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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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清下班回家, 一開門，就看到兩個小魔王胡鬧得無法無天。

哥哥賀弦正在撕書, 里大喊著：“La Libert guidant le peuple！”

陶清聽不懂，他只被滿眼飛舞的紙片驚到。

放下手里的東西，趕過去：“賀弦！你在做什麼！”

賀弦沒理他，繼續念著他聽不懂的法文, 然后瘋狂撕書, 撒的漫天飛舞一地都是。

陶清正要阻止他, 弟弟賀年拖著鴨鴨從一邊經過——鴨鴨這些年沒這對兄弟的摧殘, 現在看到他們能躲則躲，偶爾被抓住一次, 就像現在這樣，掙扎得要死要活。

陶清又連忙去阻止賀年，一把抱起他。

一手娃一手鴨, 分開了他跟鴨鴨：“年年，你又在做什麼？”

賀年被他抱著，眨著眼睛說道：“我想帶鴨鴨去個地方。”

“去哪里？去你為他量打造的小黑屋？”陶清放下娃跟鴨子，“說過多次了, 不可以這樣對鴨鴨, 他不是你的實驗品。”

“我只是想研究鴨子在黑暗環境下會產生怎麼樣的緒變化。”

“不行, 總之這樣對鴨鴨就是不行。”

賀年不服他的話，問著為什麼不可以。

賀弦沒有聽他的話，繼續喊著撕書。

每天都在上演不同畫面但同樣令人窒息的場景，陶清覺自己要吃不消。

冷靜冷靜, 陶清告訴自己要冷靜，兩個小魔王這樣不是一天兩天了。

但這次確實難以冷靜，幾秒之后，他將兩個孩子都提到了角落：“不管你們今天有什麼理由，總之撕書跟丨待鴨子都是不對的，給我好好在這里反省，誰都不許不服氣，不然這個月都沒有零食吃。”

于是賀商越回到家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面。

陶清坐在沙發上擺著臉，渾氣場嚴肅。

兩個小魔王在角落面壁思過。

雖然屋整潔，但看陶清表就知道肯定是兩個小魔王又干什麼壞事了。

賀商越對這兩個兒子也是無奈。

去年去做了智商測試，發現他們是兩個小天才。

雙胞胎都是天才的概率可不大，這竟在他們家發生了。

但會去做智商測試，就是因為他們問題多多，平日里的表現完全不像兩個尋常孩子該有的模樣。

賀弦對語言很有天賦，現在已經能練運用多國語言，熱藝哲學。賀年沉迷科學實驗，剛上兒園就用只是裝飲料的玻璃瓶炸掉了無投使用的教室。

一個就夠難纏，何況兩個。

他們兩個比哈奇士還鬧騰，專業拆家毀家。

賀商越進門：“我回來了。”

兩個小魔頭被罰不是第一天，乖乖站著，不敢回頭。

陶清懲罰孩子是一回事，對賀商越態度還是跟平常一樣，語氣溫：“你回來啦，給你準備了紅豆湯，我去盛給你。”

“好。”

陶清起去了廚房，鴨鴨原本跟他一塊兒在沙發上，陶清一，鴨鴨連忙跟上。

賀商越也跟著去了廚房，到里面后，才問：“怎麼了，兩個小魔頭又干什麼了？”

陶清嘆了聲氣：“這兩個孩子，我都不知道怎麼教了。”

鴨鴨：“嘎！”

“今天又干什麼了？”

“我回來的時候，家里一團。一個在撕書喊口號，要為了自由引導人民。一個抓著鴨子要去做實驗，你看鴨鴨，這邊羽都禿了一小塊。”

鴨鴨：“嘎嘎！”

“白天保姆阿姨在，跟我說好好的，沒什麼事。距離阿姨走跟我回來，不過半個小時，他們就將家里弄得七八糟，真是氣死我了。”

鴨鴨：“嘎嘎嘎！”

賀商越看著鴨鴨的反應，就知道它今天肯定大委屈了。

“還好外公去旅游了，不然別說懲罰他們了，肯定又要包庇他們。”陶清呼出口氣，“暑假才剛開始，我覺我的人生已經要結束了。”

“那怎麼辦，找個夏令營把他們扔進去？”賀商越道，“他們兩個不是有個想參加的夏令營嗎，送他們去？”

“……那是中學生夏令營，去歐洲大學流學習的夏令營，他們才五歲，你放心讓他們去嗎？”

“其實我放心的。帶隊老師是陳郅皓老婆，一共有八個老師，說了會特別照顧這兩個小家伙的，你還不放心嗎？”

“可那麼遠，萬一水土不服，他們生病了怎麼辦？”

“從出生到現在他們除了疫苗就沒打過別的針，你覺得這兩個小魔鬼會生病？”

從出生到現在。

六個字概括了五年來的辛酸史。

想想出生時多可的兩個小家伙，綿綿乎乎就像從畫里走出來的小人——哪想幾年后，就了兩個小魔頭。

真是天意弄人，天意難測啊。

“……再說吧。”陶清將紅豆湯遞到賀商越面前，“你先喝喝看，夠不夠甜。”

賀商越喝了一口：“甜，跟你一樣甜。”

“……不正經，別說。”

賀商越喝完老婆煮的紅豆湯，在廚房抱著老婆膩歪了一會兒后，才去看在罰站的兩個小魔頭。

“你們兩個今天又干什麼了，看把你們媽氣的。”

兩個孩子都知道他們是陶清生的，他們家的稱呼也因此隨意，對著陶清有時爸有時媽，主要是用于區分。

兩個小家伙對世接良好。

賀年堅信五十年后人類能實現推廣人造子宮，當賀商越將出生真相告訴他們時，他的回應是：“過個五十年，人都可能不是人生的了。到時候我們只該慶幸自己是人類生的，至于男人人，那都無所謂了。”

說得多好，都賀商越語塞。

賀弦對于自己被懲罰的事還是不服氣，賀商越問，他道：“我沒做錯，我只是在提前演習。”

“你撕書就演習？演習什麼？”

“演習當暴丨政將人類垮的時候，我們該用什麼樣的態度氣勢去面對這一切，人類不能放棄自由。”

“……”

“你別這麼看我，你要相信，1984的一切都是會真的。”

“……我覺得是不會的，你不要想太多了。”

“是你想太了。你一天到晚眼里就只有你的乖老婆，除了老婆你都不想其他事。”

“……”

賀商越覺得陶清懲罰他們是對的，呼出一口氣：“是這樣的，原本我跟我老婆已經在考慮要送你們去夏老師帶隊的夏令營了，可你們這樣的態度，爸爸很傷心啊。”

賀弦立刻抬頭，雙眼發亮：“爸爸，我錯了，我不應該撕書，不應該將家里弄得這麼。我只是一個五歲的小孩，我不過是想引起你們的注意，但我用錯了方式，希你們原諒我。”

說的跟真的一樣。

賀年反應更快，一下就跑到陶清面前，抱住他大，撒道歉：“爸爸爸爸爸爸爸，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拿鴨鴨做實驗了，請你原諒我。”

陶清不相信他會承認錯誤，一定是賀商越說了什麼——再看另一邊的賀弦也抱著賀商越大，陶清想就知道賀商越這家伙是拿什麼條件引他們的。

這家伙，這麼多年了，還是這狗脾氣，竟然一點都沒有變。

沒有辦法，最后陶清還是答應了孩子讓他們去歐洲流的夏令營。

雖然這兩個小家伙很聰明，自己都已經說不過他們，可他們也僅僅只是智商高罷了，在生活方面，與人相方面都還是小孩子——陶清看他們整理行李，賀年都還要帶，賀弦還在塞玩偶娃娃。

賀商越開賀年玩笑：“年年都這麼大了還用啊，會被其他人笑話的。”

賀年一本正經地說：“我才不怕，能幫我在陌生環境中快速穩定緒，這是一定要帶上的。”

賀弦塞完娃娃，手里拿著夏令營的活宣傳紙。

從紙的褶皺程度就能看出他們到底是有多期待這場遠行。

賀弦說：“唉，就是可惜不能跟茶茶一起去，他是我唯一喜歡的人。”

他們現在就讀一所國際小學。

雖然以他們的智力，小學課程本沒有難度，但他們不會與人相，所以家長們還是決定將他們放置在學生年齡相差不大的小學里。

茶茶是他們班上的一個學生，陶清跟賀商越沒見過，但據賀弦所說，長得像個洋娃娃，非常可，是他愿意留在那個無聊班級的唯一期待。

他們不擔心賀弦小小年紀早，他們就擔心賀弦的喜歡別有深意，對這個茶茶的人安全反而充滿擔憂。

賀商越看到夏令營宣傳紙上有自己的母校，說了一句：“你們到時還會去這里啊。”

賀弦反應淡淡：“嗯，不過這所學校一般般吧。”

“……這可是歐洲排名前五的百年名校。”

賀弦皺著眉，完全是小版的賀商越：“然后呢？”

“……這絕對是一所好學校，你爹我就是這里畢業的。”

賀弦恍然大悟：“是這樣啊。”

然后道：“只能去排名前五的學校不是你的錯，以爸爸你的水平能去這里已經很好了。”

“……”

陶清憋笑又看不下去，出言道：“好了，不要欺負爸爸。”

一直到兩個小魔頭出發前，陶清都憂心忡忡。

但他們真被接走后，陶清還是如釋重負般地松了口氣。

多能過幾天清凈日子了。

賀商越提議：“難得家里沒人，我們也去過鄉下住幾天吧，就當放松休息。”

“不想去，我還要工作。”

“老板娘，你休息大家都高興，休息吧。”

陶清生完孩子在家休息了一年左右，然后就干回專業，去做主持人了。還是陳字語那檔兒節目，版權一直都在賀商越那里。

雖然后來導演不再是陳字語，但這檔節目一直在繼續。

頭兩年還是虧本狀態，可主持人是老板娘，這檔節目就不會倒下。

萬事靠堅持，到第三年，人氣就高了。

這兩年容更加正規穩定，開始在許多電視臺播出，現在陶清在小朋友群中是很歡迎的。

陶清格隨意，沒什麼拼搏的上進心，覺得主持兒節目相對單純，好的。做了這麼多年，經驗很富，也積下了，就算一輩子都當兒節目主持人，他也沒什麼不滿意。

但暑假是節目收視率最高的時候，策劃在安排新版塊，賀商越卻他去休息——結果依舊沒能拗過賀商越，誰他是大老板，自己這個老板娘到頭只是打工的命。

陶清還懷著孩子時，賀商越就準備在鄉下建造一個莊園了。

當時他的想法好，是打算著將來休息了，全家人能來這邊放松度假。

結果兩個小魔頭現出原形，這里了他跟陶清逃避現實的地方。

莊園綠化好，空氣都更舒服，晚上沒市區那麼熱，兩人到的頭一晚，坐在庭院中吹晚風聊天。

有昆蟲聲潛伏在不遠的花草中，還能見到螢火蟲。鴨鴨在遠的池塘里玩水，偶爾傳來一兩聲嘎嘎，陶清喝著汽水，恍惚間都有種回到年的覺。

不過他的年充滿太多坎坷，還是長大了好。

“哎。”他嘆聲氣，“不知道兩個小家伙在做什麼。”

“別擔心，剛才夏老師不是發消息來說他們很好嗎，兩個小家伙興著呢。”

陶清靠在賀商越懷里：“希回來還會認我們。”

“不認就好了，我們就自由了。”賀商越玩笑說道，“這兩個小鬼，真是一年比一年難纏。”

“可惜不能再生一個。”陶清難得接賀商越的梗。

“我以前也想過再生一個乖的就好了。”賀商越道，“但后來想，萬一生出來的還是這樣，那可怎麼辦？”

“……”

雖然只是假設，可這種話是說出來，就讓陶清覺后背一涼。

家里要有三個小魔頭，這誰吃得消。

他絕對吃不消，想想賀商越也吃不消，他們說不定會為首對因為孩子而私奔的夫夫。

“哎。”陶清拍拍賀商越的肩，“大晚上的，別說這樣的鬼話。”

賀商越認可，這個假設重提，也有把自己再嚇到，他道：“我去拿瓶酒，今晚喝點酒再睡。”

這已經是兩人之間的默契了。

先前有段時間因為孩子在學校用智商碾老師碾同學，鬧得飛狗跳不得安寧。那段時間他們力很大，又無訴說，晚上只有一起喝酒釋放一下力。

“嗯，去吧。”陶清贊同賀商越的提議，喝酒壯膽，“拿兩瓶吧。”

作者有話要說：全部完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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