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就在這時，有弟子飛奔進來大聲通報：「大師兄回來了。」

信雲深一聽，顧不上再糾纏高放，兩眼放地跑了出去。大廳裡頓時人聲更盛，不人更是翹首以盼，想一睹這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男人的真面目。信白著簡直要翹起來的鬍子，樂呵呵地等著。

真是人生得意啊。高放把玩著酒杯，也一同注視著敞開的大門。不多時楚飛揚便踏上門臺，出現在眾人視野當中。

他仍是一樸素衫，姿拔，英俊的臉上帶著似是萬年不變的溫和笑容，顯得親切而無害。只是高放卻明白，他可以瞬息之間斂去那副和姿態，冷厲得如同冬日的冰雪，可以毫不猶豫地舉劍殺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像如影隨行的索命惡鬼，讓人不寒而慄。難怪江湖上盛傳，若是被楚飛揚盯上，最明智的做法便是乖乖死，因為在他的追殺之下茍活的日子，比死還難以忍。高放到現在也還記得直面著滿殺氣的楚飛揚時的，那真是很不愉快的驗。

楚飛揚步大廳，隨行在他邊的除了信雲深，還有一個貌子和一個錦青年。信雲深著楚飛揚說個不停，那子和青年只默默跟在他邊，淡淡笑著，連向他的眼都如出一轍，一樣的崇拜，一樣的……迷。

高放撇了撇，待看清那錦青年的模樣時，又無奈地嘆了口氣。禍不單行，古人誠不欺我。

楚飛揚走至廳堂中央，向首席上的信白行了大禮，朗聲道了賀壽之辭，信白笑著連連點頭。隨行來而的貌子和錦青年也各自賀了壽。

那子自稱姓梅，想來應該是江南巨富梅家的獨，江湖上盛傳為第一人的梅欣若。早聽說過梅家和清風劍派不淺，不過這麼輕易就把別人家兒帶出來給自家師父賀壽，楚飛揚也真是好本事。高放面上不聲，淡淡笑著自斟自飲。

這邊楚飛揚等人還沒有坐下，門外又傳來一聲朗笑，一個花白鬍鬚的高大老人大步走了進來，通報的弟子跟在他後面急匆匆地跑進，報導：「袁盟主他老人家到了。」

廳眾人紛紛起。袁康壽大手一揮，不悅道：「什麼老人家？我很老麼？」

梅欣若蓮步輕移，走過去攙住袁康壽，笑道：「不老不老，袁伯伯怎麼會老。楊大哥向來笨，等下讓信伯伯罰他。」來通報的那個弟子紅了臉，低下頭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袁康壽著白鬚，笑盈盈地看向梅欣若：「好好，梅丫頭最會講話。跟你楚大哥一起來的？去吧去吧，不用顧著我這老頭子了，省得呆會兒在心裡嫌我這糟老頭礙事。」

梅欣若被他一番話說得紅了臉，看向楚飛揚。楚飛揚淡淡笑著點了點頭，梅欣若便向袁康壽行了禮，過去跟著楚飛揚等人一起了席。袁康壽呵呵笑著，一面招呼大家坐下，一面走向信白。

廳堂裡比剛才更加熱鬧，楚飛揚邊圍了不人，敬酒是虛，結是實。楚飛揚溫和笑著，周旋自若。高放仍在角落裡坐著，沒有行，心下有些後悔自己沒有易了容再來。本想到以楚飛揚的眼力，即使他易了容，多半也是瞞不過的，而其他人又沒有見過他，更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索就這樣明正大地來見，也算是他有求於人的一點誠意。沒有想到的是，那個人居然也在。高放看向坐在楚飛揚邊的錦青年，有些頭疼地皺了皺眉。從某些方面來說，他比楚飛揚要棘手得多。

高放擱下酒杯，想要先行離開，日後再想辦法。偏偏信雲深此時不知怎地又想起了他，穿越重重人群向他這邊來，一邊一邊朝他揮手。錦青年順著信雲深的目看去，一下子便看到了一臉無奈的高放，頓時瞪大眼睛，站了起來，大吼道：「是他！他是天一教的妖人！」

廳堂瞬間安靜下來，高放也在瞬間了全場的焦點。真是，怕什麼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