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公主回來了》第27回 3個貴妾
殷郁被忍冬攆出了香苑,魂不守舍地回到藏秀軒。
悅竹墨書尚不知李靈幽出了事,早早睡下了。院中已熄燈,殷郁游魂一般走進黑漆漆的房間,坐在床榻上,整個人垮了下來,他彎著腰捂住了臉,長長地了一口氣,難以平復心中的恐慌。
他真是愚蠢的無可救藥,竟然以為公主殿下看起來能說能笑,就膽敢去刺探的傷痛,哪想到的心疾已經嚴重到了提都不能提的地步。
他未曾見過那般脆弱不堪的樣子,他記憶中的公主,一直都是無憂無慮的樣子,明的就像是五月的晴天,即便有再大的煩惱也困不住,總能想出解決的辦法,讓所有人都開懷。
殷郁不敢想象在羌國這十四年來究竟經歷了何種苦難,才會讓病這樣,他開始害怕知道答案。
……
深夜,李靈幽躺在床榻上,緩緩睜開眼,過芙蓉紗帳,看到了趴在茶桌上睡著的忍冬和阿娜爾,靜悄悄地翻了個,沒有驚們。
面朝著床壁,李靈幽著口,著平靜的心跳,明明已經不疼了,可還是空的,讓既無力又茫然。
回到京都這些日子,極盡所能地讓自己快活,不去想那些讓痛苦的事,可為什麼的病就是好不起來呢,再這樣下去,還能堅持多久?
*
殷郁一連十日缺席朝會,眾臣都心知肚明他不是真的病了,而是在用拖延之計,想讓榮清輝一派放棄西羌督軍的位置。
此種手段并不高明,偏偏令人無可指摘,誰他功名蓋世無人能及,就連那些最沒事找事的史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敢跳出來攪局。
可榮清輝并沒打算放棄,不管是為公還是為私,他都無法坐視殷郁獨攬兵權,必須想方設法與之分庭抗禮。
榮清輝同六部幾位大臣商議了數日,都沒能找出一個萬全之策,想來想去,最好的辦法,竟還是讓李靈幽去勸服殷郁主放棄兵權。
于是這天散朝之后,榮清輝又去了一趟公主府,但他這次沒能見到李靈幽。
忍冬客客氣氣地將他請進來,上了一盞茶,告訴他公主殿下正在養病,不宜見客,榮清輝了個釘子,無奈離去。
……
榮清輝回到府上,剛好到了飯點,三個貴妾各自差遣了侍來請他去用飯,這種形幾乎每天都會發生。
說起榮府的三位貴妾,可都來頭不小,第一位進府的是涇候府嫡小賀氏,與榮清輝原配大梅氏年歲相當,兩人幾乎是前后腳進了門。小賀氏為侯府嫡,卻心甘愿給榮清輝做妾,這件事在當年委實掀起了一陣風波。
第二位進府的是原六詔國的公主瑪氏,七年前王帶兵滅了六詔,俘虜了一票王族進京,瑪氏的父親僥幸被封侯遣返,瑪氏則同的兄長留在了京都。兩位太后原本打算幫挑一個王孫貴胄嫁了,沒想到在宮宴上對榮清輝一見傾心,死心塌地要做他的人。榮太后想著這樣一個活生香的異族人,送給侄兒做妾也不算虧,便促了好事。
第三位進府的,自然就是榮清輝原配大梅氏的妹妹小梅氏了,比起前面兩位,小梅氏本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既不是高門嫡,又不算貌,但勝在,溫的恰到好,對梅氏留下的一雙子關有加,頗得榮清輝看重。
是以榮清輝這陣子忙得腳不沾地,好不容易進一回院,頭一個去的就是小梅氏那里。
……
榮清輝一進到院子里,就見小梅氏站在門前翹首以盼,一手牽著十三歲的長榮媛兒,一手抱著三歲的子榮崢,畫面十分溫馨。
榮清輝腳步不由地輕快了幾分,上前接過白白胖胖的兒子掂了掂:“這小子又長胖了,你整天抱著他也不嫌累,要娘做什麼用?”
小梅氏無奈一笑:“崢兒就喜歡粘著我,我哪忍心不理他。”
似乎為了印證所言不虛,榮崢只在榮清輝懷里待了片刻,一進到屋里,便朝小梅氏出手,聲氣地著母親。
榮清輝氣笑,輕打了一下他的小屁,把他遞給小梅氏,轉頭看向一旁文文靜靜的長,神和藹地問起這陣子都做了些什麼。
榮媛兒并未繼承父親的好相貌,反倒更像生母大梅氏,長得秀氣又有一書卷氣,看起來比起同齡人穩重許多。
“二姨母病了,我去了兩回侯府探。”
口中的二姨母,也就是華侯府的世子夫人梅氏。
榮清輝皺了下眉頭, 他不大喜歡梅氏這位妻妹,總覺得行事過于功利,當年為了嫁給王,幾次三番利用他的亡妻進宮,去結討好殷太后。結果被王拒婚,扭頭就嫁進了侯府,心計手段可見一斑。
“你已到了議婚的年紀,閑來無事就在府里練練紅,出門為好。”榮清輝不輕不重地點了兒一句。
榮媛兒心思敏,發覺父親不快,輕咬著低下頭。
小梅氏見狀,連忙打岔:“夫君,崢兒了,咱們先用膳吧。”
榮清輝點點頭,小梅氏讓下人把飯菜端上來,把榮崢給娘,親手給榮清輝盛湯夾菜,十分賢惠。
榮清輝舒舒坦坦地吃了晚飯,到了就寢時,難免同小梅氏溫存了一番。事后,小梅氏窩在他懷里,提起了一件事。
“后天就是永寧大長公主的三十壽辰了,夫君您跟我一起去公主府上拜壽嗎?”
論起輩分,永寧同榮太后是表姊妹,也就是榮清輝的表姑,長輩要過整壽,理該去拜賀。
可榮清輝厭煩永寧為人囂張跋扈,不喜同來往,往年壽辰都是讓眷前去送禮,只偶爾去過一兩回。
榮清輝猶豫了一下,剛要拒絕,又聽小梅氏說道:“聽說永思公主會去呢,妾一直仰慕大名,可惜那時年,沒能見到公主和親的盛景,如今總算有機會一睹真容了。”
小梅氏說著話,悄悄抬起了眼,借著窗外月,努力分辨著榮清輝臉上的神。
“我還聽人說,永思公主一點都沒變老,還和當年一樣若天仙,夫君,是真的嗎?”
榮清輝眼前浮現出李靈幽的影,目不由地流出幾分懷,語氣卻故作平靜:
“等你見著就知道了。”
頓了頓,又道:“既是永寧大長公主整壽,我缺席未免不夠尊重,后天我同你一起去一趟。”
小梅氏摟了榮清輝的手臂,高興地說了一聲好,臉上卻沒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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