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楚飛揚同袁康壽見過面之後，當天便立刻起前往宋家查探。

知道了這件事與天一教有關，查起來便簡單了許多，楚飛揚很快弄清了來龍去脈。

天一教左使君書影早有奪位的野心。宋宗仁明裡老老實實做生意，暗地裡卻和君書影勾結。君書影助宋家廣開財路，賺了不黑心錢，宋宗仁為君書影搜捕中原的鐵匠，鑄造兵，也為君書影提供財力支持。

後來宋宗仁得知君書影的野心不只是教主之位那麼簡單，他的最終目標竟然是中原武林。宋宗仁深知中原武林人材濟濟，被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合夥人的野心嚇怕了。想要，結果卻被君書影以殘酷的手段滅了門。

「當真是心狠手辣的歹毒之輩。」楚飛揚站在閉的宋宅大門前微微嘆氣。這宋家他以前曾經來過，那時何等熱鬧繁華，如今卻只剩殘垣斷瓦，風陣陣。

「你是……」一個怯怯的聲音傳來。楚飛揚循聲去，一個著破爛滿面髒污的乞丐從牆角站起，直直地看著他，「你是楚飛揚吧？清風劍派的楚飛揚？我以前，以前見過你。」

楚飛揚不明所以，只能微笑著點頭回道：「在下正是楚飛揚。你有什麼事嗎？」

那乞丐竟然哇地哭了出來，撲上來抱住楚飛揚：「楚大俠，我求求你，為我宋家報仇啊！我沒有本事！我殺不了我的仇人，我連他的面也見不到！還要每天提心吊膽會被殺死。他們都說你嫉惡如仇有仁有義──我已經找了你很多天了，從梅家到袁盟主家到清風劍派，到都找不到！老天開眼讓我在這裡遇到你！你來這裡就是要為我們宋家報仇的吧？」乞丐激地大哭著，邊哭邊說，楚飛揚只能先聲安著。

等那乞丐哭累了安靜了，楚飛揚慢慢問來，才知道原來那乞丐竟然是僥倖逃的宋藍玉。

楚飛揚以前來宋家時和宋藍玉有過一面之，知道他是個向來只懂詩弄月的迂腐書生，沒有武功，更不懂經商之道。楚飛揚估計他不會知道他的父親暗地裡做過的傷天害理的事，也不忍說破。

「楚大俠，我，我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家當了。如果您能幫我殺了我的仇人，我宋藍玉今生今世來生來世永生永世給您做牛做馬報答您！」宋藍玉滿臉哀懇地看著他。

楚飛揚安地溫和笑著：「宋公子言重了。就算你不求我，君書影意圖染指中原武林，我也是不能坐視不管的。你放寬心地等著，我會為宋家討個公道。」

宋藍玉激涕零地千恩萬謝，曲膝就要跪下，楚飛揚趕忙扶起他：「宋公子不必如此。在下以前也曾過宋家恩惠，就當是我的回報吧。如今君書影應該已經知道你逃了，你一人在外太過危險，可願隨我回清風劍派躲避一段時間？」

宋藍玉以前一直是養尊優的公子哥，如今一人飄泊在外，時時刻刻戰戰兢兢，早已快要承不住。楚飛揚的提議自然正合他意，又五次三番地謝過楚飛揚。

楚飛揚親自將宋藍玉護送回清風劍派，才又趕往關外。

此時楚飛揚的心裡已經有了一番計較。如今君書影剛剛奪得教主之位不久，教形勢，只要他能殺了君書影，不怕天一教不。就算這一次天一教不倒，也會元氣大傷，他日再要對付，就容易得多了。

楚飛揚馬不停蹄地日夜趕路，沒幾天便到了蒼狼山。如今天一教局勢盪，楚飛揚幾乎沒有費什麼功夫就潛了進去。

在教觀察了幾天，楚飛揚把諾大一個天一教的地形索得一清二楚，教守衛班也都計算明白。

楚飛揚第一次見到天一教新任的教主時，他正在懲罰辦事不利的手下。

練武場上架起了十幾個木頭支架，幾個沒有完任務的男人被綁上架子，生生敲碎全骨頭而死。酷刑持續了一個多時辰，練武場上迴的淒厲慘聲和支架上的人在極度痛楚下癲狂一般的搐，讓那教主獰笑著扭曲了一張英的臉龐。

雖然那些天一教眾都不是善良之輩，平日作惡多端，如此也算是罪有應得，楚飛揚還是看得大皺眉頭。

那君書影似乎天生嗜一般，又喜怒無常，有時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能激得他大發雷霆，濫懲濫殺。楚飛揚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不通理之人，即使是那個一直跟在他邊忠心耿耿盡心盡力的長發男人，有時面對他也要小心翼翼戰戰兢兢。

就算不是為了中原武林的安危，如此狠之人，不除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