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大搖搖頭在店鋪門前幫我整理校服領，早晚溫差大，怕我凍著，“衛，去年啊，你了一鞭子躺了一個月才好，要是再七鞭子，你想讓心疼死啊。”

“……”

我都想哭了，“那就先……再累計一鞭子不。”

時間咋過的這麼快嘛！

那鞭子給我的疼痛仿佛就在昨天……眨眼兒怎麼就是去年的事兒了！

去哈市念高中？

我想都沒想過啊！

“傻話。”

大搖頭，“衛，過兩個月就要中考啦，這是大事兒，咱得好好考，回頭去市里念高中也能給你家里省些錢，你算算賬，做議價生，多花幾萬塊，劃得來麼，再說，你不是喜歡和三叔在一起嗎，回哈市了，也能時不時去看看他，叮囑他喝點酒。”

“可……我做先生這茬兒怎麼辦？”

“看信念。”

大抬手了我的臉，這些年，我長高不，在班里正經大個，一米七三，要坐最后一排，大用力的站直，也只能到我的下

“衛，你本來就上學晚，當不當先生啊都得念書，要有文化，學習呢，你認真了，績就會好，當先生不一樣，需要悟，慧，更重要的，是決心，你要是決心不夠，意志力不足，鞭子到上就會很疼很疼……即便你生挨過去了，接收令旗的油燈也未必亮，老仙兒不認你領堂子啊，到那時，你的苦……不就白吃了？”

我張了張口，總覺得哪里不對，又無力反駁，沒辦法，只能先送著大去車站，回到學校，心思各種沉重，月考卷子也答得心不在焉。

直到晚自習結束，我才合計出大那話哪不對，要是生挨鞭子油燈未必會亮，大之前還我那一下干嘛，直接說我誠意不夠不就好了？

矛盾不噻~

回到家，我忙活大代的事時還在琢磨，蹲將香頭在剩下的米飯里，看著火一閃一閃，“……游街竄巷的慢慢吃啊……別惹事兒知道嗎……我大可不是吃素的……”

也奇怪！

以往的剩飯放到門外，流浪的貓狗就會跑來吃，唯獨上了香的，貓狗都不會，鳥悄著離得好遠。

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小街道，我喝出口白氣起，“都知道邪事兒不好沾啊……當先生哪那麼容易……”

自言自語了一通我關上店門就上樓去做作業，路過供奉牌位的屋子時心里還在腹誹，看來香頭也不準啊，今兒個被大這通話弄得我考試都沒發揮好，獻瑞香……

瑞在哪了？

……

砰砰砰！

我猛一激靈從書桌上抬頭，寫寫作業睡著了！

砰砰砰！砰砰！！

樓下店門還被拍的山響，不是做夢？！

我看了眼時間起，半夜十一點了，這個時間段誰能來啊。

“誰啊！”

沒到門口，我跑到樓梯正中搭著扶手就朝著店門外喊，“店主出門了，全套紙扎活需要預定，燒大紙之前給送過去，看壽的話……”

“我！！”

門外傳出焦急的聲，“衛！是我！！！”

“任心？”

我愣了下就跑下樓開門，“你等等！”

任心是我同桌，比我小一歲，也是我有記憶起就沒嫌棄過我六指兒的發小，我最好的朋友。

最重要的，是極其崇拜我大，一直也想拜我大為師，我們倆之間沒，知道我為了學看事兒挨過一鞭子后也想跟我一起挨鞭子，最后還是被大教育了一通才好。

后來說自己既然沒當先生的慧，那就去研究星座，一樣的神有意思！

拿今天舉例，我考試前在家看香頭，這姑娘是開考前捧著本書看星座運程，里直念叨著什麼運勢四星半，大吉利，肯定能抄到，勁兒上來比我都神叨。

“衛！”

門一開，任心就撲了進來，個子比較小，圓滾滾的有些微胖，之所以和我一樣坐最后一排完全就是學習差，常年穩坐班里后十名寶座，這也正常，那點神頭都用在研究星座上了！

“救命啊！”

任心臉通紅，一看就是跑來的，沒給我說話的時間，拉著我手就要上樓，“快！仙婆呢！我找仙婆！！”

“不說了嘛，我沒在！”

我扯下的手有些無奈，“任心，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干嘛啊，你爸媽又吵架了？”

父母不和街坊鄰居都知道，主要原因是爸不賺錢，就是一蹬三的車夫，媽又是個鉆錢眼里的悍婦，買斤土豆子塊八角的都得算計，要想看爸當天蹬車的生意好不好，聽媽嗓門就知道了，生意好，沒聲兒，生意差，能罵的一條街陪著爹肝兒！

“不是，我媽昨天回我姥家給姥爺過生日了……”

任心急的眼睛都紅了，“仙婆真沒在家啊！”

“我騙你干啥！”

我應著，“不經常出門給人看事兒嘛，忙著呢，你到底怎麼了！”

“我爸出事兒了！”

任心說著說著就要哭，“我今晚回家他就不對，躺在床上一直自言自語，說什麼疼，疼，誰打他……我問他也不說話，剛才，剛才直的就從炕上站起來了，閉著眼就往外面走，奔后山去了……”

“啊？”

我聽著滲叨，“閉著眼的？夢游啊！”

“不是！”

任心搖頭，眼睛睜大的看我，：“我懷疑，是被鬼纏了……”

我打了個激，關鍵我家這地界兒不適合聊這些，店里圍觀的都是些水鮮鮮的男小紙人，樣板麼，風吹過就簌簌的吱嘎搖曳，跟看熱鬧似得，誰不多合計！

五星半夜的，大都說忌諱！

“任心，我大說過，人嚇人，可嚇死人，你別……”

“我沒騙你！！”

任心扯住我的手，“我爸發出那聲兒都不對，像是我爺的！”

“你爺？”

我音兒都變了，“你爺不上個月剛沒麼！”

能不能不這麼刺激？！

我就算有個半仙兒能幾句也沒親經歷過啊！

大老說，人有人路，鬼有鬼路，都各走各道的，先生這行之所以小眾就是它沒普及，正常人誰沒事兒會撞到那些東西，點兒得多背！

“是，我沒瞎說，我爺的墳塋地就在后山了！”

任心說著就像是想起什麼似得，扯著我手就要出門，“衛，你大不是說你有慧麼，你還挨過一鞭子，正好，你陪著我去看看我爸，看他去墳塋地干什麼，給他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