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攻略的賀先生》第14章
陶清上了賀商越的車。
不是第一次上賀商越的車了,可跟前兩次的況不一樣,這次無事,心平靜,單獨的空間,就他跟賀商越。
這兩天陶清告訴自己不要太去想賀商越,也沒有找賀商越。
但這樣坐在他的車上,坐在他的邊,緒又一點一點開始高漲。
他還是喜歡賀商越。
連賀商越上的味道都他覺得好聞。
陶清去看賀商越,看到他隨意搭在方向盤上的手,看到他黑的袖,看到他英氣俊朗的側臉,沒話找話:“……房伯伯這兩天有好些嗎?”
“嗯,好多了,醫生說恢復得不錯。”
“……那就好,房伯伯這次能沒事真的太好了。”
陶清想抓住這個難得機會跟賀商越多說些話,卻本不敢聊其他。單聊房正明又沒幾句,所以后半路上,氣氛是沉默,沒有談。
在醫院,房正明就等著陶清,陶清過去后,他臉上一下有了笑。
以前總是和藹的他現在說話很直接,見陶清就說:“小陶,你終于來了,外公可想你了。”
陶清有點尷尬,外公什麼的,怕是房正明認錯人了?
賀商越接道:“外公,我在這里。”
房正明看了他一眼:“我知道,我的小陶,小陶來,到外公這里來。”
陶清沒應話,但乖乖走到了房正明邊:“房伯伯,你現在好了些嗎?”
“什麼伯伯,你現在要我外公。”房正明看著他,“啊,一聲。”
陶清為難了,這是什麼意思,他突然不懂了。
看向賀商越,陶清用眼神尋求他的意見。
房正明這出同樣在賀商越意料外,可他現在況特殊,最好還是順著,于是朝陶清點了點頭。
喊吧喊吧,就當生病時哄他開心了。
陶清看著賀商越答應,心里犯難,他習慣了房正明“伯伯”,莫名要改口“外公”,怎麼都是跟賀商越湊對的意思,他跟著張。
過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地喊出來:“……外、外公……”
房正明非常滿意,喜笑開:“好,這聲好啊,等你們結婚了,外公給你們包個大紅包。”
“……”
這進度就有些快了吧,饒是陶清都吃不消。
不過房正明也沒太糾結在這個點上,接下去又道:“……來,小陶,你來給我念念報紙,我喜歡聽你念。”
“嗯,好。”
“今天在這里陪我吧。”
“好,我今天就在這里陪你。”
有陶清在,房正明的樣子看上去開心許多,單憑這點,賀商越都不會計較這聲稱呼。而且實話實說,他好像也放心多了。
房正明說不要他陪,賀商越就準備回去上班了。
順便去醫生那里繞了一下,想問問房正明這樣的況是否正常。
醫生告訴他這樣偶爾也是會有的,等到腦子恢復就好了。但現在盡量多順著老人家,不然不利于恢復。
房正明的小輩親戚不,他住院了,一波兩波都來看。陶清在這里陪他,人家以為是護工,夸了一句現在的護工長得真俊,房正明嚴肅地說:“這不是護工,這是商越對象。”
還好賀商越不在,要當著賀商越的面,陶清可能會直接跳窗。
但有陶清的陪伴后,房正明的況一日日好了起來。
半個月后,他就能拄著拐杖慢慢走路了。
這時房正明差不多很清楚了,不會再說出陶清是他外孫媳婦這種話,盡管護士們早都這樣認為了。
快出院以前,賀商越才跟房正明說,要將他接到自己家里去住,為了方便照顧他,這邊兩個護工也會一起去過。
房正明接了一句:“那小陶也一塊兒去照顧我吧,這些日子我習慣了小陶照顧。你那邊房間也多,給小陶一間沒什麼的吧?”
賀商越就知道房正明會說出這種話來,毫不意外。
就陶清手忙腳:“……房伯伯,這是?”
突然住一起嗎?怎麼沒有人問問他,而且為什麼賀商越還能這麼淡定?
房正明說:“小陶,我現在這樣還需要人照顧,你就過去照顧我吧。你放心,我會給你酬勞,不會白白耽誤你時間的。”
可對陶清而言這不是酬勞不酬勞的問題。
這是他也要住進賀商越的房子啊?
重點難道不是在這里嗎?
他沒有這樣的準備啊?
陶清看賀商越沉默不語,不知是不是愿意,他不好答應。
下一秒房正明戲俯,癱倒在床干嚎了起來:“……都是我命不好啊,這把年紀了還孤家寡人,老婆孩子都不在了,現在連個照顧我的人都找不到……都是我命不好啊……讓我死吧,你們不要管我了……”
陶清跟賀商越能怎麼辦。
最后都只有答應。
事態的發展完全在陶清意料外。
他還以為賀商越不喜歡自己,他們之間不會再有別的發展了。
結果一下子,他要住到賀商越家里去了。
陶清這次明確確定月老就是房正明,房月老正在撮合他跟賀商越。
但陶清要搬過去有些麻煩,因為除了生活用品外,他還有一只鴨子。
鴨子的名字就鴨鴨。
陶清養了它兩年,深,肯定要帶著,只是擔心賀商越不會答應。
好在這幾天賀商越也接這只鴨子了。
沒辦法,陶清是去醫院照顧房正明,他的鴨子總不能一天到晚都在家里關著,賀商越就將它帶去了公司。
鴨子比貓狗安靜好養,不拆東西也不咬,給它個臉盆,能在里面浮很久。
唯一的缺點,起來太煩人。
放自己辦公室有損形象,放外面書部,書們就不好好工作。而且鴨子喜歡跟人,誰走兩步,他就跟在誰后面。
一邊跟一邊嘎嘎嘎嘎,煩死了。
最后賀商越還是將它放在了自己的辦公室,從而讓不人見識了一下賀總親自給它換鴨尿布的模樣。
大家理所當然以為這是他養的,現在鴨子快Griffin的吉祥,賀商越還沒辦法解釋。
想到終于不用再帶這只小煩人去公司,賀商越心頭也輕松。
賀商越的別墅在市中心安保極好的一個小區。
房正明腳不便,所以安排在了樓下的房間,而陶清來的目的是照顧房正明,自然就在房正明的隔壁了。
搬進來的時候陶清飄飄然,說做夢都不算上——即便做夢,他也不敢做這樣不切實際的同居夢。
他提前一天將東西搬進來的,不然撞上房正明出院事就多了。
陶清東西不多,畢竟不是長住,賀商越在一旁看著,陶清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不過開口卑微:“……我不會打擾到你的,等房伯伯恢復了,我會立刻就走的。”
這些日子下來,賀商越要再懷疑陶清對房正明的真心就是他過分了。
可這不妨礙賀商越懷疑陶清對自己的目的。
盡管陶清跟自己說話時低眉順眼的模樣好看,說不出的溫順乖巧,但賀商越開口還是先前的淡漠:“不要上樓,廚房隨意,看好你的鴨子,照顧好我外公就行了。”
陶清點點頭:“我會的,不過,那個……”
“有話就直說吧。”
“……就是我想有空的時候,能在這里錄幾個視頻,或者開幾場直播,你會介意嗎?”
賀商越本想說不行,但想到這是陶清的工作,沒說太狠:“別出房子的背景就好。”
“……嗯,我會很注意的。”
“這些日子辛苦你照顧了,晚些我會將錢打到你賬戶上。”
墊付的手費賀商越已經給他了,照顧房正明是陶清自愿的,他忙拒絕的:“不用的不用的。”
“收下吧,這次占用了你很多時間。”
“……可照顧房伯伯是我應該做的,你不用給我錢。”
賀商越皺了皺眉頭,道:“我想我應該得先提醒你一點,不管我外公多喜歡你,是不是希我們在一起,我都不會喜歡你,記住了。”
莫名被刺一記,陶清心里鈍鈍麻麻的難。
他想說,他不是這樣的意思,只是因為房正明對他好,他該回報這些罷了。可賀商越這麼一句,他說不出其他話了。
“這些日子你是辛苦,但不要以為你暫時進了我家,在我面前裝乖就有用了,我不吃你這套。”
陶清覺得賀商越好像誤會了什麼,他并沒有故意裝乖。
有些委屈,他想為自己辯解:“……我沒有想裝什麼,我也不是這樣的意思。”
“無論你是什麼意思,總之我的意思在這里,明白了嗎?”
陶清接不上話。
晚些時候,陶清收到了賬戶進錢的短信,兩萬五。
房正明請的護工一個月是兩萬,陶清覺得賀商越是在暗示,在他心里,自己跟護工沒有差別,是一樣的。
本還以為這些日子下來,賀商越對他的看法能改善。
結果陶清想多了,賀商越就是不喜歡他。
陶清還是有些難。
第二天接房正明出院,在賀商越面前,他話了許多。
房正明察覺到他的沉默,和藹地問他:“小陶,你怎麼啦,好像心不太好啊?”
陶清抬眼就對上賀商越的眼神,又連忙低下了,說道:“沒有,房伯伯,只是今天好,人就困了。”
冬季更往深去,天氣越來越冷。
但這天太的確很好,曬到人上暖烘烘的。
房正明沒懷疑,笑道:“小懶蟲,這幾天辛苦你了吧?”
“哪里的話,我一點都不辛苦。”
“你是最乖的。”房正明嘆了聲氣,“我家那麼多小輩,沒有一個是能像你一樣讓我喜歡的。”
“我也喜歡您。”
“小家伙真甜。”
賀商越在一邊聽著,默默不語。
到了賀商越那里,一切安排妥當后,房正明就去休息了。
賀商越給了陶清幾張卡。
“小區管家會每天送食材過來,你要什麼,可以自己下單,到時候用這張卡結賬。”
陶清默默接過。
“小區里有餐廳,如果不想自己煮東西,可以去那里吃,也可以他們送過來。不要點外面的外賣,不衛生,這是餐廳的結賬卡。”
陶清繼續默默接過。
“這是我的銀行卡,這段時間你的支出我包。還有我外公,平時想要什麼了,你就買給他。碼六個零。”
陶清瞪大了眼。
銀行卡都給他?
賀商越不是不喜歡他嗎,難道還能這麼信任他?
像是看出了陶清的疑問,賀商越說道:“你放心,這張卡單筆消費最高限度設置在五千了,不用想著拿去買車買房。”
陶清又不可能拿著賀商越的卡去買車買房,而且單筆消費五千也不低了好嗎,超市能買好幾個購車了。
陶清還是默默接過。
最后一張,是Griffin的高級會員卡。
“這段時間外公要麻煩你照顧,我知道這很辛苦,不是花錢就能買到用心的。這張卡是我送你的,每年能領的免費禮很多,你晚些自己細看看。要是沒用,你可以送給別人,或者賣掉。”
明明前一天還對自己說了有些傷人的話,可今天賀商越又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跟他說話。
陶清本來不想收,Griffin的東西都很貴,隨便一件服就上萬,只是想到昨天賀商越對自己說過的話,陶清還是收下了。
他怕不收,賀商越又會覺得他是在做清高裝乖。
他不想再聽賀商越說這樣的話,還不如收下。
“我休息日的時候一般睡比較晚,無論幾點,都不要我。就算我外公讓你我,也不要我。除這點外,我沒其他需要你注意的地方,如果外公有什麼事,你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知道嗎了嗎?”
賀商越居高位,說話做事習慣都像發號施令一般。
的陶清也像是他雇來的小員工,只點頭:“我都知道了。”
非正式同居生活就此拉開了序幕。
陶清后來發現,賀商越說自己休息日睡很晚是真的,一點都不夸張。
他早上醒來先推著房正明出去小走一圈,順便在小區餐廳吃過早餐。然后護工過來給房正明做復健指導,房正明休息時,他給房正明念報紙念故事,陪房正明聊天,接著準備午餐。
午餐后房正明照例午睡,陶清也一起睡。
等到陶清午睡醒來煮點心的時候,休息日的賀商越終于起床了。
這跟平日上班的他完全是兩個人。
上班時無論晚上幾點回來,賀商越早上八點半準時從房間出來,出門前保證冠整齊。
但在家休息的話,他就看到賀商越睡到下午,低著氣場,黑著臉,慢慢走到餐廳找吃的。
跟他當初一見鐘的賀商越本不是一個人。
他第一次在Griffin晚宴上見到的賀商越,一正裝,風度翩翩,模樣俊朗,聲線低沉魅,輕笑那一下,直直落在陶清心上。當時他覺得這人儒雅,好像披月的貴族公子。
現在他眼前真實的賀商越,其實重度嗜睡嗜甜,脾氣也不算好,暴躁霸道。睡紐扣是歪的,拖鞋踩得踢踏響,走到餐廳看到有蛋糕時,直接用手指刮了油下來吃。
可喜歡這種太不講道理了。
即便私下的賀商越是這樣,即便他跟自己說過一些不好聽的話,陶清覺得自己還是喜歡他。
賀商越喝了杯冷水,剛醒的他聲音明顯還是啞的。
他站在陶清邊,看著鍋里的糖水蛋面,問:“能給我也一碗嗎?”
陶清怎麼能拒絕:“好。”
“旁邊的蛋糕呢,我能吃嗎。”
明明都已經吃過一口油了:“你吃吧,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
房正明午睡醒來看到賀商越才醒,一臉嫌棄,只念在當著陶清面,他不能毀賀商越的形象,所以忍了下來沒有說什麼。
吃過東西后,到賀商越陪房正明。
但房正明看電視劇,不需要他陪。
然后賀商越就像個已經退休的老干部,穿著那睡,裹件外套,拿本書,泡杯茶,去外面曬太了。
又靜又懶,人難以置信。
不過下午陶清一般就會做自己的事了,或開車去攝影室拍小視頻,或在這邊想文案剪視頻,總之這段時間每天都過得滿滿當當,一分一秒都不浪費。
要說累,當然累。
但很充實。
陶清經歷過頹廢的生活,知道這樣的充實更能激發人向上的力量。
他的數量終于在幾天前達到了二十萬,很久之前他做過承諾,到二十萬就臉直播。已經拖了好幾天,再拖怕是要被當騙取關了。
陶清糾結,不知道這場直播該在哪里開。
他不敢在這里開直播,畢竟是賀商越家的背景,上次被賀商越說過一次不要出背景后,他一直很介意。
但他跟房正明說想找一晚要回去直播時,房正明留他,說你在這里直播也一樣啊,我不會看你的。
陶清不好說怕賀商越不高興,如果房正明去跟賀商越說了,他覺得自己在賀商越心里的形象會更糟糕。
陶清前后為難。
最后找了個借口,問賀商越自己能不能在這里直播,他家的開放式廚房比較適合直播。
這幾天賀商越有些被陶清的甜品收買,沒有拒絕,心里也沒想太多,平淡地答應了。
陶清意外賀商越會答應,但更開心,當下就選好了日子,三天后傍晚直播。
其實這次直播用不到開放式廚房,他答應的是給大家臉唱歌,之所以選在傍晚是因為這個點房正明還沒睡,而賀商越也不會回來,一石三鳥。
晚上房正明睡下后,陶清坐在客廳里剪輯視頻,更新自己的事項表,順便記錄這些天發生的事。
屋開了暖氣,陶清只穿一件就夠。
但溫暖也容易讓人變得遲鈍,尤其是在冬日的晚上,電腦里放著輕音樂,陶清寫字的手越來越抖,視線越來越糊,竟這麼趴著睡了過去。
賀商越進家門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屋沒有開大燈,只陶清坐的地方開了一盞落地閱讀燈,暖黃的燈讓這一幕看上去就像是電影之中才會出現的畫面。
賀商越慢慢走進去,漆黑的屋子里,就只這一塊是亮的。
陶清睡著的模樣安然治愈,賀商越又回到第一次見他時的覺——好像一個十六七歲的年。
他不愿意承認,看著此時的陶清,其實更讓他想起的是Griffin晚宴時,在景觀迷宮見過的那個年。
這麼多天過去了,他一直沒問陶清這件事。
可現在這樣的線這樣的睡,陶清的確跟他記憶中的“小靈”重合起來了。
他能不記得那晚“小靈”的模樣,卻不會忘掉這種一瞬而來的靈。
或許潛意識不想承認那晚自己看到的人是陶清,賀商越趕轉移自己的視線,落在了旁邊的筆記本上。
他沒想太多,拿起陶清的筆記本看了看。
一本是他做視頻的記錄,上面有關容選擇,數據記錄,問題反思。還有是一些兼職備忘記錄,日期都還比較遠。粘著一張打印出來的紙,上面是他猶豫要簽的哪家網紅經紀公司。
另一本上面則是這幾天房正明的記錄。一日三餐吃了哪些食量多,復健況如何,每天能走的距離時間怎樣,以及心狀態是好是壞。
同一頁的另一張是每天的食材購買,花銷大概在多,一筆筆都非常詳細。而賀商越給他的那張卡這麼多天就只用過一次,是去超市買了很多東西回來裝冰箱。
其實經過這些天相,賀商越對陶清的印象好轉不。
說是被甜品收買了好像不太符合他的形象,賀商越覺得或許是他看到的陶清更多了。
這幾天很認真地照顧著房正明,不上樓就真沒上過樓,也沒有煩自己,主跟自己說話的次數都不多。
但每天早上都會準備好早餐,或買的或自己做的,賀商越出門前還遞給他做好的小蛋糕。短短幾天,這些小花樣卻換了不,賀商越能拒絕陶清,卻拒絕不了他做的甜品。
現在看到他趴在桌上睡的場景,心里想的不再是他或許故意裝給自己看,而是想著該他起來,還是將他抱回房間。
賀商越將筆記本放下,還沒做出決定,轉時腳趾卻踢在桌腳上。
瞬間疼到變形。
這是無論換作誰,不管年紀份,都無法承的疼痛。
賀商越沒有發出聲,憋住了只“嘶——”了幾聲。
但鴨子從他進門回來就醒了,陶清自己沒睡,讓鴨子也還在外面跑。
大概是賀商越這一刻的表現比較好笑,鴨子呆呆地看了他一會兒后,突然“嘎嘎嘎嘎”笑了起來。
鴨子一笑,陶清瞬間驚醒。
賀商越也立刻裝出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原地站得一本正經。
陶清睜開眼睛看到賀商越愣了愣,再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
下意識道:“我不小心在這里睡著了,你才回來嗎?”
醒了也好,省得賀商越做選擇。
他說了一句無關要的話:“在這里弄東西怎麼不開燈?”
陶清拍拍臉,他睡迷糊了:“……我還以為就一會兒,沒想到這麼晚了。”
“快點去睡吧。”
“嗯。”陶清啞著嗓子應了一聲,又抬頭問他,“對了,晚上紅豆粥有些剩了,現在熱的,你要吃嗎?”
賀商越本來想說不用了,可聽到紅豆粥后又頓住猶豫了,最后還是回答:“好。”
陶清整了整東西,穿著拖鞋踏踏踏踏跑去廚房,背影小巧可。很快,廚房那邊亮起了燈,賀商越看著他拿碗拿勺給自己盛了一碗粥出來。
陶清困意疲倦的臉上帶著靦腆的笑:“……那你吃吧,我先去睡了,我好困。”
可見是真困了,作都像是下意識而出的,賀商越接過了他手里的粥:“去睡吧。”
陶清“嗯”了一聲。
他沒在外面多待,電腦都沒關,鴨子也沒關,直接走回房間睡覺去了。
鴨子跟在他腳邊,似乎是對自己被拋棄到不敢相信。
直到陶清進房間,“砰”的一聲將它關在外面,它才踩著八步伐走回賀商越面前,著長長的鴨脖子,看向賀商越,好像在問——今晚你會陪我睡嗎?
賀商越當然不能。
他順手就將鴨子關進了籠子,然后將陶清的電腦也關上。
正當他坐下準備好好吃這碗紅豆粥時,陶清落在此的手機響了一聲。
是微信的消息提示,陶清沒有藏消息,容都顯示在主屏上。
賀商越不想看到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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