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是夜天一教燈火通明，人聲雜。

高放看著通往山腳的道路上斷斷續續的點滴跡，皺眉吩咐天一教眾分頭追殺。

「楚飛揚中盅毒，息雜，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一定不能讓他逃掉。」

教眾人恭敬領命，分頭行事去了。高放回到教中，驅散了跟隨的屬下。等到他一人獨的時候，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地，吐出一口腥。

「真是個怪……」高放喃喃道。他沒有想到居然連苗疆盅毒也鎮不住楚飛揚。那個男人中了盅，非但沒有失去行能力，還有力氣傷了他。他是見識過這盅毒的厲害的。多武功高強的江湖人士被這小小毒蟲變了毫無反抗能力的傀儡，他簡直無法想像楚飛揚的武功力已經高到了什麼程度。

但是他也並非沒有到影響。高放拭去角的鮮，展一笑，自己手無縛之力，他一掌也沒能要了自己的命，現在恐怕任何一個天一教弟子都能殺死楚飛揚。

楚飛揚躲在暗，等那些天一教眾全都追往山腳，才起踉踉蹌蹌地往後山走去。他的左肩上有鮮殷出，染紅了衫。那是那個長發男人刺向他心臟的一劍，被他避過了要害。

肩上的傷口並無大礙，他已經為自己點止，現在最讓他難的是橫衝直撞的盅。

那盅霸道地衝散了他的真氣，本無法凝聚力。眼前景一陣陣模糊，上燥熱難當。楚飛揚已經約知道這盅的功用，不暗暗苦。渾熱得像要燒起來，並不厚重的已經讓他難以忍。

眼前的景開始有了重影，楚飛揚甩甩頭停了下來，氣吁吁地靠在一顆大樹上，煩燥地扯松領口。

力聚集不了，本無法運功抵抗。盅毒來勢洶湧，異常猛烈，沖得他的頭腦一陣陣犯暈。

耳邊突然約傳來淙淙的流水聲，微弱卻清晰，撞擊著楚飛揚的耳。他努力保持最後一點理智，掙紮著尋聲走去。轉過一片山林和石，面前居然出現了一個寬敞的山，水流的聲音越發響亮起來，聽在渾燥熱難當的楚飛揚耳中，簡直如天籟一般悅耳。

跌跌撞撞地衝進去，楚飛揚本就開始模糊的雙眼，在這一清澈波中，更加有些視不清，只覺得一片清亮水中有個模糊的影，影影綽綽。

楚飛揚暗咒一聲，在這天一教的地界出現的人，必定是敵非友。上的燥熱度讓他連心也失了平常的冷靜，只覺得煩躁不堪。

楚飛揚努力維持清明，費力地積聚起四竄的力。山裡有一刻的默然，只有淙淙流水聲越發明顯。

「楚飛揚！」君書影先是愕然，心下有些驚懼。以他現在的力，對上楚飛揚，連一生還的希也沒有。

但是看清楚飛揚搖搖墜，站都站不穩的樣子之後，君書影從驚懼當中回過神來，他仍舊略顯蒼白的臉上慢慢現出笑容，上下打量著楚飛揚。那笑容一點點擴大，直大到誇張的地步，顛狂一般的笑。

他手隔空吸過岸邊的外衫披在肩頭，飛出了水面。在溫泉裡泡了許久，除了腹有些刺痛之外，已經沒有其他不適，力也已經能收放自如了。

「楚飛揚，你這是，中了毒嗎？看你站都站不穩了。」君書影興災樂禍地說道，「我一直很苦惱什麼時候才能報那一劍之仇，你自己就送上門來了。你不是武功很高嗎？可惜呀，你現在打不過我。我現在卻可以把你一點一點地，切開，碾碎。」君書影笑得開懷。

「從哪裡開始呢？就從這雙讓人討厭的眼睛開始吧！」君書影話音未落便飛攻去。楚飛揚勉力抵擋，只過了幾招，便已到了極限，一個趔趄倒在地上。這裡連地面也是熱的，楚飛揚已經有些神智不清，只有最本能的囂著要衝破。

君書影獰笑著的臉在眼前晃，他在說些什麼已經聽不清了，只看到他高高舉起的手刀。

楚飛揚從來不期待奇蹟，在這樣明顯的敵強我弱的形勢下，他只能苦笑著認命。罷了，看來今日真的要命喪於此了。

楚飛揚輕瞌上雙眼。等待中的襲擊卻並未降臨。

楚飛揚睜開眼睛，居然看到那剛才還趾高氣揚的君書影躺在離他不遠的地上，蜷起，痛苦地翻滾著。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卻是上天送到他面前的絕好機會。

楚飛揚費力地起，把所剩無多的力聚往右手，蹲在他面前，輕笑一聲道：「這是天也要亡你。」

還沒來得及出手，卻冷不防被君書影一把抱住，裡喃喃著冷，直往他懷裡鑽。

楚飛揚急一聲，被君書影撞倒在地，剛剛凝聚起的力瞬間消散。

君書影原本只披了一件外衫，幾經掙扎之下，大半都在外。被細緻的著，君書影還在他的懷中不停蠕，對於早已慾火焚的楚飛揚而言，簡直是最大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