到的。”

“哦。”顧久有點失，還想著若是自己

選的曲子，是不是也和他一樣，想到了他們當年那次同臺。

班主還給出建議：“去找個老師傅教你吧，先學唱詞，再學段，如果你夠聰明，一個月的時間，應該能到不錯的程度。”

“你為什麼要幫我？”顧久一開始還以為他是敵呢，現在對他這向著他的舉到疑，“你不怕我是南音糾纏不清的前男友，再次出現，會對造困擾或者傷害嗎？”

班主拿出一張明信片：“這是你掉的吧？”

顧久眸子一，馬上搶回來，活像是自己的寶貝落敵手。

南音寄給鳶也的明信片都在他這兒，他隨帶著，可能是今天的口袋太大，什麼時候掉了他都不知道。

“我知道水蘇經常會寄明信片給一個很重要的朋友，既然明信片在你那里，你若不是這個朋友，那也應該是和這個朋友有點關系，能得到的朋友信任，想來也應該不是壞人。”

“再說你就算是前男友，你這畏畏的樣子，看起來也沒膽子干壞事。”

顧久：“……”

“當然了，你要是敢在我的地盤上傷害水蘇，我就，”班主微微向前傾，笑瞇瞇的，“打斷你的狗。”

顧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