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接到HR電話就開始慌張了。

這也是太久不跟人接的缺點，連接電話都到恐懼。

但當時他真以為對方來是通知他好消息的。

誰他心里就這麼期待著，都開始擔心要真上班了，該怎麼跟同事往相。

結果HR一開口，陶清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還好不是面對面談，不然他尬的能在原地刨出一條地道逃走。

他小瞧老天了。

他最多就是一條錦鯉罷了，一條魚怎麼能干得過老天爺。

HR問他愿不愿意去做前臺時，陶清心里只想拒絕——他這樣的格怎麼可能坐在前臺跟進進出出的人打招呼，這崗位完全在他承范圍外。

可又想，如果他同意過去面試，那就能合合理走進Griffin集團的大樓，說不定還能在里面到賀商越。

反正只是進去面試罷了，應該也沒太難吧？

陶清仔細思考著，對面HR還在說：“前臺的位置代表著公司的門面，所以公司是很看重這塊的，薪資待遇也絕對是同行里領先的。”

陶清都沒聽清對方說了什麼，只是想著單靠老天送機會也不可能，至自己爭取些什麼，最后答應了：“……好，我可以來試試的。”

HR很是欣的樣子：“那好，那你明天早上過來面試可以嗎？”

陶清：“……可以的。”

“好，那你明天九點過來，跟前臺說一聲你是來面試的，然后上右邊電梯到八樓。明天面試的人都在一起，你會看到在哪里進行的。”

陶清道：“……好，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后，陶清重重吐出一口氣。

說實話，對他而言，跟陌生人打電話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正在做本不是自己會做的事，所以明天一定要能見到賀商越才好。這回要能見到賀商越，他一定要跟賀商越說上話，一定要問賀商越的聯系方式。

陶清對面試職位不抱任何期待，但出于尊重，第二天還是換了一套新服。

平日里他出門不多，先前拍攝也就上下樓，隨便穿什麼都好，所以服買來都沒怎麼大穿，還是嶄新的模樣。

陶清走進Griffin大樓，先在前臺登記了自己的個人信息，然后才被放行。

陶清進電梯后，開始想著要是到賀商越該怎麼招呼怎麼問人家要聯系方式。又想著自己這樣子問，萬一被賀商越當傻子丟出去了怎麼辦。

然后下一秒，電梯陷一片黑暗。

失去亮的那一刻陶清心頭大驚，以為電梯是出故障了，他不敢相信，難道他會這麼倒霉，第一次來Griffin大樓就要遇上這樣的事嗎。

直到電梯門又打開，從外面進來了幾個人。

陶清這才去看，原來剛才是自己忘記按樓層了。

而看到站在里面的陶清，第一個進來的人也明顯被嚇一跳。

陶清連忙了來證明自己是活的。

還好還好，虛驚一場。

電梯到八樓，里面的人都出去了，看樣子都是來參加面試的。陶清見這麼多人就開始慫，再加剛才在電梯里自己嚇了自己一頓，現在只想去趟洗手間。

其實人多的那邊就有洗手間，可陶清不想往那邊湊，想看看是不是還有其他，就往另一邊轉了轉。

他沒想到這個公司里面是個圈，還很大，走了很多路，路過好幾個部門，終于看到了一個洗手間。

不愧是大公司，連洗手間看上去都滿滿高級。

陶清正嘆，走進去看到里面有個人，又差點退出去，不過想著一層樓總不至于有三個洗手間，還是進去了。

地面，像是才拖過，陶清百一疏，沒防到自己的鞋底竟然是不防的，只敢小心翼翼地走著。

但里面的兄弟突然咳了一聲。

陶清腳底本來就不穩，被嚇到了一跤，直接就往那位兄弟的背部撞去。

那瞬間陶清傻了，為了不跌在洗手間的地面上，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拽住了對方的子——他也不是故意要拽人子，可誰手下去就只拽住子。

撲騰了一會兒，他才站穩，連忙松手向對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小心了一跤，實在對不起……”

而后他就看到，轉過來的人，是鐵青著臉的賀商越。

陶清更傻了。

賀商越倒是不負責面試，他就是日常各樓層巡視，八樓結束上個洗手間，結果莫名其妙被人撞了。

對方拽住他子的時候賀商越才是真傻了，雖然這子不至于掉下去，但總覺在被撕裂的邊緣徘徊。

還好小兄弟已經塞了回去，不然卡到拉鏈，他怕自己原地登天。

也沒想到轉后，看到的人又是之前那個小男生。

賀商越臉鐵青，臭到極致：“你在做什麼？”

真在眼前，還是這樣的突發況，陶清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過了許久才慢慢再次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剛才不小心了一跤，對不起，非常對不起！”

事是小事，小男生的道歉也很有誠意，但這種事過于尷尬，不是單純一句道歉就能裝作沒有發生。

賀商越問：“你是怎麼進公司的，你進來做什麼？”

陶清眼里就只有賀商越：“……我，我來面試的……”

賀商越略吃驚，他還以為前面的小男生未年，沒想到他都到能工作的年紀了。

賀商越問：“你來面試什麼？”

話到邊，陶清沒說自己面試的崗位是前臺，想蹭波天意，他改說道：“……書，我是來面試書的。”

賀商越眉頭一皺，毫不留地說道：“那你可以走了，這里不需要你這樣的書。”

說完，賀商越就略過他，走了出去。

陶清沒想到自己被天意拋棄了。

但這回他很快反應過來，跟出去的時候賀商越剛洗完手，大步朝自己的專屬電梯走去。

陶清追上去：“等一下，請你等一下。”

賀商越停住了腳步：“你還有什麼事嗎？”

陶清開始做起了自我介紹：“……我陶清，的，清水的清。我在對面租了一個小店面，昨天早上我們還見過的。我……”

其實我是喜歡你，想認識你，所以才會來這里。

話都在心里，卻卡在了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賀商越等了他一會兒都沒等到后文，點了電梯。

“總之你想在這里做書是不可能的。”賀商越走進電梯，“我就是這里的總裁，我不喜歡做事冒失的人。”

“……那做前臺呢？”

賀商越大概沒料到他還有這麼一出，但依舊是拒絕：“那也不可能，你可以回去了，不用在這里浪費時間。”

陶清覺自己是被賀商越討厭了。

雖然來之前就設想過自己大概率是會被拒絕的，可親耳聽到這些話，陶清還是難了。

他沒再參加這天的面試，他最想見的人已經見到，對方也給他一個結果了。

陶清回去了。

果然不應該有這種傻念頭還做這種傻事，自己不擅長的事就不應該選擇要做。

陶清回家后在小沙發上一不，心低落。

但即便心疼低落，還是會，午飯還是要吃，吃完午飯還是會困，陶清整個下午都在睡覺。

到傍晚時分，房正明的電話將他吵醒。

陶清在夢里哭了好幾，醒來的一刻只有種解。

他接起電話：“……喂，房伯伯啊？”

“小陶，你現在有空嗎，能來我這邊一趟嗎。”房正明嘆著氣，“我想用手機跟我外孫視頻，唉，但我這個記啊，該怎麼弄完全忘記了。”

“好，我現在有空的，馬上過來。”

“誒，好好，那麻煩你了。”

陶清起來洗了把臉，然后就過去房正明那里。

他們住的很近，房正明的房子就在他對面，走過去也只需幾分鐘。

就是陶清面不太好的樣子，房正明一眼就瞧了出來：“小陶，今天發生什麼事了嗎？”

陶清連忙出笑臉：“沒事的，就是我剛午睡起來，人還迷糊罷了。”

房正明沒懷疑：“今天怎麼這樣懶，不像你啊。”

陶清不好意思地尷尬笑笑。

“還有啊，我本來想打點豆漿，豆子我都放進去了，那個破壁機該怎麼用，我又想不起來了。”

“我來看看。”

“嗯，那你先來看看這個吧。”

陶清跟著房正明先去了廚房。

“你看看，我這個地方怎麼按都不行，這是不是機壞了，按鍵失靈了？”

陶清過去一看，其實是蓋子沒蓋好，房正明的方向放反了，所以機運行不起來。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門鈴聲響了起來，房正明道：“我去看看是誰。”

“好。”

陶清沒跟出去。

過了一會兒，約聽到房正明說著：“你今天怎麼過來了，今天倒是有孝心……”

然后房正明又回到廚房，對他說道：“小陶，你快過來，我外孫來了，你們來認識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