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

我搖了下頭，“就是頭發差點讓我薅了……一會兒，家長可能就得找過來……”

“那都不是事兒！”

三叔撿了個樂似得，笑的還很得意，“我就說咱家丫頭不能吃虧麼！告訴你啊衛，做先生最忌諱的就是窩囊！沒事兒，一會兒家長來我對付……哎，那你為啥打啊，長得難看？給你惡心著了？”

“不是……”

我差點笑了，旋即抿搖頭，仍是不爽，“說我屬羊，還說十羊九不……”

“得！”

三叔抬手，不樂意聽的樣兒，“該打！打的好，打的妙，打的這是呱呱！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敢口出狂言咱就應該讓濺當場，慣病的！放心吧，一會兒家長來了要敢說難聽的三叔就再揍他們一頓，你這頭發都薅輕了啊！”

我扯了扯角，摳著自己的手指頭，幸好啊，幸好是三叔在家，要是大啊，肯定得先突突我一頓，“三叔，那你說，為啥十羊九不全啊，屬羊怎麼了？”

“還不是那老佛爺鬧得！”

三叔拽過椅子坐到我旁邊，“民間說啊，十羊九不全，只有慈禧那一全的坐殿前，這老佛爺把屬羊的福分全占了，所以別的屬羊閨就沒福氣了，其實這屬羊啊，是最好的屬相，廣告不都說了嗎，屬羊羊羊，吉祥祥詳！”

“？”

我有點蒙，哪個廣告？三叔是看串了吧。

“衛啊，你要知道，咱們國家是最講究討彩兒的，屬羊要是不好為啥還要占個十二生肖呢……哎，統共就十二個名額，給驢好不好，給大鵝行不行！貓還委屈著呢，為啥要給羊！”

“噗~”

我住徹底憋不住，噴了！

跟三叔在一起，在糟心的事兒都不事兒了。

“笑了吧！”

三叔看我這樣滋兒了口酒來了緒，“衛啊，叔跟你說，開國皇帝劉邦你知道吧，他當小的時候曾做過一個夢，夢里啊就追著一只羊，廢了很大的勁兒，追上了，在夢里啊，他就拔了這羊角，扯了這羊的尾，醒了他就不明白啊，為啥會做這麼個夢，這年歲大的就給他分析，說啊，這是個吉祥的夢啊，寓意他要稱王啊！”

“為啥？”

我不懂。

“拆字啊！”

三叔沖我挑眉，“你想啊，羊字去了角，去了尾，中間是不是就王字！”

“……”

我怔怔的，認真的聽三叔白活，還有這說道？

牛噻~

“而且啊，是羊造出的祥字，沒羊就沒祥，羹字你會寫吧，那字上面一羔羊，下面一個，表示的啥，味佳肴！”

三叔說的興起，手上一陣比劃，“……還有善良的善字，是由羊和言字組的，小羊開口道善良麼……衛你說，羊是不是吉祥的象征！”

手腕上的傷口有些，我撓了撓眼睛仍看著三叔，出了也不在乎，“三叔，我覺得最酷炫的是那個王字！”

三叔瞄了我傷口一眼，大概覺得這點不算事兒，沒包扎的必要，話鋒一轉，看著我笑，“所以？”

“誰說十羊九不全……”

我眼睛一瞪，抬著漬呼啦的手腕來勁兒，：“姐姐偏要坐殿前！！”

“好！！”

三叔特配合的鼓掌，浮夸的擰眉，：“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別跟你們班那些小家巧兒們一般見識，眼皮子淺淺著的，誰在敢拿你屬相說事兒，你就揍！揍出病讓他家長來找我……反正你三叔我跑的快！誰誰！咱不吝他！”

我抿著笑，點頭，：“對，誰誰！三叔，我給你拿花生米，酒別干拉……要不我陪你喝點？”

三叔擺手，“現在不行，你得考試啊，喝多了怎麼背題，回頭考完的，三叔高低給你撂倒！”

我笑著沒多言語，記得小學剛畢業他就的教我喝酒，非說要給我培養酒仙，那回我在炕上真是睡了三天，給大氣的好長時間沒給三叔好臉子。

不過，我是真喜歡和三叔在一起，他不會像大一樣強的給我灌輸一些道理，規定我必須如何如何，他時而像個長者，時而又很沒正形，特別對我脾氣，潤細無聲般，就讓我的心開闊了。

屬羊有什麼錯？

我為什麼要憋悶生氣，為什麼，要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犯不著啊！

天還算早，店里也沒關門，我陪著三叔就在柜臺那小酌，心里還是張。

不怕別的，一旦向麗媛的家長來鬧事兒，按照三叔這喝的五迷三道的形，我也怕惹出麻煩。

“咋得丫頭，不是都說完了嗎，你還有心事兒啊。”

三叔往里扔著花生米看我，別看他喝的搖頭晃腦，說話什麼的都正常，“叔告訴你，人生在世，大不了一死，沒啥過不去的坎兒！”

我扯著笑笑，手閑的慌，就不停的去摳腕上的傷口，強迫癥似得，仿佛它疼一些，別的地方，就不會疼了。

“三叔，你說，大為什麼要給我起名衛啊，就算我和朱雀星宿有關，也犯不著起這個名啊，直接祝雀，祝凰不是更好？”

“俗，忒俗！”

三叔吐出口酒氣，“朱雀井宿，天之南門，井這個字，就是網狀，好比迎頭之網，又如一片無底汪洋，衛填海，填的就是汪洋海水，寓意永恒志定，堅韌無畏，你是黑姑姑的命子，豈能隨隨便便的給你按個名？”

我張了張，沒吐出聲音，記得去年挨鞭子前大就說過，衛是填海的神鳥，要讓我擁有百折不撓的意志力，原來，兒是在這兒了。

“還祝雀？家雀兒啊……”

三叔搖頭看我，眼睛微瞇，“衛，我聽黑姑姑說，你去年挨了一鞭子？都留疤了？”

“嗯。”

我點頭，傷在后肩不太方便，沒法給三叔看，不過瘢痕的確很重，鞭子當時的骨，傷口好了后就在皮上留下了一道凸起的紅磷紋。

天下雨的，總會時不時一，我之所以對剩下的七鞭子打怵，原因也在這兒。

一鞭子就留這麼重的疤，八鞭子下來，甭說后肩了，我后背以后都不能見人了。

“行啊~”

三叔的重點卻沒在疤痕上，啜了口酒自顧自的點了點頭，“一鞭子下來就躥竅了，等你八鞭子打完，三叔也可以把這本事傳給你了……”