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房正明對陶清贊不絕口，但并不能挽回賀商越對陶清的印象。

賀商越看他，除了好看冒失以外，暫時沒有其他想法。

先前賀商越沒有真正跟陶清見過面，房正明是常提起，但只一些瑣碎小事，有關陶清的事件，他并不會說。

現在賀商越終于見過陶清了，房正明就能好好夸夸自己對陶清的喜。說的多了，自然也把小店面免費給陶清用的事講了出來。

當著房正明面，賀商越沒說什麼。

但他心里覺得這事不會這麼簡單。

房正明還老說人家好，他自己又是減房租又是免費給房子用的，人家能對他不好嗎？

他怕房正明是被那個陶清的外表所蒙蔽了，這年頭，哪有不求利益還能平白對一個老頭這麼好的人，至他不相信陶清會是。

那晚回去，賀商越就將陶清的資料查了個明白。

看著沒有什麼問題，家世普通，單親家庭。

父母離異后，他被判給了父親，之后便一直跟著父親生活。再看大學績優異，年年獎學金，有在本地最好電視臺的實習經驗。

賀商越看到這些還有點意外，也更加不懂，他績很好，實習單位也很好，照理畢業后應該能直接轉正，怎麼就寧愿當個小網紅？

賀商越就這點再細查了查，然后就查到了非常不好的容——據說是實習期間擾領導，所以被辭退了。

關鍵是，領導已有家室，是個男人。

幾行字組在一起拼湊出巨大的信息，賀商越皺起了眉，他想房正明一定是被陶清欺騙蒙蔽了。模樣好看的人想要裝老實好人騙人是最容易的，人的潛意識就是如此，本能地會覺得人的更像好人。

賀商越再看了陶清的網絡社賬號，這是房正明絕對看不到的地方，而同樣一個人，在網絡跟現實，常常會有巨大的反差。

賀商越先看了他的視頻賬號，昵稱“心肝小寶貝”。

賀商越難以將這個昵稱跟陶清聯系在一起，但勉勉強強也能接，畢竟要在網絡上什麼都是個人的自由。

視頻分類合集名稱看著還算正常，迷你小廚房，心甜品，四季茶飲，降噪解……但最后一個，“猛男必看”。

賀商越下意識點進去，然后發現有關鴨子的所有視頻都在里面。

賀商越沒料到陶清的猛男必看是看鴨子，退了出去。

視頻這邊看不出什麼，所以他去看了陶清的社賬號。

這一看，就看到陶清發過Griffin晚宴上的照片。

賀商越都驚了，Griffin怎麼都不可能邀請陶清參加，他是怎麼進去的？溜進去的鉆進去的？還是買通了部人員放他進去的？

賀商越知道會有這種人，但沒秀到自己眼前來，睜只眼閉只眼就過去了，可以不計較這些。

可陶清這個是他親眼看見了，他立刻就人去查晚宴那天的邀請名單上是否有陶清這個人，如果沒有，他又是跟了誰一起進去的。

能混進Griffin的晚宴，那證明陶清搭上的人是有一定影響力的。

看看他這磕磣的數量跟普通的家世背景，他是怎麼做到的？

而當賀商越對陶清的印象越走越偏時，自然而然就會去想，他對房正明好，目的是不是希房正明給他減免房租？

至于他來公司面試這個行為，是不是也有其他目的？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房正明的外孫是自己，所以故意想要接近自己？

即便是假設，這種可能也讓賀商越不舒服起來。

如果陶清真是這樣的人，那賀商越絕對不會讓他留在房正明邊。

第二天早上，賀商越去公司時特意路過了陶清的拍攝室。

里面的窗簾拉得嚴，從外本無法判斷里面是否有人，賀商越手敲了敲門，卻發現門沒關嚴，一敲就開。

賀商越推開門進去。

最先看到的是站在桌子上的鴨子。

鴨子沒有任何攻擊，就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然后歪了歪頭，嘎嘎了兩聲。

在里面的陶清聽到鴨子聲響回頭，順著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賀商越。

手里的玻璃杯都差點拿不穩。

陶清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過了許久才開口：“……你，你好？”

賀商越走進去：“我是來找你的，現在有空嗎？”

陶清覺心臟都提高挪位了，賀商越竟然是來找他的？賀商越竟然會主來找他？

放下了杯子，不顧還在固定機位上工作的攝像機，陶清道：“……有，有空的，你要跟我說什麼事嗎？”

賀商越看著陶清，一時又說不出太難聽的話了。

因為陶清將這里面布置得很溫馨，因為他長得也好看，見到自己的反應又靦腆拘束。賀商越就知道好看的人容易將人迷，現在看著陶清，沒有昨晚那般討厭的覺了。

“你昨天去公司面試，是有什麼原因嗎？”

“……”

一上來就是直擊靈魂的問題，這陶清怎麼回答。

真要說的話，他的確現在可以將自己的真實打算說出來。他去Griffin面試，只是想見賀商越，希自己能要到賀商越的聯系方式。

可此此景，陶清一個字都憋不出。

他幾次言又止，最后還是什麼都沒說。

賀商越看著他：“如果你真的需要一份工作，我可以為你提供。”

“誒？”

賀商越的回答是陶清沒料到的，所以他過來是為了給自己介紹工作嗎？

“你不是想要工作嗎？如果不是的話，為什麼昨天要參加面試？”賀商越問，“雖然我也好奇，你學的是播音主持專業，不去做專業相關的，為什麼要來面試書？”

賀商越的問題讓陶清一個都答不上來。

因為他的行為沒那麼多原因，他的原因就只一個，想見賀商越。

“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你不想要工作了嗎？”

終于有個能回答的問題了，陶清因為太張，都沒注意到其實賀商越的問題有些咄咄人。

“……謝謝你，但是暫時不需要了。”陶清道，“其實我沒想那麼多……純粹，是巧合罷了。”

賀商越不信，默不回答地看了他一會兒，又道：“我外公很喜歡你，說你經常照顧他。”

陶清誠惶誠恐，想起昨天房正明在賀商越面前夸他的那些話，他現在都能繼續不好意思：“……是因為房伯伯對我更好，我能回報他的本不多，只能為他做些小事了。”

“這個房子是他免費給你用的，對吧？”

陶清連忙接上：“對，但這里我會付房租給房伯伯的，這里太大了，我不能白白就拿了。”

這麼聽倒還算懂事。

賀商越也不能因為昨晚看到的那些資料就徹底將陶清按死了。

“我外公喜歡你，你也能常陪他，這是好事。”賀商越道，“以后你有什麼困難都可以來找我。”

陶清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今天從賀商越踏進這里開始，他就覺得自己像在做夢。

“這是我的名片，聯系方式就在上面。”賀商越拿出一張名片放在了鴨子旁邊，“那我先走了，再見。”

說完賀商越就出去了。

陶清走到鴨子旁邊，拿起了賀商越的名片。

他想方設法想要賀商越的聯系方式，卻猶猶豫豫害怕不敢，結果到最后，賀商越主將聯系方式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