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關》64、第 64 章

男人含著嗓子,說出“我的人”這三個字時,眸紅,顯得格外

陸婉功紅了耳尖,并且有迅速蔓延之征兆,幸好一陣心涼的寒風襲來,才讓恢復了正常。

只是這種縈繞在兩人之間,破未破的覺越發明顯。

明明前段時間還認為兩人之間已無結果,可今日偏偏那麼巧又撞見這位落難的扶蘇公子。

陸婉想,或許這就是天意。

.

一行三人從暗巷走出。

為首是個姿窈窕,頭戴帷帽的郎,看不清模樣,可單看那姿便覺定是位貌的。后頭隨兩位小娘子,一位型不高,滿圓潤。另一位型高挑,蜂腰長,垂著眉眼,似有些

三人腳步略急,徑直上了停在暗巷口的馬車準備出城,不想在城門口被攔住了。

“近日圣人壽誕,各地藩王來賀,為了避免有閑雜人等混跡進來,這進進出出的都要查。”

那士兵話罷,眾人被一長條,進行查驗。

陸婉聽到此話,忍不住蹙眉。

圣人壽誕,進來的查就罷了,這出去的還要查,分明就是有古怪。果然,那些士兵對進來的人基本就是看一眼,而對出去的卻是仔仔細細,一個不

“他們在找你?”陸婉朝正坐在邊的,那位量高挑的子說話。

人靠在馬車壁上,眼眸微垂,眼尾上挑,整個人慵懶而風開口說話了,嗓音卻是男嗓,帶清冷之,“是巡防營的人。”

巡防營是黎庸衛的人,黎庸衛又是六皇子的人,那就是六皇子那幫子人在找扶蘇。由此可知,扶蘇上的傷怕也是跟六皇子一黨不了關系。

馬車轆轆前行,被那士兵攔住。

“里頭是什麼人?”

趕車的人是外莊子的家仆,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

“什麼?”家仆扯著嗓子問。

那士兵扯著嗓子又問了一遍,“里頭是什麼人?”

“什麼?”

“你里頭,”士兵聲嘶力竭,指著馬車廂,“是什麼人!”

“哦。”家仆點頭,“吃了。”

士兵:……

士兵通無果,正準備強上手,突見馬車簾子被挑開一角,出一個圓臉丫鬟來。

“我們是興寧伯爵府的。”

士兵自然聽說過興寧伯爵府的名聲,也知道那位鼎鼎大名的陸五小姐,聽說那可是位連扶蘇公子都能迷倒的人。

“例行檢查。”士兵起了興趣,走上前,“開簾子我看看。”

若是旁的府邸,這士兵或許還不會如此囂張,可偏偏是興寧伯爵府。一個破敗門戶,他毫不懼。

寶珠面有不愉快,朝陸婉看一眼,“小姐。”然后又轉向坐在陸婉側的扶蘇。

扶蘇穿了裝,形高挑拔,臉上還上了胭脂水,若非寶珠親眼看到這位扶蘇公子在暗巷的變裝過程,就是打死都認不出來這就是鼎鼎大名,大名鼎鼎的扶蘇公子。

認不出來不一定別人就認不出來。

“無礙。”陸婉朝寶珠頷首,十分沉穩。

對自己的化妝技非常有信心。

寶珠將馬車簾子開,那士兵大剌剌往里一探,只見里頭還坐了兩位小娘子。

因為都是坐著的,所以他并不覺得另外那位形太高,不僅不覺得,他甚至都看呆了。

有時候,一個人能的容能讓你完全忽略他堪比男人一樣的量。

扶蘇垂眸斂目側坐在那里,并著雙,雙手置于膝蓋上,用寬袖掩著,只出十指尖尖,青蔥白玉似得好看。

雖然只出一個側臉,但那白皙的拔的鼻梁,還有上挑的勾魂眼尾,都讓士兵如癡如醉。

他活了一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

“這是我家小姐的丫鬟。”

寶珠見那士兵盯著扶蘇看,心中略慌。

士兵吸了吸口水,“哦……你,喚什麼名兒啊?”士兵繼續盯著扶蘇看。

扶蘇將頭垂得更低。

寶珠見狀,立刻接,“喚寶,寶……”

本意想給扶蘇公子也取一個寶字開頭,跟一樣的,可不想一時卡了殼兒,沒想到那士兵一聽,眼前一亮。

“寶寶好啊!”

寶珠:……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脖子后頭涼颼颼的。

那士兵意猶未盡,又嘟囔了幾句寶寶,然后在扶蘇越來越僵下,把視線轉向陸婉

丫鬟都這麼好看,那這小姐得什麼樣啊?

士兵輕咳一聲,眼含期待,“勞煩小姐開帷帽。”

“這不合規矩吧?”陸婉還沒說話,寶珠率先開口,臉上帶著怒氣,“我家小姐伯爵府邸,在這大街上,你說?”

那士兵笑盈盈道:“得罪,今日管得嚴,實在是沒法子。”

這就是死活要看了。

陸婉知道這士兵藏著私心,不過看就看,也不怕被人看。

小娘子出手,緩慢開面前帷帽,出那張纖面容。

士兵先是一怔,然后再看坐在陸婉邊的扶蘇,嘟囔一句,“這小姐還沒丫鬟好看。”

陸婉:……

“走吧,走吧。”士兵擺手。

大爺道:“啊?你也吃了?”

士兵:……

.

青綢馬車轆轆出城,陸婉著帷帽,眉目盈盈,怒瞪扶蘇。

男人放松了子,靠在馬車壁上,隨馬車輕輕晃悠。因為剛才他面太過蒼白,所以陸婉給他上了許多胭脂。如今那胭脂勻稱的分布在他白皙面頰之上,猶如初綻開的桃花瓣。

“呵,一個男人,長這樣。”陸婉沒忍住,一定要報剛才的一辱之仇。

“長這樣的男人喜歡你。”扶蘇一邊說話,一邊潤潤的,指尖立刻染上一層鮮紅的口脂。而他上的口脂也化開了,從角向下蔓延,痕跡曖昧。

陸婉心間一跳,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詫異之沒想到男人冷不丁會說出這種話來,就像是……一只出了籠的

也許是陸婉的目太過明顯,原本斜斜依靠著的男人突然傾靠過來。他雖著裝,也上了妝面,但眉眼冷峻,那雙漆黑眼眸直視過來時,陸婉還是下意識張。

“我今日真是很高興。”說著話,扶蘇翹起了,目下移,落到陸婉抹著同樣口脂的上。

他的眼神很專注,眸和,輕緩的呼吸在陸婉上,似在的面頰。

陸婉紅著臉偏頭,呼吸一滯,直覺馬車廂太小,不然怎麼到都能聞到扶蘇上的味道?

“你都要死了,高興什麼?”

“高興在我臨死前上了你?”

“好讓我給你收尸?”

兩人一來一往,你一句我一句,越說,扶蘇臉上的笑便越大,他甚至快樂地瞇起了雙眸。

“你到底在高興什麼?”陸婉不明所以。

扶蘇卻抿不言,只道:“還有多久才到你的莊子?”

“快了,過了這條路,到那邊的岔路口……”話說到一半,陸婉一頓,“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回莊子?”

“……猜的。”扶蘇移開目

陸婉輕哼一聲,“那扶蘇公子您猜得可真準。”

忘了,這個男人有無數暗樁,背后也夾雜著無數勢力。

這一刻,陸婉覺到了自己跟男人之間的差距,這種差距讓覺自己救他,就像是一場笑話。

“噓,”一手指突然抵住陸婉,男人的指腹在上輕輕蹭了蹭,刮開一點口脂,眼神流轉,語氣輕緩,“我現在可不是什麼扶蘇公子,而是你的丫鬟。”

“你還要在我那里待著?”陸婉以為扶蘇只是避避風頭。

男人卻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陸五小姐,救人救到底,你忍心我被別人殺死嗎?”

“……你這樣出去,就算是走在大街上都沒人認得你。”

“那可不一定,李皇子那邊的眼線都是人。”不知何時,扶蘇已靠坐到陸婉側,他的臂膀挨著,說話的時候幾乎面頰,“如今我的命,可全仰仗在陸五小姐上了。”

陸婉才不上他的當,往旁邊躲了躲。

“青路呢?”

“我沿途留下記號了,等他找過來,我就回去。我又不會武,如此貿貿然的一個人走,必然有命之憂。”扶蘇繼續挨過去。

陸婉已經被到角落,去無可去,避無可避。被扶蘇說服了,其實還是因為私心想……與他多相一會兒。

“小姐,到了。”

自出了城,寶珠就坐到外頭跟那老奴一起駕車了。因為老奴不僅耳朵不好使,眼睛也不好使。

你問為什麼不換一個人?莊子就那麼點大,只有一對老夫妻,一個看門,一個駕車,還有一個臨時買賣過來的小丫鬟和陸白玉的一個書,也就是寶珠弟弟。

實在是沒有多余的人手了,不然陸婉也不會讓一個耳朵不好使,眼睛也不好使的老大爺替駕車了。

寶珠率先扶著陸婉從馬車上下來。

陸婉抬手整理好自己的帷帽,朝還老神在在坐在馬車廂的扶蘇勾魂一笑。

“寶寶,下來吧。”

扶蘇:……

.

人煙稀的一個渡口,正停著一艘古怪的豪華三層畫舫船。寒風起,水波浪,渡口旁立著兩人。

“走吧,我已經安排好了。”黎宇嘉拉著黎淑華的手,仔細叮囑,“坐這條船南下,去姑蘇,那里是個好地方。”

黎淑華似在走神,囁嚅半響,終于開口,“哥哥,能不能替我向……扶蘇公子帶句話?”

聽黎淑華提到扶蘇,黎宇嘉的表立時就變了。他冷笑一聲,嘲諷道:“他現在怕是都已經死了。”

“哥哥這是什麼意思?”黎淑華蹙眉。

黎宇嘉自知失言,不肯多說,推著黎淑華往船上去。

黎淑華一邊被黎宇嘉推著走,一邊還在問,“哥哥,你剛才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快走就是……”黎宇嘉的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

黎淑華順著他的視線往船只甲板上一

只見那里正站著一穿玄的男人。

男人立得高,自然俯視而來,眸鷙寒冷。他上的袍子被碩大的風吹得鼓起,安靜的船艙突然響起一陣異

“快走!”

手持刀劍的黑人們從船艙里出來,手里各著幾個船員。

這艘船是黎宇嘉為了送黎淑華往江南去而特地雇傭的,整艘船上只有一位客人,而為了讓妹妹住的舒服,黎宇嘉買了很多使和奴才。

現在,那些使和奴才們也一起被著出來,跪在甲板上,臉上滿是凄慘之,全然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

黎宇嘉下意識手護住黎淑華往后退。

趙堯站在那里,冷眼看。其后的黑人們刀鋒凌厲,泛出白刃

“過來。”趙堯的聲音很輕,他甚至只是輕輕,可黎淑華卻知道他說了什麼。

“不然我就殺了他們。”

后面那句話,趙堯的聲音陡然拔高,他抬手指向自己后那群嗚咽著哭泣的人,看向黎淑華的眼中滿是森寒意。

黎淑華下意識攀住黎宇嘉的胳膊,渾

“趙堯!你別太過分了!”黎宇嘉雖也懼趙堯,但為了黎淑華他也得上。

“華兒,你先走……”

“不。”黎淑華攥著黎宇嘉胳膊的手緩慢松開,看著那一船的人,紅著眼向黎宇嘉,“哥哥,我走不了的。”

“華兒!”

“他們都會因為我而死。”

沒有人比黎淑華更清楚趙堯的手段,他并不是第一次在面前殺人,那件事,到現在都是黎淑華的噩夢。

知道,趙堯真的會殺這條船上所有的人。

“那些人死了就死了,你才是最重要的。”黎宇嘉握住黎淑華的肩膀,聲規勸,“乖,聽哥哥的話。”

黎淑華看著眼前的黎宇嘉,仿佛忽然就不認識他了。

“哥哥,你剛才說什麼?”黎淑華抓著黎宇嘉寬袖的手頹然落下,“什麼死了就死了?那可是幾十條人命。”

“華兒,我知道你是個有慈悲心腸的。”

黎淑華每年都會施粥,捐錢,救濟窮困之人。黎家并沒有阻止高興就好,這點錢對于黎家來說并不算什麼。再加上黎淑華子不好,做些好事也能為子積德行善。

“可你若是跟趙堯回去了,你知道自己會面臨什麼嗎?”

黎淑華當然知道自己會面臨什麼,可難道放著這一船被連累的人不顧,獨自逃命去嗎?

其實,不管逃到哪里,趙堯都能找到

何必呢。

黎淑華輕輕推開黎宇嘉,淺淡和的眉眼緩慢下垂,立在冬日暖下,像一尊憐憫眾生的菩薩相。

“哥哥,不要再殺無辜之人,不要再讓自己背上人命,好不好?”

“華兒!”黎宇嘉哪里聽得下這種話,就算聽下了,也只是上應應罷了。他還要再勸,黎淑華卻一把推開他,朝趙堯的方向走了過去。

知道,的哥哥,的父親,的母親都變了十惡不赦的罪人。行善事,做善人,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的家人。

可惜,誰都不聽的勸。他們一意孤行,越走越偏,上背負著越來越多的人命,層層疊疊的著黎府,黎淑華知道,總有一日,他們會遭到報應。

的報應先來了,是最先贖罪的那個人。

.

水面上的風很大,黎淑華的裾被吹得揚起。被黑發遮蔽了視線,子在連接著船與岸邊的那塊寬長木板上搖搖墜。

一只手橫出來,一把攬住的要,將直接帶到了甲板上。

風太大了,黎淑華幾乎站不穩,的頭也被吹得很疼。

趙堯看著逐漸蒼白起來的臉,攬著進了船艙,臨走前往黎宇嘉那邊看一眼,臉沉之不散。

.

因為知道黎淑華弱,所以黎宇嘉安排的很細致。船艙燒著炭盆,還有新鮮的瓜果糕點。

趙堯替黎淑華披了一件斗篷,隨后袍坐到對面。

船艙極靜,黎淑華置在雙膝上的手輕微抖。很白,白到能看到青脈的流

“我過來了,你能放過他們嗎?”

船上的人還跪在外頭。

面對一開口就是為別人求的黎淑華,趙堯面一沉,“在你眼里,所有人都比我重要。”

黎淑華抿,低著頭不語。

船艙里的空氣凝結起來,仿佛結了一層冰。

黎淑華的視線穿過案幾,看到趙堯撐在案幾邊緣的手。試探著,出自己的手,覆上他的。

原本還一臉怒氣的趙堯沒想到黎淑華會突然握住他的手,男人一愣,下意識僵直。

黎淑華抬起頭,眼眶通紅,聲音哽咽,努力扯出一個笑臉,溫和而善良。

“殿下,放過他們吧?”

黎淑華以為自己如此放低姿態,趙堯該會答應的請求,可萬萬沒想到,男人將手一,面再次沉下來。

又哪里說錯話了?

黎淑華愣愣看著趙堯,因為太愣,所以竟顯出一純稚的呆萌來。

趙堯盯著,突然手刮了刮的鼻尖。

黎淑華子一僵,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已將雙手撐在案幾上,傾看過來。他們離得太近,近到趙堯說話時,黎淑華都能聞到他上的味道,那清雅的梅花一般的香氣。

這樣的味道,跟趙堯這個人確實不配。可這梅花香卻是黎淑華最喜歡的味道。

“我很生氣,”男人是笑著說的,“這次不是一個笑就能解決的了。”

.

船只突然開,黎淑華子猛地一晃,朝側旁倒去。

趙堯眼疾手快地接住,手肘撞到地板,發出“砰”的一聲響。他將黎淑華的頭護在懷里,仰頭朝船艙外看過去,“誰開的船?殺……”

黎淑華迅速捂住趙堯的,因為害怕,所以的手還在抖。

“不要殺人,求求你。”

求求你,不要再為殺人了。

黎淑華面慘白,抖得篩子一般。

趙堯手握住的手,寒涼刺骨。

他沉靜了一會兒,把扶起來。黎淑華子想遠離趙堯,不想男人強的攥著的手,然后突兀一笑。

“我記得以前,”他一著黎淑華的手指玩,“你都喚我堯哥哥的。”

那是多久以前?黎淑華不記得了。其實或許真的沒有多久,可卻覺得像隔了一個千載。

“華兒,你再喚我一聲堯哥哥,我就放了那些人,好不好?”趙堯的手的臉,他笑得很溫,可這樣的溫就像是藏匿了毒牙的冷蛇。

不管再如何藏,他終歸是那個殺人魔。

.

服侍扶蓮華的大丫鬟名喚金珠,比扶蓮華大了很多歲。

最近幾日,扶蓮華一直都在碎碎念梁含蕓的事,一會兒問,“掖庭冷嗎?”一會兒又問,“掖庭有飯吃嗎?”

“不冷,也有飯吃。”金珠這樣說。

“哦。”扶蓮華捧著小臉蛋坐在窗前,想了半響,又問,“那能不能把蕓兒贖出來?”

扶蓮華不知道掖庭是什麼地方,大家也不敢告訴,只說梁含蕓是被收去做丫鬟了。

金珠笑了,“小姐,進了那里頭的人可貴了,一般人是贖不出來的,除非呀,他是非一般的人。”

扶蓮華憂愁了。

要是這麼貴的話,沒有這麼多錢,該怎麼辦呢?而且金珠還說要非一般的人才能把蕓兒贖出來,這個非一般的人是誰呢?

扶蓮華趁著金珠出去的時候,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私房錢。想讓哥哥把錢帶給蕓兒,可是找遍了整座衛國公府,也沒找到哥哥。

不敢去找父親,母親肯定不會幫

能去找誰呢?

扶蓮華的朋友很,自從衛國公被圣人冷淡后,的朋友就更了。

扶蓮華抱著自己的私房錢,想了很久,終于想到一個人。

扶蓮華想,他是不是就是金珠說的非一般的人?

雖然怕他,但為了蕓兒,可以……用力的不怕他!

.

扶蓮華拿了自己全部的銀錢,跑到了錦衛所。

小娘子穿了個藕荷的衫子,外頭罩雪白斗篷,滾的邊托著的臉。怯生生地著錦衛所高大的黑匾額,終于鼓足勇氣,上前。

門口有人守著,看到有人過來,趕攔住,“你是誰?閑雜人等不得進衛所。”

扶蓮華咽了咽口水,面頰漾出的嬰兒,眉眼卻致的恍若年畫娃娃。小小聲道:“我,我來找傅班。”

作者有話要說:傅班大人,你老婆拿著小包袱找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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