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村出的第一個大學生如果是我趙國生家的，那麼我和你姆媽這輩子就算值了”這年頭農村的孩子都不喜歡學習，家長對孩子不愿上學的況也采取放養政策。

“你們想象一下，三五八年后，你們考上大學，留在城里工作，吃著國家糧，拿著國家發的工資，干著輕松活，村里的那些同伴卻幸苦的在田地里干農活，回到家還得喂豬、養、鴨、放牛等等，到時候你們開著車（那個年代也只能買得起自行車）拿著禮回來看我和你姆媽，路過小伙伴旁時……學門好手藝也不差，或許你一年掙的錢趕上別人種地兩三年？娶上（嫁）一門好親……”這好的畫面，這些半大個的孩子難道不想要？不羨慕？先給他們畫下一個大餅再說。

這一刻，幾個半大的孩子被父親所描繪的將來給吸引住了，或者說震撼到了，一個個沉默著、思考著、想象著。

“爸爸，我好好讀書考大學”二兒子和小兒子小孩心思，最好蠱，果然被吸引住，在心深埋下希的種子。

“我不喜歡讀書，也不是讀書的那塊料，我想學門手藝”他已經15歲了，小學都未畢業，想走讀書這條路是行不通的，那說家里兩個弟弟以后要上大學，靠父母種地是不夠的，他是哥哥。

“爸爸，我可以再讀書嗎？”趙麗有點吞吞吐吐，猶豫不決，五年級輟的學，輟學還不到一年，原本不是很喜歡讀書，可是父親把未來描述的太好，好有力了。可又擔心家里不送讀書，姆媽常說孩子讀什麼書，遲早都是要嫁人的。（當地土話，上學喜歡用讀書二字）

趙艷沒有出聲，已經16歲了，這兩年就該說親了，弟弟妹妹讀書的讀書，學手藝的學手藝，家里必須留人幫襯姆媽。

很好，不枉費他一番口舌，終于把這顆種子播下且迅速發芽。

“華，我打算讓你跟春叔學木匠，你覺得怎麼樣？”記憶里春是同原一起著屁長大的，以他們的，春倒是不會拒絕。

趙華點點頭，他對木匠這門手藝很滿意，春叔家的條件在他們村那算得上前十，（他們村比較大，有百來戶人家，分村西頭和村東頭，他們家住村西頭）如果他學好了可以幫襯家里。

“國、強、麗你們三個既然要讀書，那就努力的讀書，只要考上大學，家里砸鍋賣鐵也會送你們”既要支持，相對的也要給點神力，不能讓他們養出一群白眼狼。

三個孩子直直點頭，心中暗下狠心一定要讀出的樣來，不能讓家里失，正因為若有若無的神力讓他們努力讀書的同時，農活、家務活他們都搶著干。

“艷，我打算送你鎮上學裁，你在家里也改過不服（那個年代窮，大人服破的實在不能穿了，就改改給小孩子穿）算有點基礎，再跟師傅學個一年半載，以后到了婆家也有門手藝吃飯”既然大家都有選擇，對便宜大兒也不能吝嗇。

劉蘭秀看著有條不絮安排孩子們未來道路的自家男人，有那麼一瞬間回不過神，自家這個八竿子打不出個屁的男人居然心中有丘壑？這麼多年一直沒看出來？

不只是孩子們被未來的好吸引住了，劉蘭秀也被自家男人描繪的未來藍圖蠱了，這麼幸苦一輩子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孩子？原本對兩個兒學手藝和讀書有強烈意見的也偃旗息鼓，到底是從自己上掉下去的，總希自家孩子要比別人家的強。

這一晚，趙家的五個孩子興，對未來充滿憧憬，有些東西一旦播下種子就會像田埂上的狗尾草，總會長出來。同時，趙家五個孩子似乎一夜之間長了起來，跟村里的其他孩子本質上有了不明顯的區別。

“事了？”劉蘭秀總覺得今天自家男人有些不一樣，哪里不一樣又說不上來，這種奇妙的錯覺有點無所適從、不安，卻又離奇踏實。畢竟只是一個人，表面上再怎麼潑辣、兇悍不講道理，這個沒上過學又被時代所限制的人，眼界和心境的局限是不可避免的。

不知道是他迅速適應了趙國生這個份，還是出于這的本能反應，他竟毫無違和的和趙春‘兒時伙伴，著屁長大’像往常一樣閑聊、喝酒、順便把華的事提了提。

老婆給丈夫端洗腳水這種傳說中存在的事，在21世紀是反著來的，看著便宜媳婦端著冒著熱氣的洗腳水，這一瞬間鼻子無緣無故的有點酸，劉蘭秀那張略黑的臉在朦朧燈的照下也奇怪的變得好看起來，似乎一切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接。

“了，明天趕集多買點”原在村里和鄉鄰之間的關系的還不錯，雖然不太說話，卻是一個干實事的好幫手。

“春媳婦沒說什麼？”教會徒弟死師傅，可不相信春媳婦那麼好說話，可記得上次有人想給春當學徒，春媳婦怎麼說的。

趙國生當然記得春媳婦的臉，就一調盤，在他提出華來當學徒的時候，臉那一個難看，說什麼木匠不是那麼好學的，就算學好了也不過勉強養家糊口，讓他換門手藝學，后聽說有學徒費且三年學徒期間無工資，相當于多了個免費雜工，都笑到后腦勺了。

“一年學徒費30塊錢，三年學徒沒得工資”免費的打雜工還有什麼好說的。

“都是鄉里鄉村的，還要錢？三年白給他打下手還算了，竟然還好意思要學徒費？不學了，不學了”一提到錢，劉蘭秀翻臉比翻書還要快，家里為了起房子，這些年日子一直過的，導致養了打細算、斤斤計較的小子。

這種人就是典型鄉下農村潑辣婦，想要一下子扭轉的思想，那是不可能的，只能徐徐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